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武林娇娥
开封府为中原重镇，古称汴梁。此处人口众多，商业发达，曾有夏、魏、辽、宋、金等朝代在此定都，素有八朝古都之称。城内官衙、民居、牌坊、茶庄、金银店、药店、当铺、浴室以及妓院、市集、猪行、羊行、粮油行等建筑比比皆是。可谓是车水马龙，人头攒动，六街三市，热闹非凡。
此时，正有三名意气飞扬的年轻人漫步在开封府的大街上。
“这里可真热闹，不愧是中原重镇，刚才咱们只走了四条街就经过了三家妓院。”江心左右来回张望，口中忍不住说道。
顾昔朝向两侧看了看，随即小声说道：“听闻咱们当今圣上行事乃是我行我素、随心所欲，不仅时常偷去妓院玩耍，在宫中还建有豹房。内藏美女乐工及猛兽无数，更有甚者还传闻皇上喜欢已婚妇女。朝中大臣的妹妹、妻子乃至孕妇都会被他看中。本朝受其影响，故而民间风气大为开放，不仅百姓之间的行为言行开放了许多，就连先前被朝廷所约束之事，如今也如雨后春笋般纷纷涌出。”
楚自闲边走边说：“我还听说圣上喜好武艺，多次想亲赴战场，杀人建功。圣上已然如此，故而民间尚武之风也再次兴盛。不过也正是因为朝中荒唐淫乱，奸党横行，那些大人们都忙着排除异己，争权夺势，根本无暇管控江湖事务，所以才给了地宫这种门派可乘之机。”
说着说着，三人在一个丁字路口处站了下来。
楚自闲盯着江心曾被鸟嘴抓伤的左耳问道：“阿心，你的耳朵还疼吗？”
江心笑了笑，说：“还有些疼，不过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刚才那个药铺里的老郎中不也说过上一两天便可无恙了。”
楚自闲点了点头，道：“好，那我们就各自去办各自的事。傍晚时分，咱们还在这个路口汇合。我刚才听人说西市那里有个新开的戏楼来了不少有名的伶人，我可要先走一步了。”
“江兄，刚才陪你在药铺里上药时我看见东侧的街上有一家大书店，里面一定藏有许多孟城看不到的奇书。你自己随便逛逛，小弟也失陪了。”
仅片刻之后，原本三人的队伍便只孤零零地剩下了江心一人。
“咕”的一声，一声抗议的响动恍然从这名紫衣青年的肚中传出。江心摸了摸肚子，自语道：“赶了这么久的路，自闲和昔朝竟然都不觉得饿。我可先得好好吃一顿，把肚子填饱喽。”
开封府街道宽大，商铺众多。江心走了许久终于看到一家并没有太多客人的酒店。他二话没说，直接迈步走了进去。
“呦，客官您请坐，想吃点什么？”因客人不多，机灵的小二见来了生意只两三步便迎了上来且十分热情地说道。
江心找了个好位置，将包裹放在一边连同衣中袖剑也取了下来。
酒店墙上的水牌写着许多新颖的菜名，看起来每一个都让人垂涎欲滴。
小二看起来很会察言观色，随即操着本地的口音开口推荐道：“要不小人帮您介绍一二？这三鲜莲花酥是咱们开封府的传统糕点，点心里有三种不同的馅，吃到嘴里回味无穷，可是有仙果的称号；还有酱瓜鸡丁，那是本店的拿手小菜，以酱黄瓜、鸡肉丁、花生和酱料作成，风味独特，酱香扑鼻；再说这开封灌汤包，外皮晶莹剔透，灌汤流油，内有馅底有汤，正所谓先开窗，后喝汤，再满口香。要说起香，那还有本店胡辣汤···”
“停停停！”听到这里，江心连忙打断了小二的话。他已不由佩服起了小二介绍饭菜的本事，若再不打断只怕自己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多谢小二哥，就按刚才你说的那三样，帮我快些上来。”
“好嘞，您稍等，马上来！”
江心伸了个懒腰，心里暗暗想道：“这开封府繁华无比，几日后的镇妖会想必大半个武林都会来凑热闹，不知道有没可能会遇到她···”
“咕”~
江心的心中正想着柳眉的事，而他的肚子却已接二连三再次发出了抗议。
就在这时，小二哥终于端着饭菜快步而来。
江心见状便不再乱想，先喂饱胃中馋虫最要紧。他随手拿起一双筷子，大口吃了起来。
此处饭菜确实诱人可口，江心没吃两口就又有两拨客人被这惑人的饭香吸引进门，他们一前一后坐在了江心的左右两侧。
