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花开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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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天喜,我咋瞅着你今天有心事,咋了?你爹揍你了?”国伟问道。

“揍我干啥?”天喜说道,转了两下手里的自动笔,叹了口气说道:“给你这么说吧,俺爹他们给我订了个娃娃亲,俺不知咋办。”

“噗嗤,”国伟一下子笑了。

“你笑啥?我定亲你这么欢啊?!”天喜有些无语的说道。

“你呀,娃娃亲又不是让你马上结亲,你愁啥?”国伟说道,“俺也有娃娃亲啊,在我们老家那边,你一下生就有人来凑亲的,这叫亲上加亲,都是你认识的人,甚至是你的叔公家的孩子,你能咋办?当然你也不用担心啥,长大了你愿意就成了,不愿意的话又没人往死里逼你,按照我们那边的说法啊,这样是为了好养活,就跟咱俩一样,咱俩玩得好吧?我爹和你爹也是如此,他俩喝了磕头酒,这就是弟兄了,就是干亲,咱俩要是一个男孩一个是女孩,那么咱俩就可以两种选择,一种就是兄弟姐妹,一种就是娃娃亲,没啥大不了的。”

天喜呆呆的看着国伟,点了点头,嘀咕道:“你的见识比我多。”

国伟笑了笑说:“啥见识不见识的,只是我一出生就有媳妇,而且你也认识。”

天喜一愣,有点意外的问道:“我认识?谁?”

“何丹啊,俺俩是一个村里的,但是你瞅俺俩在一起尴尬不?没啥好尴尬的不是,她有她的想法,我有我的念头,就是一个称呼而已,我爹说过,凡事不可强求,随一个缘字。”国伟一本正经的说道。

天喜点了点头,心里默默的赞同:“的确如此,结婚了就在住在一块儿,没毛病,就是得随一个院子,在一个院子里的那才是夫妻,不在一个院子里的咋能成夫妻呢?!”

吃饭的时候,天喜发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那就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国伟他娘,低声问道:“国伟,你娘呢?咋不来吃饭?”

国伟一愣,看了看他爹,说道:“走了,跟俺哥一块儿。”

国伟他爹笑着看着天喜说道:“国伟他娘啊在国伟四岁的时候跟人走了,带着国伟他哥。”

天喜还想问,但看到他爹发北示意的眼神,便随口“哦”了一声,没有再问下去。

“天喜,你伯伯我呢没啥特别的能耐,喜欢一个道字,今天呢守着你爹,也就是俺兄弟了,问你个事儿,你想不想学道?”国伟他爹问道。

“道是啥?”天喜不解的问道,而后看着发北,发北没有说话,但是点了点头。

“道啊,有很多种解释,书里记的,口头传的,各不相同,我这里的算不得什么名门大道,但也绝不是泛泛之流,它可以让你通过信息符号的变化规律来解读未知的信息,世间万物有因有果,有生有克,就拿这一年四季来说吧,随着四季的变换和时间的变化,有五种形态,旺、休、死、相、囚,等等等等,你想学不?”国伟他爹问道。

天喜完全不懂这是啥意思,但既然他爹发北都点头了,那就很是干脆的说道:“学!”

发北在一旁刚喝了一口酒差点喷出来,抹了一下嘴说道:“这酒是真有劲儿啊!”

国伟他爹哈哈大笑,很是得意的说道:“兄弟,我说嘛,我今天是个双喜临门的好日子,怎么样?!收了一个好徒弟!哈哈哈哈!来来来,别一个人偷着喝酒,咱俩走一个来,喝!”说完,一饮而尽。

天喜他爹看着那着国伟他爹那见了底的杯子,跟着一饮而尽,说道:“哥,你可真是会做买卖啊,这一壶酒就把俺儿子给忽悠拜师了?他这啥都不懂的能学成了?有那底子?”

“这个我不会看走眼的,这娃儿的资质比俺家国伟好,别说咱这一壶酒,就算是再摆一个礼拜的酒,我也干!”国伟他爹很是认真的说道。

回到家里,发北有些尴尬的借着酒劲儿跟天喜他娘说了今天的事情,包括天喜拜了个师父的事儿。天喜他娘这一听差点儿没从炕上蹦起来,指着发北说道:“好你个韩发北,你这是让几碗马尿喝懵了脑子还是咋地了?你自己闹腾个白事先生就算了,咋地?还打算让喜儿接你的衣钵玩个跳大神滴?你喝了多少?怎么就能同意了?喜儿年纪小,不懂事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不懂事儿?有些营生那是咱们干的吗?咱们能干吗?”

“这怎么就是跳大神的了呢?你别不懂瞎叨叨,人家那个叫做奇术,跟我的不一样!”发北很是无语的解释道。

“好!好!好!你懂!你啥都懂!这行了吧?我可不管是什么术不术的,咋了?学这个以后摆地摊给人家算命?还是看风水?现在死了都一把火烧没了,你摆弄个风水有个屁用啊!能还了魂还是能起了尸?”天喜他娘很是激动的说道。

发北不知道咋接这话,倒是天喜他姥爷和姥姥听见了声音过来劝导,发北一言不发,蹲在屋檐门口掏出烟来抽了起来。

天喜从屋里走了过来,瞅了瞅发北,又看了看自己的娘,很是平静的说道:“这个事儿是我自己决定的,跟俺爹没关系。”

“你懂个屁!你知道那个是啥玩意儿?你不知道北边那个邱家村以前有个老头就是学这些东西把自己给学疯了的?你还敢学?你疯了咋整?”天喜他娘很是着急的说道。

“他那是真学了,我就是凑个热闹,就跟你们看电视一样,图个新鲜,再说了,我不喜欢算命这行当,命都是自己的,干嘛让别人来算,算得准吗?算准了能咋地?算不准又能咋地?我又不是要干这营生,别吵吵了,让人家听了笑话。”说完,天喜直接扭头会自己屋里了。

天喜他娘愣愣的半坐在炕上,挺着个大肚子,一脸的无语,半天憋出了一句:“这都是造地是啥孽啊,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气人啊!”

商老爷子瞅了瞅说:“气人个屁,你这是吃饱了撑的,就这点破事儿半宿拉夜的叫唤啥?你娘跟我是你这是要生了,疼的呢,你们这些东西是真气人!还不如俺喜儿懂事!”说完愤愤的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