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五指之城
陈老爷子又咳嗽了两声，随之对身旁的子鼠玉兔说道：“五指城的事情就由你俩代我说吧。”
“是，庄主。”
子鼠接过了陈老爷子的话锋，接着说道：“五指城乃是除了归一宗和地宫外，江湖中的另一个强大组织。其势之大使得归一宗和地宫联手才能勉强与其抗衡。”
玉兔说：“五指城主黄粱，手上的拳掌功夫出神入化，放眼江湖无人能出其左右。此人被他的手下视为是武林第一人，同时也被秦广王和温誓当做心腹大患。在五指城内共设有五大堂口，分别为酒字堂、色字堂、财字堂、气字堂和神字堂。”
“酒色财气？”顾昔朝脱口而出。
玉兔点了点头，说：“正是，这五大堂主都是江湖一流高手，他们嫉恶如仇分工明确。例如酒字堂堂主米鸩十分厌恶酒后失德之人，那些醉鬼酒徒看到他皆闻风丧胆避之不及。还有财字堂堂主端木数，此人自称是春秋财神端木赐的后代，专司五指城之钱粮。虽然五大堂口平时都是独自行动，但财字堂却是个例外，他们往往跟在其他堂口身后，待别人完成任务后便一齐上前将敌人的财物搜刮一空，为其所用。”
说到这里，四人很快就想起了不久前刚在西安府见到的那两个怪人。
冀嫣然恍然惊呼道：“原来是他们！”
陈老爷子眉头微皱，问：“你们已经见过五指城的人了？”
楚自闲说：“之前我们在西安府时恰巧遇到一位高官之子酒后欺人。就是在那个时候一个身材偏瘦的男子及时出手将他教训了一番，随后又有一个手持算盘的男人带着手下将对方身上的财物尽数收了去。”
“听楚兄弟的描述，一定是米鸩和端木数没错了。”
江心心中不由升起几点疑惑。他不知米鸩和端木数好端端的为何会出现在名宿山庄的势力范围内。联想到陈老爷子刚才奇怪的语气和表情，江心不由猜疑难不成五指城和名宿山庄之间存在着什么仇恨瓜葛？
子鼠继续说道：“除了米鸩和端木数外，还有气字堂的景意以及五大堂主中最有名的‘五指绝色’钟离红。”
江心随口问道：“可是和汪娥姐并称为武林五娇娥的那个钟离红？”
汪娥点了点头，说：“就是她，色字堂中有男有女，包括钟离红在内的这些人皆最为痛恨那些薄情寡义的负心之人与三心二意的好色之徒。”
“那神字堂呢？”楚自闲问。
谈到神字堂时让子鼠顿时提起了一些兴趣，说：“神字堂与其他四堂存在着一些区别，其堂主巫随形能和楚兄弟一样随意转变声音而且还精通易容之术。神堂护卫很少外出执行任务，专司保护其城主黄粱。神字堂也是五指城中最强的力量，巫随形之下的堂众皆是武学精英，在这些人中还有一些是从正道叛逃而去的人，他们的实力不下于归一宗的归一百英。这些人在刚去之时皆如履薄冰，担心由于自己的身份受到猜疑和排挤。然而黄粱却毫不犹豫果断将这些人收为贴身护卫，吃饭、睡觉、巡逻、外出都由这些人紧紧跟随，丝毫不存疑心。大家纷纷感动，甘心为其誓死效命。”
楚自闲低声说道：“听起来确实好强，怪不得归一宗要与地宫联手才能与其抗衡。”
玉兔道：“除了五大堂主外，黄粱身边还有位人称‘再世凤雏’的智囊屈百星，此人原为地方衙门的低级官吏，在辞官后与黄粱一见如故毅然加入了五指城，替黄粱将组织打理得井井有条。城主黄粱对于这名手下的计策皆是言听计从。五指城这个组织从上到下都认为自己是这个江湖的救星，是身负重责之人。然而武林中大多数人却觉得他们行事怪异，亦正亦邪，是一帮令人敬而远之的家伙。”
江心摸了摸头，问道：“我也听我老爹这样说过，但不知武林中人为何会有如此评价？”
