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零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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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和尚死了

凌晨一点,洛书已经熟睡,在梦里听师父的谆谆教导。

景钰和沐熠还在峡谷里大杀四方,凌淼觉得有点闷,鬼使神差的下床出来走走。校园里已经是深秋,可是对于有些猫而言却是春天。

猫打架是老百姓对猫发情时叫声的一种敬称,也称之为“猫叫春”。在深夜,清冷漆黑的颜色中,传来阵阵凄厉的叫声,如同小儿啼哭。

凌淼听得头大,戴上了耳机开始听音乐,轻蔑地瞥了一眼楼下,念道:“叫有什么用呢?有用我早叫了……”

突然她看到楼下两个人,看不大清,扭扭打打搂搂抱抱,似乎是喝多。

由于夏时喝酒一直没回来,凌淼看到这两个人立马乘电梯赶紧下来看看,刚走出宿舍大门,就看到夏时抱着一棵树明媚的笑着说自己到家了,还抬起手敲敲树干,大喊开门。

帅颖手机拿着一个充电宝打电话,哭的凄凄惨惨:“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呜呜呜……我真的没想到……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凌淼先是去看帅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小小翘翘的鼻子哭得红彤彤的,身上也没有纸巾,只好搂着她的肩膀问怎么了,帅颖抱着凌淼哭了一通,蹭的凌淼身上全是鼻涕和泪水。

“为什么不给姑奶奶开门?!老小子,打量姑奶奶死在十字坡回不来了是吧?看姑奶奶这就剁了你!”夏时发起脾气来,抽出佩剑开始对那颗香樟树疯砍猛劈。

凌淼有点招架不住,赶紧给沐熠打了个电话让她来帮忙,沐熠推诿着这把打完。

一个夏时还没搞定,帅颖又突然站起来大叫:“小夏!你有剑!来,你杀了我!求求你了,你来,杀了我……”

凌淼抱着帅颖,却不敢离夏时太近,夏时砍着砍着听到帅颖的要求,居然冷漠地看了一眼:“别急!都有死的时候!”

就这样一个砍树,一个求砍,闹得凌淼出了一身汗,好一会儿,夏时停了一下,转头看向凌淼,手下微微一扬,剑对准凌淼:“他们派你来监视我,对吗?”

夏时的眼神完全不是平时的样子,像一把寒冬凛冽的风中的刀。凌淼吓得连连后退,就在夏时的剑即将刺到凌淼的脖子时,夏时停住了。

是傀儡线!

“你怎么才来!我差点死了!”凌淼白了沐熠一眼,沐熠道了声抱歉,绕到夏时和帅颖的身后,抬手重重一击,将二人都打晕,对凌淼说:“你把小下巴送回寝室,我把帅医生送去医务室。”

夏时有次觉得喊名字太生分了,就和大家讲“你们就叫我小夏吧。”

于是她们就开始喊她小下巴。

沐熠将帅医生送到医务室后赶紧回来看夏时的情况,确定没啥事儿以后才悄悄上床睡觉。

第二天一早,夏时却像没事儿人似的,挨个拍床叫醒大家:“姐妹们!别睡啦别睡啦,惊险刺激的探险即将开始,平静无波的七星湖底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骇人的富贵鱼和诡异的水下宫殿,究竟有多少惊喜在等着我们?姐妹们!这是个明媚的早晨!也是个令人兴奋的早晨!不要贪睡,不要懒惰,精彩属于我们!让我们朝七星湖出发吧!”

她的声音慷慨激昂,似乎昨天那个耍酒疯的不是她似的。

几个人悠悠地起来洗漱,凌淼认认真真选了一件最素净的旗袍换上,沐熠在群里知会了一声,那俩人迅速回应,仿佛一直在等着出发的信号。

今天并不是个明媚的早晨,大雨倾盆,乌云密布,完全不是八九点的样子。

几人撑着伞来到七星湖边,学校里什么人也没有,七星湖里的富贵鱼似乎因为缺氧,不断出水面呼吸。几人看了一眼白星,白星找了个椅子坐下:“我是通过声音控制情绪,今天雨很大,可能会影响声音的传播,你们还是得格外小心。”

说完对着湖面唱起歌来,调子十分诡异,几人觉得十分悦耳,可后来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是怎么哼的,当然,这是后话。

只见不一会儿鱼儿全涌向白星所在的边沿,却不争不挤,井然有序。

洛书从怀里抽出一道符咒,贴在白星身上,白星用眼神问她这是什么,洛书没有回答,只说:“我不害你。”

说完跳入了水中,其他人也紧跟着入了水,没有了富贵鱼的阻挠,一切变得顺利了许多,执言凭着极度优异的方向感,立刻带大家找到了宫殿所在。

沐熠的傀儡术在水中施展不开,凌淼对准宫殿大门施法,缝隙中的水迅速凝固,撑开了大门,门所在位置形成了一道水膜,门内是空气,门外是水。

几人走进门内,巨大的宫殿,地上是血迹斑斑,两侧有几尊佛像,由于高度有限,佛像低着头凶狠的眼神刚好可以和他们对视,甚是阴森诡异。

夏时是个不信轮回的人,一尊佛像表情过于狰狞吓到了她,她直接抽出匕首割下了佛像的面部,丢掉地上踩碎,冷哼一声,口中铿锵有力地念道:“first blood!”

