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心碎
没几日，晗珺返回揽星殿就直奔月水瑶，却发现文莘不在，询问小蛮才知道文莘被天后带走。
他气急败坏地找到芙澜，一把拉住芙澜的手腕。
“你弄痛我了！”芙澜大吼。
“是不是你告诉母后文莘在这里？”
“我没有，天后自己过来的，她说发现揽星殿里有凡人的气息，关我什么事？”
晗珺甩开芙澜的手，生气地走了出去，他几乎是跑进天宵宫的，直径来到梵天面前。
“父帝，文莘呢？”
“我让她住我这了。”
晗珺急了，说：“我说过我要保护她。”
“是吗？那为何与她共食，又让她住在你宫里？”
“我……我担心你们……”晗珺欲言又止。
“担心我杀了她？”梵天反问。
“我怕取珠她会没命的。她在凡间我又担心他被杜玄抓去，所以藏在揽星殿里。”
“这件事情，不能瞒着我，从来我都对你说过，我们是天神，天神不会随意残害任何生灵，凡人是我们最重要的力量，我怎么会害她呢？但是，她身体里有那么重要的圣物，也是走不了了，我答应你，等她一死，我再取回锁魂珠。”
“父帝，怎么能这样呢？她虽是凡人，但是我们也要给她自由，她并不是一个容器，她是一个活人啊。”
“你是不是喜欢她？”
“我……”晗珺无言。
“你是我儿子，我怎么能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与她走太近了。你从未对哪个女子如此紧张，我看得出来你喜欢她。”
晗珺没有说话，低下了头。
“我不得不告诫你，不要爱上一个凡人，他们的生命很短暂，你若和她在一起，你也将失去永生。孩子，我可以为了你不杀她，甚至放弃我的生命，但是，你作为三界太子，你背负的，是整个三界未来的命运，我现在命在旦夕，你不久必将继承。战胜魔族的重任并不是我来担负，而是你，明白吗？”
“明白。”
“她在芳清楼，你去吧。”
晗珺高兴地点头答应。
晗珺见到了文莘，文莘告诉晗珺他在仙境很害怕，她想回去，她不敢说她想去华都，更不敢说想回家。晗珺很是伤心，他从怀里取出一块很小的却晶莹剔透的白色水晶，泛着银色的光。
“这是暮星石，是我的护身法器，可用作防身，你以后就戴在身上吧。”说完，他亲自将暮星石绑在文莘的脚踝，“我不在你身边，它可以替我保护你。”文莘点点头，晗珺抱着文莘，亲吻了她的额头，并约好，七日之后再来看她，文莘怯生生地答应了。
三天后，芙澜来到芳清楼，她手中拿着一个青色的玉壶。
“听闻妹妹现在在芳清楼住着甚好，我今日刚好来天宵宫取些仙露，路过这里，特意来看看你。”
文莘站起身，恭敬地行礼，说：“谢姐姐来此探望。”
“唉，可怜妹妹了，连个侍奉仆人都没有。”说完，她坐了下来，将青玉壶放在桌上。
“妹妹近日可好？”芙澜笑着问她。
“还好，就是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这事还得天帝说了算，我们也没办法。”
“芙澜姐姐，您是哪位神仙啊？你仙法一定很强吧？”
“我不是这里的神仙，我是海神的女儿，你们楚基国远离海境，对我们知晓的也少些。”
“听闻海公主绝美，果然只有姐姐配得上这个绝。”文莘笑了笑。
“过奖了。”芙澜柳眉一挑。
“对了姐姐，你们神族，若是和凡人成亲，会怎么样？”文莘问芙澜。
“和凡人成亲？从祖母创世以来，未曾有过神族与凡人婚配，之前有听说仙子与凡间男子成婚的，最后这位仙子三千年的仙寿被天地收回，法术也尽毁，最终沦为一个不会衰老的凡人而已，在她百年之后，体内三魂也随之融入冥河，再度轮回。”
“那你们神族月灵和普通的神仙有什么区别呢？”文莘好奇地问芙澜。
“确切说，我不是月灵，我是神族，我的真身是条银蓝色的巨龙。”芙澜想了想回答道。
“你们是龙族？”
芙澜点了点头，说：“可以说是龙族，但是我族都是神的后裔，我族和月灵一样都是出自祖母之手，都是她的儿女，我们同样没有魂魄，体内只有一个元神，元神俱灭我们就死了，永远没有轮回，所以我们拥有永生。祖母亲自创造了我们两族，自然和修炼封神的神仙不一样，他们没有永生，也没有元神。”
“那你们是如何配婚的呢？”
