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自傲的代价（注:此章和书友徐波一同讨论编写）

周玉吉虽然认同了李定国的话，但回到阵前后还是将几个主要将领喊来警告了一番。

清军已经全面发起了进攻，正面战场百姓在清军的追赶下疯狂逃命，当百姓距离明军还有二十余步距离的时候。

明军阵营突然变阵，最前排的盾牌手让出身位，随后每个空出的身位迅速冲出五名士卒。

他们是来接应这些百姓的，他们高声告诉百姓，不要慌乱不要着急，按照他们的指示来做就行。

原本满心慌乱埋头逃命的百姓这样子心中确实安定了不少，一个个越过士卒向前跑去，最后穿过盾牌兵让出的身位往后而去。

紧跟在百姓身后的清兵见到如此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他们立刻加速猛扑上来。

但将士们对此早有准备，他们拿出携带的轰天雷点燃后奋力扔出，想以此震慑清军延缓他们的速度。

当第一颗轰天雷在清军身前炸开之时，确实将他们震慑到了，原本还提着一颗心的京营将领见战场正往他们所预想的方向发展。

一个个顿时长舒了一口气，面带笑容特意看了眼李定国的方向，其实他们并非不知道这样做的危险性。

也明白李定国的布置是正确的也是最稳妥的，但他们内心就是不愿意听从李定国的命令。

非要说的话也许是叛逆期到了，当然只是开个玩笑。

作为一名根正苗红的京营将士，他们的傲气让他们难以接受听命于一个被他们打败的流贼。

再加上上到皇帝下到群臣对他们的倚重，以及各种各样的吹捧，自重建以来无一败的战绩。

让他们在这些吹捧以及荣耀中迷失了方向，成为了一支眼中瞧不起任何敌人的‘精锐’。

而自古以来骄兵必败，他们必然要为自己的自负付出应有代价。

清军确实受到了轰天雷的影响，但也只是那一会儿，很快他们便反应了过来。

他们的距离太近了，一些轰天雷扔至清军面前时，燃烧的引信还有一小节才能引爆。

尤其是当第一名满人士卒大胆的捡起滚落在其脚下，还有一段引线的轰天雷猛然扔了回去时。

清军似乎找到了反攻的方法，同样他们的进攻更加凶猛了，不少满人士卒以及大胆的汉儿军捡起滚落至脚边的轰天雷想要扔回去。

有一些成功了，但更多的却是在其手中爆炸，整个人被炸的想拼都拼不起来了。

虽然扔回去的只是极少数，所造成的伤亡也并不算很大，然而却让明军将士感到难以置信。

同时从侧面对明军所造成的影响是十分重大的。

原本勉强还算是有序的百姓一个个再次慌了，他们不再听从士兵的叮嘱以及引导。

一个个再次疯狂的向前跑去，人挤人互相推搡着，生怕慢了别人一步就会成为这战场上的尸体。

而这样的后果就是明军将士在这些慌乱百姓的推搡中，变得左摇右摆整个防线出现了巨大的破绽。

卓布泰见此知道这是进攻的绝佳机会，怒吼一声如同饿狼一般带头猛扑了上来见人就砍。

这自然加剧了百姓心中的惶恐，心中的求生欲使他们不顾一切挤开身边的人冲入明军阵中，然后从盾兵让开的身位往更后方挤去。

那些原本满脸得意的将领此时脸色惨白，他们明白再不采取措施清军将会不费吹灰之力杀入阵中，继而摧毁整个防线至使大败。

这是他们哪怕赔上这条命也承担不起的后果，他们连忙下令让盾兵合上缺口，火枪手及所有人发起攻击。

源源不断的百姓让他们根本无法合上缺口，至于其后的火枪手等其他人在百姓的拥挤下站都站不稳。

因此更不要说装填火药什么的，至于其他人也根本施展不开，而原本支援百姓的将士们此时明白这样下去不行。

至于轰天雷，虽然他们身上还有那么一个两个，但根本就阻挡不了清军不畏死亡的进步。

而且还有可能会被他们扔回来得不偿失，最主要的是清军已经上来了，就算给他们时间点燃了，以现在的情况看来炸了也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他们和身边的人对视了一眼，最后拔出配刀毅然而然向清军迎去，他们抱着必死之志和清军扭杀在了一起。

但清军也丝毫不惧，在进攻之前摄政王便跟他们说了，此次要么攻上去要么死在冲锋的路上。

将士们很勇猛，但终究寡不敌众很快淹没在了清军无尽的人海中，虽然只抵挡了一会儿。

不过由于刚刚明军将领见关不上防线，索性下令大开军阵让军阵内的百姓快速通过。

随后将士们看准了机会迅速补上空位，随后按照命令准备将一切敢靠近盾牌的人杀死。

此清军已经攻上来了，他们疯狂的砍杀眼前的汉人，剩余那些被阻挡在外的汉人，在求生欲的刺激下疯狂冲撞着眼前的盾牌。

盾牌兵们在他们疯狂的撞击下苦不堪言，当然也有人在此情况下慢慢恢复了理智。

他们咬了咬牙，随后猛然转身冲向了清军，可双手被绑住的他们冲上去也只是送死罢了。

这些毅然赴死的人几乎都是被清军打败，然后被抓住的卫所兵。

京营终究是经过一场场战争考验的精锐，他们很快稳住了身形，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火枪手装填好了弹药。

随着一声声枪响，排前的无论是绑着手的汉人还是清军都开始不断有人哀嚎着倒下。

而那些逃过一劫的百姓此时已经穿过了明军阵地，他们继续向前跑去最后消失在战场上。

而后方的弓箭手此时也重新站好了队伍，随着一声令下万箭齐发，清军的进攻再次受阻。

尤其是冲在最前面的，近乎是一排排的倒下，卓布泰看着仅有十五六步的距离咬牙切齿。

这时他被身下不远处的一名明军士卒尸体吸引了目光，准确的说是那尸体上挂着的一颗轰天雷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在士卒的掩护下快步跑上去，随后取下轰天雷，然后用从尸体上找到的火折子点燃轰天雷，最后用力猛然扔了出去。

原本松了口气的明军将领见到向他们飞来的轰天雷顿时脸色惨白，最终轰天雷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中滚落在明军的阵前。

随着一声轰隆巨响，明军的前排顿时被炸出了一个缺口，哀嚎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卓布泰见此大喜，随后下令让人从那些战死的明军身上搜索轰天雷，找到的人便模仿卓布泰，将其点燃后扔了出去。

瞬时间不时便有颗轰天雷落在了明军阵前甚至军中，一时间明军死伤无数阵形也是大乱。

不过好在战死的将士留下的轰天雷不多，而清军趁着这个间隙再次发起冲锋。

而明军这边自然也是及时用轰天雷进行反击，但十五六步的距离终究还是太短了。

在清军不计伤亡的代价下很快便冲了上来，明军将士见此也是不惧，当即拨刀冲了上去。

双方瞬时间战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