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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杜父母回家去了

人世间有好多事情,因为你自已太过关注,结果误以为别人也像你一样在关注。就拿杜迟来说吧,储备区总没有应聘得上,自我夸大别人的感觉,以为别人会因此而作出很多改变和不适。但事情并没有像他预估的那样,妻子钟黛这几天照常住在闺密家里,也没有打电话来问他储备区总的事,网点那帮收派员兄弟们,前段时间叫他“区总”的人仍还是若无其事地这样叫,林机锋也没有主动打电话来问他应聘结果如何。

倒是小马对杜迟没有储备上区总而愤愤不平。

“这帮所谓的海归派现在在国内各大公司吃香得很,成为打工人追求的目标了。”这天杜迟来到蓝天白去公司收派件,抽空坐在小马的办公室。当小马听说杜迟应聘的事后,说起“海归”的事来。

“他们都称得上打工皇帝,我们这些土包子无法与之相比。”杜迟在这些精英面前还是自卑的。

当时媒体上炒得很热的一个词叫“打工皇帝”,说的是某人也是海归,回国内后到一家大公司当高管,年薪上亿元,还有股票相送,引得全国打工人可望不可及。

“他们真有那么大的价值吗?”小马问杜迟。

杜迟摊了摊不是很干净的双手,又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不过杜迟心里想,若这些“海归”不能给所在的公司带来很大的价值,那些公司为什么要给这帮精英这么多工资呢?

“完全是一种商业炒作!”小马振振有词地道。

此刻的杜迟也许还不知道商业炒作所带的经济利益,小马也许也不能完整地表述出来,只是直觉告诉她,所谓打工皇帝就是一种炒作行为。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现在杜迟只要心里有事,喜欢和小马聊一聊,然后思想上的结巴似乎就解开了。但回到家里,见到父母及成叔,杜迟是不想谈论自已工作上的事,若他们主动地问,他也是报喜不报忧地应付几句。

“老大工作挺忙的,我们还是不要过多的占用他的时间。”生产队队长出身的杜父带着“过来人”的口吻对杜母说。

于是,这天晚上,杜母和杜迟说,过两天他们老俩口要回庐江啦。

杜迟一直想请一天假,带上父母到深圳大小地方去玩一玩,而杜父却说他们老俩口是来看望成叔叔的,不是来看深圳高楼大厦的。杜母还说她看着那么高的楼房头就发晕,就想吐,因此,杜迟想带父母在深圳玩的愿望还是没有实现。

“你媳妇要回家住的。”杜母表情凝重地对杜迟说。

老俩口在深圳住了这么几天,只是来的第一天晚上见到钟黛,一家人在一起吃了个饭,然后钟黛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杜母见大儿媳的肚子还是“平齐”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本来想多说两句他们要生孩子的话,又见钟黛那忙碌的样子,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我们俩现在都很忙,人忙起来,生活反而充实。”杜迟憨厚地对母亲说。

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原因,这对双胞胎兄弟性格完全不一样。杜快长得比哥哥高大,但见到母亲就像小时候一样,总是喜欢依偎在母亲身边,而杜迟从小就没有这样的“天份”,因此,母亲习惯对杜快吆五喝六,却对杜迟小心翼翼地说话。

“下个月小玲要坐月子了,你一定要劝劝杜快,叫他老婆回家生产,家里二楼我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床上被子都是崭新的,从没有其他人睡过。”杜母说到这里,杜父却回忆起在去年春上发生的一件事。有一对养蜜蜂子的小夫妇,是外地人,想租杜迟家那二楼几间房,房租随便杜母讲,竟被杜母拒绝。

“那几间房是我双胞胎儿子的新婚之屋,如何能让别人睡进去呢!”杜母义正严辞地说。

杜迟听着鼻子一酸,嘴里却道:“现在乡里的房子能租得掉?上次老爸不是说乡里现在人越来越少了嘛。”

杜父拍了拍自已的胸脯,说那要看是谁家的屋,他杜家的名声可是乡里乡外人人都知道的,所以,养蜂的人也是“慕名而来”。

“要是家里那二层楼能在深圳该多好呀!”杜母竟这样天真地感叹。

杜迟明白母亲心里在想什么,她是在挂念两个儿子在深圳一直租房子。人没有属于自已的窝,无论你混得多么风生水起,给人的感觉你都是在漂浮着,这就是在我们国家为什么房地产永远吃香的民族感情因素。

“你们俩兄弟要好好地工作,深圳不比家里,在家里还有我这张老脸罩着,在这里全靠你们自已了。”杜父少有的带着语重心常的口吻说话,和近几天杜绪成给他洗脑有关。

杜绪成来深圳闯荡得早,虽然一直在做小区保安,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人和事都是鲜活的,让人难已忘怀。