走了一百多步,这才看清,最中心的位置是个宝座,上面坐着瘦骨嶙峋却穿戴富贵的和尚,腰间缠了无数串珠宝,口中正嚼着人肉。

“那是前儿死在湖边的那个人!”雪球儿在景钰怀里闷声闷气喊道。

沐熠定睛一看,确实一旁被啃食了一半的尸体身着的衣服是自己刚见过的。

几人更加敛声屏气,空气静的可怕,只有和尚大肆咀嚼,尖锐的牙齿咬在生肉上的菇滋菇滋的声音越发响亮。

几个小姑娘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走到一旁吐了出来,执言有点慌,不知道去关心哪一个,只好愣在原地。

和尚突然抬起了头,两眼冒光:“啊——新鲜的——你们——”声音像极了猛兽,又像极了老人,“果然还是来了——哈——我饿了——”

和尚艰难地起身,身上的珠宝坠得他行动不便,他伸出长长的指甲,指了指沐熠:“你看起来很好吃啊——”

沐熠毕竟没吃早饭,只是干呕,一听他这话,想到他刚刚吃人肉,还吧唧嘴,更是一阵恶心:“吃你妈个大脑袋,替我问你妈好!”

说罢使出傀儡线束缚住和尚,大吼一声:“干架的呢?!”

夏时剑步上前,一剑直扎心脏,和尚却笑道:“我早已成仙,你们是杀不死我的,乖乖让我吃了吧。”

执言见夏时的剑伤不了他,冲上去对着脸来了两拳:“给老子闭嘴!”

和尚被打落了一颗牙齿,和着不知道是自己还是那具尸体的血肉,冲地上吐了一口。沐熠扭过头去不愿意看,却因一时大意被他挣脱了。

他慢悠悠冲着景钰走去,看见她腰间的彩色石头吊坠,慢悠悠伸出手想去摘下。

景钰往后退了两步,表情嫌弃极了:“你别碰我!你手脏!”

和尚笑了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哪里是我手脏,是小朋友你的眼睛脏啊——”

一边说却一边没有停下的意思,夏时飞奔过来,剑利索的落在和尚的肩处,夏时的剑术极好,若不是每次碰到的都是这些奇怪的东西,夏时早就立了不少次功。

和尚的手臂咣当一下掉了下来,和尚低头看了看,抬起头大笑了几声,袈裟里又缓缓长出一条手臂。

洛书抽出一张符纸,咬破手指画了个符咒,示意沐熠施展傀儡术,然后将符咒印入傀儡线:“我用血咒帮你暂时提升了傀儡线的能力,据我所知傀儡师除了傀儡线,还有可以攻击的傀儡,你傀儡呢?”

沐熠不吭声,只是紧紧禁锢住和尚。

景钰上前握住和尚的断臂,闭上眼睛,用灵力感知探视,不一会儿睁开眼睛对夏时执言和凌淼耳语一番。

只见夏时使出一招漂亮的莲花剑法,每一剑都砍在和尚的袈裟僧衣还有珠宝的绳子上。夏时收回了剑,霎时间和尚的衣服珠宝散落在地上。

凌淼迅速掏出一面镜子,放在和尚面前。

执言则绕到和尚身后,掰过他的头逼着他看向镜子。

景钰慢悠悠地说道:“放弃吧,你已经死了,你这五百年来没有天雷来劈你根本不是你用这错乱的时间瞒天过海逃过了天劫成仙了,而是,你,死,了。”

最后三个字景钰故意说得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和尚看着镜中自己瘦削干枯的脸,还有身上若隐若现被肉干遮住的白骨,颤抖起来:“不……不……不可能”

“不信也罢,我们不陪你玩儿了,走了!”景钰扭头假意要走,和尚发了疯似的吵嚷起来,声音震的宫殿都有些晃动。“燕江小儿!竟敢戏弄于我!你竟敢……不,不……小朋友你骗我,我修行几百年,怎么会死呢?你骗我是不是?”

夏时听得不耐烦起来,抬头问道:“到底死不死?”

和尚听不得这句话,冲夏时怒吼:“不!都是你!都是因为你!”

夏时叹了口气,登步跳起将和尚的头砍了下来,骂了句太啰嗦。

和尚彻底死了。

洛书看到王座上刻着“姜缘”,大概是和尚的名字,顺手摸了一把王座上的褥子,摸到一本奇怪的书。

就在这时宫殿开始剧烈摇晃坍塌,洛书反应过来大喊快走,偏偏景钰似乎由于刚刚用尽了精力,晕倒了。

执言迅速背起景钰,几人及时冲出了宫殿。

水下波涛汹涌险象环生水上是不知道的,当然,水上的凶险水下也不知道。

几人终于艰难的爬出水面,却看见——

(诶嘿嘿,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