第53章 出征
此时的银河水境之中，在金碧辉煌的天宵宫大殿上，梵天答应了文书阳的请求，同时，他派出大将葛超带神将天兵前去协助文书阳。
他告诉文书阳，杜玄身上有一件法器，正是祖母之前赐给战神的地之戒，此戒威力巨大，可以翻天覆地。如果文书阳能取回此戒，他不仅让文书阳位列仙班，迎娶琰玥公主，还尽全力帮助凡人抵抗魔族进犯。
一旁的晗珺听闻唏嘘不已，这明摆着就是让文书阳去送死。他向文书阳摇摇头，示意文书阳不要答应。
只见文书阳没有作声，梵天继续说：“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不仅仅是我神族的公主，也是三界身份最高贵的女子，她拥有强大的法术和永恒的生命，你要知道，她嫁了你，就会失去这些。我看着你们凡人，从披着兽皮吃着杂草慢慢成立国家，有了制度，当中有很多勇者，在他们死后，也受到封赏成为了神仙。我并不反对你们，但是我希望我的女儿嫁的，一定是一个英雄，或者是一个真正的强者，只有这样，我才能把我的女儿交给他。”
文书阳眼中满是坚定，他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说：“遵旨。”
晚上，文书阳坐在河边，看着河里闪着银色的光，他的请求总算得到了回应，父母的牺牲，妹妹的委屈，总算是到头了，此去一战，若是活着回来，琰玥也能和自己在一起，还能为凡人寻求到帮助。如果战败，自己也不愿意苟且，也无颜面对他们。
“这就是银河，里面没有生灵，只有源源不断的亡魂。”
身后，传来了琰玥的声音。
“公主。”文书阳赶紧站了起来。
只见琰玥没有穿着常穿的红裙，而是换了一身白色的纱裙。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
“这些亡魂，就是三界的生灵，他们死了以后，每到夜晚，就会飘来这条河里，顺着河流，进入聚魂池，在聚魂池中等待下一世的轮回。”琰玥看着眼前的护水河说。
“公主，我能在河里找到我已故的亲人吗？”文书阳不免有些悲伤。
“这里的灵魂太多了，他们也只是在这里短暂的停留，聆听月神殿那些女祭神的吟唱，安抚他们经历死亡时留存的恐惧。”琰玥不紧不慢地回答他，一双美丽的深紫色眼睛，看着眼前的护水河。
“老人们曾说，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繁星，难道只是念想吗？”文书阳来到琰玥身边，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星，轻轻地问她。
琰玥看了看他，也抬头看了看天上，忍不住笑了笑，说：“天上的繁星，是三万年前，神魔大战时，受到魔族迷惑，心灵被污染的亡魂，这些亡魂，在月神殿净化，由月神洒向天空。他们不再经历轮回，而他们的灵魂，在天上，远远地看着我们。”
“他们的命运，正如我们一样，饱受折磨。”文书阳陷入了悲伤。
“明日你就要回华都，是吗？”琰玥盯着他的眼睛。
“嗯。”文书阳低头不敢看她。
“你没有法术，没有自愈的能力，要好好保护自己。还……还有，我只希望你能活着回来。”
“公主，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带走我妹妹，面见天帝前，你和太子都告诫我一定说不认识她。”文书阳问。
“我带走你妹妹，是因为我担心杜玄伤害她，你也看到了，杜玄是我们的敌人，所以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唉，是我没能力保护我的家人。”文书阳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琰玥轻轻捧起他的脸，一股温热的暖流顺着她的手缓缓流入文书阳的身体里，他忍不住享受起这温柔的感觉。
“书阳，真正的勇者，并不一定是强大的神明，我相信你如果之前就知道杜玄的身份，想必你比我更能保护好你的家人。”
文书阳听罢，睁开了眼睛，突然皱起眉头说：“我之所以去，是为了我的家人的冤死，还有整个华都城，我希望能解救他们。”
“我明白，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琰玥点点头，收回了手。
“我只有答应了天帝，我才有这个机会，琰玥，其实我不想你和我在一起，我保护不了你，而且我不希望你失去永生，你是火神，你有你的责任，你不能离开这里。”他说着，转过身背对着琰玥，他不敢看琰玥的样子，会舍不得。
“书阳，从我第一次在集市见到你，我就已经不在是什么公主了，我只想做一个普通的凡人，火神并不是永远的，总会有下一代天神会来顶替我们，我在这里呆了三万年，在凡人眼中，这里圣地，对我来说，这里是永恒的牢笼。”说完，她从背后紧紧抱住文书阳。
“啊！”文书阳浑，一抖，心中尽是紧张，他深呼吸一口气，转身紧紧抱住琰玥，许久之后，他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琰玥放开他，看着他的双眼，鉴定地说：“只要你肯带我走。”
文书阳握住琰玥的手，深情地望着她：“无论胜败，我一定活着回来，只为了你。”