杜绪成和杜快交往很少,因此,他不对杜快作评价,却对杜迟赞赏有加,在杜父母面前不断重复地说杜迟的好处,让杜父母听着像大伏天吃了一根冰棍般舒坦。

“你们老俩口有这么两个孝顺儿子,等老了肯定能指望得上。”杜绪成说这话是有一定背景的。在老家农村,儿子不瞻养长辈比比皆是,古老的乡村正应着“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这句钻心之言。

自杜父母来了后,杜绪成的心情大好,因心情大好,身体恢复明显快一些,现在杜绪成竟可以自已独自起床穿衣服了。刚来到杜迟家时,杜绪成早上穿衣服还需要杜迟的帮忙,有时杜迟早上出车早啦,杜绪成就睡一天不起床,也不吃饭。现在变了,早上按时起床了,这让杜迟很是替他高兴。

“要是知道我父母亲能治你的病,我早就让他们老俩口来深圳啦。”

杜父知道杜绪成以前不能独立起床后,特地作了两方面安排,安排一,杜迟还是要小心照顾好成叔;安排二,成叔要想办法自已动手,古语讲,树挪死,人挪活,所以受伤的病人要运动起来。

杜绪成真心地不希望杜父母离开深圳,但他当然不好强留,只得站在门口用含着泪珠的双眼目送他们坐上了电梯。

送走父母后,杜迟心里像是轻松了一般。他拍了拍自已的脑壳,心想不应该是这种心态,一般来讲,父母回老家,极有可能是几个月甚至是一年都不见上一面,心里的失落感会自然而生。不过,从人的心里学来分析,此刻杜迟有这样的心态是正常的,没有这样的心态是不正常的。自已妻子一直住在闺密那里,弟弟还向父母撒了一个谎,工作上,本来以为应聘储备区总是差不多的事,起码能到总部竞争一番的,没有想到,他杜迟还是这样的不堪一击,落得个被人笑话或饭后谈资的主。在这样的氛围下,若父母亲还在身边转悠,甚至还问这问那,这不是每个做子女的希望。

“小快,我跟你说,今天我把父母亲送上回家的火车啦。”送走父母后,杜迟想起来打个电话给杜快。杜快一听父母回老家了,也不是很意外,只是在电话里不停地问,父母亲到深圳哪里去玩了,吃得是否习惯,是否开心之类的。当听说二老哪里也没有去,杜快竟埋怨起哥哥来。

“我说哥哥你呀,平时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一定要接父母亲来深圳玩,好啦,现在他们俩真来了,你却向后退,没有带他们玩。唉!”

杜迟马上向弟弟说明原因,不是他不想带老俩口出去玩,是他们自已不愿出门,他作为儿子的也没有辙想呀。

听着杜快那“站着说话不腰痛”的口气,杜迟不知道怎么说他。不过,不管怎么说,父母来深圳走一趟,杜快愿意和杜迟说话了,前段时间他是不愿和杜快说话的。

本来俩兄弟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矛盾。杜迟是这样想的,他不认为他以前对弟弟的“绝情”是错误的,这不,这次父母来深圳,也没有提起以前他如何对待弟弟工作上事。

杜迟想给妻子打电话,但他又怕妻子正在忙而不接他的电话。父母亲来深圳这几天,钟黛虽然不是很欢迎,但她最大的贡献是接他的电话了。

“给她闺密李垚打个电话。”杜迟想“曲线救国”。

“是李大美女吗?哈哈,不是有什么事,这不明天是星期天嘛,想到钟黛这段时间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想这个星期天晚上请你吃个便饭,不知道你赏不赏光?”

李垚是一位大脑特别简单的女孩子,一听说自已闺密老公要请她吃饭,以为是他们俩协商好的,高兴地答应了。

与李垚通过电话后,杜迟马上给妻子发了一个信息,说这个星期天要请李垚吃饭,已经与李垚说好啦。

过了好一会,钟黛回了一条信息:知道了!

看来妻子还是同意的,杜迟心里好高兴。

晚饭是安排在靠近李垚租住屋不远的中伦酒店,这是一家刚开张的比较豪华的特色饭店。杜迟早早地来到,坐在已订好的桌子旁边,一直看着来来往往的食客,果然看见钟黛陪着李垚款款而来。

“你这位大忙人,未来的高管,怎么想到要请我这位小老百姓吃饭呢?真是受宠若惊呀!”李垚还没有落坐,嘴就不停起来。

钟黛的脸唰地就变了颜色,转头向洗手间走去。

李垚没有观察到钟黛的变化,还是在喋喋不休,“你这位闪亮的未来之星,胆子真大,敢把心爱的老婆放在我家,也不怕我把她拐跑走啦?”

杜迟忙应付道:“我们都是老夫老妻了,不讲究那么多,只是给你带来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