“你想问的是，你和太子殿下是否能在一起是吗？唉，我既然把你当妹妹，自然也不能瞒着你，你们……不能在一起，他是未来的天帝，你只是个凡人，他看重你，是因为你体内的圣物。虽然我不是月灵，但是我毕竟是神族，天帝和天后对我都很好，还将我暗许给太子了，前几天天后还说，找个吉日成婚呢。”芙澜说完，看着文莘的表情，心中得意，一脸幸福的笑着。
文莘脸色苍白，她强忍住眼泪，对芙澜笑了笑。这一笑，痛得不能呼吸，也断了她对晗珺所有的美好想象。
“妹妹身子不舒服吗？要不请药神过来帮你看看？”
“不用，谢谢姐姐关心。”
“那妹妹自己保重，要是哪里不舒服，让这些仙女们你只管使唤就是了。”
“嗯，谢谢姐姐。”
“那我先回去了。”芙澜说完，起身离开，正要出瑾梦的法术罩，她偷偷施了个法术路障。
文莘送芙澜走出芳清楼，回堂屋便看见青玉壶还放在桌上，她连忙拿起青玉壶追了出去，被芙澜的路障绑了一跤，青玉壶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里面的甘露也撒了一地。
芙澜听见声音微微一笑，连忙转回头去，只看见文莘狼狈地趴在地上。
“哎呀，妹妹。”芙澜赶紧过去扶起文莘。
“你没事吧？摔到哪了没？呀！你手流血了。”芙澜假意关切地说。
“我没事，玉壶摔了，这怎么办？”文莘看着地上的玉壶，很是心急。
“完了，这可是月神湖上的菏叶露水，集了一年多呢，这甘露可是太子殿下滋养元神所用，这回没了，如何是好。”
“对不起，姐姐，怪我太匆忙了。”文莘很是难过。
“这本是仙家器具，本身凡人也碰不得，沾了俗气这壶也就不能要了。只是这仙露，看来只能以我公主的身份去月神殿求月祀长再施舍一些。唉，此事千万不能让天后知道，她要是生气起来，天帝都压不住她。”
“我知道，姐姐，对不起。”文莘急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罢了罢了，你要记住，你是凡人，仙家的东西别碰了，就像今天这样。还好我是公主，月祀长怎么也给我一些情面。我先走了，你快回去吧。”
芙澜转身离开芳清楼，文莘坐在地上，手心的鲜血顺着衣裙，流到了地上。她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她心里痛得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她瘫软地坐在地上。
过了几天，晗珺高兴地准备去芳清楼探望文莘，路上却看到了梵天和瑾梦站在路中间。
“父帝，母后。”晗珺拱手作揖。
“如果你不娶文莘，继承天帝的位子，那么，这个凡人就可以留住她性命，我不会动她一丝一毫，若是你执意要迎娶她，那么我们只能将这个凡人破膛取珠了，你要明白，你们不可能在一起。”梵天严肃地告诉他。
晗珺没有回答，只是把脸转向一边，没有说话。
梵天看了看瑾梦，挥袖离去。
瑾梦走过来，轻轻帮晗珺拉了拉衣领，继续说：“晗珺，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你要是娶了她，接下来你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你真的愿意为了一个凡人，失去永生，失去灵力，弃三界安危不顾吗？你是你父亲唯一的儿子，你没有选择。你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你将来要做什么，你已经三万多岁了，你能明白的，对吗？”
“母后，我明白，不用为我担心。”
“嗯，那你去看她吧，我先走了。”瑾梦看了看梵天离去的方向，没有再说什么。
“嗯。”晗珺回答着。
他缓缓来到芳清楼，透过窗外，他看到文莘正在梳妆，文莘面色也不是很好，他就这样，一直看着她。
而此时的文莘，正对着镜子梳妆，她穿上了白色的纱裙，抿着唇纸，描着弯眉，今日见过，也算是与爱情决裂了。
晗珺心中隐隐作痛，心爱的女子就在眼前，自己却不能靠近。他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闭上眼睛，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