子鼠嘴角扬起了一缕苦笑，说道：“我给你说几件事你就明白了。几年前雷鞭门的掌门秦煌娶了一房相貌甜美的小妾，那秦煌的正妻多年来一直是端雅娴熟，风姿卓越。小妾担心将来会争宠不过，便偷偷散布消息，污蔑秦煌的正室与其他男人有染。没过多久，数不清的闲言碎语便飘进了正妻的耳中，渐渐的秦煌也开始对妻子有了怀疑。最终，那名可怜的女人为了以证其贞，竟然在家中服药自尽。而事后那名小妾也得偿所愿被扶正了身份。五指城的气字堂得知此事后，想也没想果断也用同样的手法编造出了许多关于小妾的丑事让她尝到了同样滋味。气字堂所散布的传言较之前相比更加难听，果然仅仅几天过后那名小妾便被秦煌所休回到了娘家，从此再无人愿娶。”
“归一宗的温誓曾经有个游手好闲的内弟，此人时常在酒店的饭菜里假装吃出自己所带的碎木屑，那些酒店为了息事宁人都没有报官，而是选择了乖乖赔钱了事。此人便凭借此招讹了许多酒店。然而一个月过后，酒字堂和财字堂的人便找上了他，五指城不仅把他所讹的钱都全抢了回来，而且真的让他吞下了一把木屑！”
“还有一件与地宫有关的事情，在秦广王的诸多手下中有个普通的黑衣杀手，此人有一次色心顿起糟蹋了一名少女，随后他逃跑不及被当地捕快抓了起来。可当晚地宫的黑白无常便出现在了牢房之中将其轻松救走，此人连一天的牢都没坐满就被放了出来。然而色字堂的人知道后丝毫没有给秦广王面子，没几天色字堂的人便设法将此人逮住并以许多木棍塞进了他的后面···五指城的人认为既然他喜欢用强，便也让他尝一尝那番屈辱的滋味···”
江心，楚自闲，顾昔朝以及冀嫣然听了这些故事后，脸上不禁露出了一股难以形容的表情。
接着，陈老爷子又一字一句告诉众人。五指城之所以这样做乃是因为他们认为人性本恶，只有以暴制暴才能守住江湖的秩序。渐渐的，五指城这三个字就像一只从天而降的五指神掌，将整个武林都牢牢地压在了掌下。那些江湖中人想要做什么事，都得事先避开五指城的视线才敢放手一试。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凡是被他们整治过的人从此都谨言慎行，再也没有犯过之前的错误。
江心四人不禁感叹到，相比于地宫简单粗暴的求财取命来说，五指城的行为做事则更加令人畏惧，可谓杀人诛心。而温誓与秦广王做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自然是要抱成一团才能不惧五指城的人找上门来。
陈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们想知道的事情老夫都说出来了，还有什么事是想和我说的？”
说到这里，江心已经把手伸进怀里，准备将那幅神秘之图取出来。
而当正江心准备开口之时，陈老爷子却又遮住口鼻，忽然猛地咳嗽了起来。
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未羊立刻上前说道：“庄主身体还未大好，今天已经说了许多的话，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
未羊的话语刚刚道出，江心却已顺势将怀中之图取出展在了手上。
“什么！！！！这是！！！！！！”子鼠在不经意间看到了江心手上的残图，立刻惊呼道。
大堂上首处正准备起身离去的陈老爷子见状随即止住了脚步，连口中的咳嗽声也一下子小了许多。
陈经年推开了未羊的搀扶，接连向前走出数步，急切地问道：“这，这图你是从哪得来的？！”
面对众人夸张的反应，四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江心在与三位好友交换了一缕眼神后，小心说道：“这，这就是我们想问的第三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