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寒而栗

郭娜挂断了她的一位顾客的电话，感到很沮丧。这是第五个没有向她下订单的人。她的生意依赖于她销售的产品所赚取的佣金，而她的下一份薪水也在日益缩水。

她坐在厨房的桌子旁，喝着一杯咖啡，浏览着电脑上的联系人列表。虽然少数人下了小订单，但大多数人没有。她不难弄明白原因：她的客户担心他们可能是下一个上榜的人，或者她就是凶手。老实说，她不能责怪他们。

郭娜很伤心，桃心似乎感觉到了。他跳到她的腿上，开始咕噜咕噜。它的出现点醒了她。

也许林智辉可以帮她找出罪犯，但话说回来，他可能认为她疯了。不过，这值得一试。

“黄岗警察局，”一个粗鲁的男人的声音说。

“喂，林智辉警官有空吗？”她问。

“我就是，”他一边说，一边翻着桌子上的一份文件。

“我是郭娜，”她说，她想知道为什么他今日说话的语气听起来这么老气横秋。

“哦，你好吗？”他擦着额头问道。

“好多了，谢谢。我在想些什么，”郭娜说。

“好吧，你慢慢想，”他说。

“我想知道我们是否可以用一些诱饵把我的跟踪者钓出来？”郭娜问。

“我们刚刚在调查中加入了谋杀未遂案，凭良心说，我不能让你处于任何危险之中，”林智辉一边回答一边在办公桌里翻找阿司匹林。

“如果其中一名女警官冒充我怎么样？”她问道。

“那怎样吸引他们呢？”他问道。

“我认为他们会再次出手，”她说。“他们出于某种原因追杀我，我认为他们还没有结束对我的追捕。”

“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一直在试图让我的顾客下他们通常的订单，而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拒绝了。因此，要么他们被某人吓跑了，要么他们认为我卷入了谋杀案。我不能这样生活；我必须洗清我的名声，”郭娜说，语气比她预想的要强烈得多。

林智辉注意到她声音中的委屈，知道她快要哭了。他理解她的感受，因为他身边有几个被错误指控的人表现出来了这些迹象。这不公平，但谋杀从来都不是。林智辉说：“我会让我的同事来处理这件事，同时，如果你们的客户有更多的侮辱诋毁，请告诉我。”

“好吧，待会儿再谈吧。”郭娜问道，她注意到林智辉单调而沙哑的声音。

“当然。我很快会和你谈的，”林智辉挂断电话前说。

“哎”郭娜大声说。她抚摸着桃心那稀薄的毛皮说：“这不是我所期望的。”现在猫咪是唯一让她感觉更好的人，他那令人安心的咕噜声帮助她冷静下来。

电话铃响了，郭娜确信又是林智辉。“喂？”她爽快地说。

“你好，郭娜，”数字加工处理的声音说。“情况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接着是一阵残酷的笑声，但只持续了一会儿。

郭娜说不出话来，也筋疲力尽。过去的一周简直太可怕了。她开始考虑如何扭转局面，对折磨她的人进行试探。

“我能听到你的呼吸声，郭娜，”那个声音说。“你呼吸快了。你生气了吗？我打赌你认为只要你有足够的时间就可以找到我。”

郭娜知道这是真的，但她也知道折磨她的人不会轻易放弃，所以仍然有机会在行动中抓住他们。

“我打赌你甚至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像你这样的高中啦啦队队长不是很聪明吗？”那个声音说，然后再次爆发出笑声。

郭娜突然意识到这个人知道她的过去，这让她很不安。

“我认识你吗？”郭娜问，手里拿着电话时双手颤抖。

“当然，你知道。我们以前也有过一面之缘。”那个声音回答道。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想要什么？”郭娜说。

“你会发现的。最终，”打电话的人在挂断电话之前说。

郭娜把电话掉在厨房的桌子上，她感到恶心。她不知道自己离打电话的人有多近。他们是朋友、邻居还是顾客？

郭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使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她拨给了林智辉。

“林智辉警官，”她对接电话的人说。

过了一会儿，林智辉回答。“我在这儿，”他一边说一边在桌上玩回形针。

“是林智辉吗？他们又来了，”她说，声音颤抖着。

“你是说那个怪人？”他问道。

“是的，他们又威胁我了，”她说。

“他们说了什么？”他问道，笔直地坐着，抓起一支笔。

郭娜给他一五一十地讲了刚才的通话内容，这让林智辉为她担心。

“嘿，我今天不想让你出去。我会尽快到你家附近转转。与此同时，我会派一辆警车到你的那里去监视。如果这个人够冲动的话，他们可能会尽快而不是晚些时候来找你。帮我个忙，检查一下你门上的锁，确保你把门锁好，他说：“随时把你的手机放在身边，好吗？”

“明白了。林智辉，我很害怕，”郭娜小声说。她讨厌她说话的方式。这让她从与前男友的过往关系中回忆起了很多往事，但没有一件是美好的。

“如果你不这样，我会担心的，”他说。“抓紧，很快就会有人来，好吗？”

“我现在要挂断电话了，但请记住警车很快就会到。我正在路上，”他说。

“再见，”她说，不情愿地挂断了电话。

郭娜按照林智辉的建议做了，然后抱起桃心走进她的卧室，锁上了她身后的门。她坐在床上听。每一个声音，无论多么微弱，都使她的心怦怦直跳。当她听到房子侧面有一声巨响时，她确信袭击她的人终于来完成这项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