“雷鞭门和金豹寨。”江心悄声自道。
进来的这两拨人其中有一群或在背上、或在腰间都别着一条钢鞭铁锏，而另一群人臂膀粗壮，肌肉结实，手上还牢牢地缠着数条绷带。
在赶路之时，楚自闲曾为江心和顾昔朝粗粗介绍了一番当今武林的门派。其中有一派善使钢鞭铁锏，名叫雷鞭门；而另一伙专练拳掌功夫的便是金豹寨。看来这两个门派也是来此参加镇妖会的。
江心看着他们，心中暗暗想道：“听自闲说这群武林中人火气都大，他们可千万别在这里生出什么事端。我被鸟嘴弄伤的耳朵还隐隐作痛呢，现在只想饱餐一顿然后和自闲昔朝回客栈好好睡一觉。”
江心刚想到这里，心中自语的声音便戛然而止。因为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雷鞭门人的谈话内容所深深吸引。
“随掌门赶了十几天路可累死我了，简直比平日里练习鞭锏还要受罪。只因这镇妖会乃是近年来武林难得的盛事，我可不想留守门中留下遗憾。”
“拉倒吧，什么镇妖会？谁不知道你其实是想来一睹温大侠的掌中千金，‘姹紫嫣红’温柔小姐之芳容。”
“嘿嘿，这也不能怪我，‘武林五娇娥’中只有这位‘姹紫嫣红’还能得以一见。其他的四位实在难以一睹，想要看上她们一眼简直难如登天。”
一旁的江心渐渐听得来了兴趣，边吃边竖起了耳朵。
“可不是嘛，地宫的‘孟婆’，崇龙教的‘俏紫龙’，名宿山庄的‘玉兔’还有五指城的‘五指绝色’，都如出水芙蓉一般生得倾国倾城，只是极少在江湖露面。有些纵能有幸一见但只怕有命看却没命活过第二天。”
“哎，不说这了。我听说这次的镇妖会温大侠好像搭起了一个擂台。因地宫暗杀了咱们不少武林中人，使得大家心里或多或少皆有惧怕之色。这次比武，温大侠便是想借机为正道武林大造声势，以壮胆量，同时向地宫立威。”
“哦？这可有意思了，那咱们雷鞭门可一定要在比武大会上···”
雷鞭门的人话正刚说到一半，旁边金豹寨的弟子却突然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哼，几招不入流的功夫还敢夸夸而谈，去参加比武大会也只能是自取其辱！”
这番嘲讽瞬间将雷鞭门的人激怒，他们扔下了筷子，起身叫道：“小子，你想找麻烦是不是？！”
“哼，上次有十几个汉子本来想要加入我们金豹寨，正巧你们的人路过三言两语便将人骗走入了你们雷鞭门下，这笔账我们还没和你算呢！”
两拨人还没说上两句话便纷纷摩拳擦掌，蠢蠢欲动，看架势下一刻就要各自冲上前去，相互厮打起来。
一旁的江心叹了口气，心想：“他们不是一同来对付地宫的吗？可看起来怎么一点也不团结的样子。不管怎么样你们可千万别打起来，我这桌子菜花了不少钱还没吃两口呢，要是被他们糟蹋了可就亏大了。”
就在这时，从大堂角落处的一张桌子旁忽然站起一人。那人吃饭时很是斯文安静，以至于江心从进门到现在竟都没注意到他。
“习武之人都是热血汉人，大家言语之间免不了有些冲突。几位大哥不如卖给小弟个面子，就此作罢算了。”那少年走到了雷鞭门众与金豹寨弟子的中间，彬彬有礼地劝道。
“你是何人？如果是个人就要我们雷鞭门给面子，那我们日后还如何行走江湖？”
“小子，这是我们两家的事情，没你的事儿！你最好躲远一点，刀剑无眼小心伤到你！”
少年的话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一旁的江心从此人的举手投足之间看来他的武功好像也并不怎么高强。
江心见状立即放下了筷子随即将袖剑提在手中，准备站起身来。
就在这时，他好像看到那少年对自己微微笑了一笑。那抹笑容淳朴自然令人很是舒服。他好像是在宽慰江心，不必上前帮忙。
少年将手一供，客气地说道：“在下确实没什么面子，只是若在这开封府里发生无端打斗，家父很难与官府交代，几位就当是给家父一个薄面吧。”
“哦？你是？”
“还未容禀，在下乃归一宗温大侠次子，温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