琰玥点点头，轻轻抚了文书阳的头发，温柔地说：“书阳，你放心，不管你是否能夺回神器，只要你活着，我就是你的妻子。”
文书阳眼眶一热，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他看着琰玥深情的双眼。两人脸越凑越近，两张嘴唇紧紧贴在了一起。
拥吻过后，文书阳轻轻拖住琰玥的面庞。
四目相对，文书阳渐渐低下头，在包里取出王夫人临终前交给他的手镯，轻轻戴到琰玥的手腕上。
“这是我母亲临终前给我的，她说，这只镯子，是为她未来的儿媳准备的，也是她对我们最好的祝福。”
琰玥点点头，和文书阳紧紧相拥在一起。
第二天一早，文书阳和葛超，带着三万神军，整齐地离开水境，在进入密林的路口，他回头望了望身后白色的城楼。并没有看到琰玥，他猜想，一定是琰玥不忍心和他分开，没有来送别。
文书阳和葛超，带着三万天兵，缓缓走在路上，文书阳骑着疾影，不紧不慢地走着。
葛超看了看疾影，笑着说：“你这马是陛下赐你的么？”
文书阳拍了拍马背，笑着回答：“是我义父送我的，他说这马的确来自北方，但是是两匹玄马所生，知我要来水境，就送我了。”
“你停一下。”葛超说完，骑着高大的玄马来到文书阳面前，在疾影头上轻轻一点，只见疾影身上发出了微微的金光。
“北方玄马，都是水境中马神后裔，所以你看，我们骑兵跨下，都是玄马，你这马不错，我已给它赐了福，以后也是神马一匹了。”
“真的？谢谢将军。”
“你现在不用像以前那样拍它，你只要心中默想，它就能懂你的意思。”葛超笑了笑。
文书阳心中默念：‘疾影，我们去左边的石头那看看。’
果然，疾影飞快地朝左边的巨石奔去，葛超见状大笑起来，文书阳高兴不已。
来到楚基国边境。文书阳和葛超在树林里暂时安顿了下来，他望着熟悉又陌生的皇宫，问葛超：“将军，这一仗，我们胜算多少？”
葛超应声道：“那个杜玄，三万年前我就和他打过，他的法术，并不精通，不难对付。只不过当年他手持千魂剑，可以迷惑人心。”
“迷惑人心？”
“是的，当年我随战神梵尘征战三界，邪魔打不过他，就迷惑他，最后因为仇恨最终堕落了。”
“将军，能给我讲讲梵尘的故事吗？”文书阳来了兴趣。
“若果在水境之中，他的名字，没人会说起来，那是禁忌，三万年了，他给三界带来的伤痛，至今没有愈合。”葛超感叹道。
文书阳认真地听着，问：“殿下，那他为什么又会堕落呢？”
“说来话长，我随他征战八万余年，也是他最贴身的副将……”随着葛超的讲述，文书阳陷入了沉思。
很久他才抬起头，对葛超说：“他是在斩妖除魔的时候，就已经被迷惑了，只是他犹豫不决，得到邪剑，也只是给了他一个决定而已。”
葛超听完，先是一愣，有所感悟地点点头。说：“你说的不无道理，在殿下举起千魂剑之前，我是发现他似乎变了一些，我一直以为是他心情烦躁，因为他和那些邪魔相比，实在太强大了，谁能想到，迷惑他的尽然都是一些渺小的恶魔。”
“就几个邪魔并不能改变他的任何想法，只有成千上万的邪魔才能让他动摇。我们民间只有关于他的一点传说，他是世间最强大的神明，包括元芷神君也不是他的对手。记载仅此而已，我们并不知道他为何堕落。其实我觉得，你们之所以打败了他，一是他以一敌百，二是，痛失爱妻的悲伤让他无法全力应战。他的仇恨主要是天帝，以他的能力，怎么可能让你们有机会联手呢。”
“嗯，也许正如你所说，真正打败他的，是他自己。”
文书阳看着夕阳的天空，火红火红地仿佛琰玥那一袭红装，他情不自禁笑了笑，躺在地上，问身边的葛超：“你说，我和公主，合适吗？”
“两个人既然相爱，就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我没有妻子，不懂什么是爱，你都和陛下求亲了，还有什么顾虑的？”
“她会后悔吗？”
“公主三万岁了，她出生的时候，你们凡间还是石头房子呢，她从小就娇惯，性格刚烈直爽，她怎么会不知道和你在一起以后会怎么样，历经三万年的沧海桑田，她有什么想不到的。”葛超也躺下来和文书阳一起看夕阳。
天色已渐渐沉了下去，文书阳穿上铠甲，转身对葛超说：“葛将军，他现在是邪魔之身，今非昔比，不再是以前的杜玄了，你万不可冒险进去。我在宫里做了一段时间侍卫军长，对宫里算是了解，让我去是最适合的。”
翼人族的浪跟着过来，他告诉文书阳：“浩也潜伏在皇宫，这里有个骨哨，是用翼人肋骨制成，这哨子吹响，只有翼人能听到，得到法器，即可吹响骨哨，这个是我的骨头做的，我自会来接你。”文书阳接过骨哨，重重的点点头。
正欲出发，身后传来女声：“文将军怎能一人独行？此次一战，关系重大，怎么少得了我呢？”身后传来悦耳的女子声音，众人回头，正是琰玥公主。“你打得过妖魔吗？你连一点法术都不会，你怎么进去？”她佯装生气地看着文书阳。
文书阳竟不知道如何回答，琰玥的到来让他又惊又喜。琰玥笑了笑，继续说道：“我虽法术不精，但是我也看得清楚，这关系到我的终身大事，文将军曾经照顾过我，我铭记于心，现在是我报恩的时候了，文将军，我和你一起去。”琰玥拉住了文书阳的手。
看着琰玥坚定的眼神，文书阳抓紧琰玥的手，点点头。
“可惜我年少时不好好修行法术，但是我懂得声东击西的方法。葛将军，我带文将军潜入皇都，待深夜之后，你带兵攻打皇城，我和文将军趁机杀掉杜玄。”
葛超点点头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