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章
血信
她有一个九曲连环的爱情故事,与一位远在新疆喀拉昆仑山边防哨所的军人的爱情故事。
军人一直爱着她,她也一直爱着军人,但谁也没有捅破那一层薄如蝉翼的爱情窗纸。军人想,他吃苦,他不能让他所爱的女孩也吃苦。她没有向他表白之前,曾多次与她母亲说起了他,可是母亲听后脸上如下了霜的天空。一个出身书香门第科班毕业生爱上一个农民出身只有高中文凭的穷当兵的?是脑子进了水吧?
依然鱼雁不绝,彼此都没有提及到爱和婚姻,但两人却心心相印心照不宣地爱着对方。终于,女孩决定给军人回个信,告诉他,她要与他结婚。如果不是那天作出的决定,如果不是那天写的信,如果不心急如焚地要把信寄出去……或许,一个平凡而美丽的爱情故事即将开花结果。
可是就在那个夜幕降临的夜晚,写完信后的女孩迫不及待地骑着一辆脚踏车,幸福地朝邮局方向去了。离邮局还有几米远的地方,一位喝得酩酊大醉的司机似乎要把女孩子当作靶子瞄准,刹那间,货车像一头面目狰狞的怪兽,无情地把女孩连人带车抛出公路,女孩在空中划出一个美丽的弧线。
当人们赶到她的身边时,她已血肉模糊,气若游丝。人们发现她的左手还紧紧地攥着一封信。细心的人还发现,她的眼里闪着一种虚弱而近乎谲秘的光,那道光似乎可以穿透任何障碍,当它抵达几米远的邮箱后便戛然而止。就在人们手忙脚乱地把她抬上救护车的时候,她的右手无意中触到了车门边沿,继而,她的手化成了一把有力的铁耙子反扣着勾在车沿上。人们努力地掰开也无济于事。终于有人明白了:“你是不是现在要寄这封信?”女孩的嘴像一道生了锈的闸门艰难地打开了一个小缝,接着,人们看到她虚弱的眼光像一盏刚挑拔了灯芯的灯一样倏地提高八级的亮度,直到她看到别人把信投进信箱的那一刹那,她眼里的那盏灯像是已燃尽了灯油似地慢慢暗淡下去,那双长长的眼睫毛像两只受伤的毛毛虫无力坠落,此时人们触目惊心地看到,那只死拽着车门边沿的右手,像一枝被狂风吹断了的树枝,摇摇晃晃地垂挂在还僵直地指向邮箱方向的右臂下。
有人含泪地别过脸去。后来医生解释说,其实,她的右手在她被大货车抛出后落地时就断了,可是人们却怎么也想不通它怎么还能有如此力量拽着车门边沿。
那封信送到军人手里时,沾在信封上的几滴血迹也早已变成了褐色的圈圈,像几个深邃得令人感到绝望的无底洞。
得知女孩寄信时的情景,军人没有哭,只是10年过去了,军人再也没有找过女朋友,他似乎在默默地等着一位远航的爱人归来。
那位军人就是我的这位初中同学。
明天就要开始工作了
明天就要开始工作了。
离开家时,妈妈很担忧地看着我,叫我要注意身体,末了还来上一句“要记得和博士保持联系。”笑,我没有办法跟她说,我实在无法对博士有任何心动感觉。我不再期望激情四射的恋情,却也不想仅仅为了年龄或为了他的学历之类就这样妥协了。就像我跟杨老师说的,我不敢想如果有一天博士要拉我的手,我想我会很抗拒。
那天看到博士在短信里叫我洋娃娃我直接倒向椅子背,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称呼缘于那是一个我一点都不喜欢的人。
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真的太挑剔了,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博士和我简直是佳偶天成,而我却还在犹犹豫豫。
现在很害怕与家人一起和别人吃饭,我的个人问题是必然会被问到的,而一被问到,爸爸妈妈竟然是那么窘迫的表情。那天听到人说我是个老大难,心里一惊。我从未意识到这个问题已经有这么严重。我并非不想谈恋爱,不想找个人在一起。只是已经走到了今天,我更不想再将就再凑合再随便妥协。我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坚持多久,不过是想要一个从容温和的男人,让我觉得值得为他做一个纯粹的小女人,让我觉得值得为他再绽放一次。我希望还有足够的力气支撑自己走到看见那个人的那一天。
昨天验证了我对博士的感觉,原来从一开始我的字字句句,一举一动皆在他眼里。忽然恐惧。从前一直以为遇见的都不是对手,现在才知道,分明就是从没遇见过真的对手。真的遇见了,才知道,所谓棋逢对手是很考人的一件事。对着一架X光,被照个透明,无处遁形,原来这样可怕。
他昨天笑着问我怎么会对他用可怕这两个字,我说是,绝对是,可怕。记得有些时刻我觉得我马上要被眼前的男人逼疯,而他竟然还是气定神闲,一句一句毫不留情地把我的盔甲件件卸下。眼前的这个男人,我看不出他对我可有丝毫怜惜。他的确绅士而细心,出差回来会来接我吃饭,会说听到我的声音很高兴而激动,可细细回想,这一路,他做得滴水不漏,处处为自己留足了后路。才明白,他是随时可以撤退的,我却把自己暴露在枪口下,前无去处,后无退路。一切好像从一开始就慢慢偏离轨道了。我所有努力都像对着空气挥拳,拳拳落空,无能为力。
博士说他没有时间了,他没有时间再去谈一个小女朋友,然后花几年时间等她成长,他没有时间。我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因为我现在同样没有时间去试一个男人是不是真的适合我,等发现不适合了再换。但是这样明白地听他说出来,心还是一点点凉下来。跟他说,怕的不是现在有差距,或者现在不够了解。怕的是根本没时间叫他看见我的好,一切已成定局。怕的是,在明白些什么之前,一切已经来不及。不再有说话的欲望,他说“其实不是说你一无是处,只是我已经很清楚自己要什么,而且,对你是恨铁不成钢,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恨铁不成钢?!”我不想说话。什么都不想说。眼前这人,看得出我所有缺点,我的自负,骄傲,我的死要面子。而且他不留任何情面,这叫人绝望。我一直说,想要找一个比我更骄傲更自负的男人,不然“治”不住我。可是真的遇见了,我才知道那是很折磨很考验的事。我仿佛又回到在北京时去面试的时刻,面对着一个随时准备挑剔我,随时准备找出我的漏洞毛病缺点的考官,纵然再怎么自信,气势上已经先输了一半。
博士看起来就是个水很深的人。他已经太成熟太沉稳太能够掌控局面,我无所适从。也许,现在惟一可以避免的就是,有一天被迫撤退的时候,还可以全身而退,而不是丢盔弃甲,落荒而逃。我想,既然已经没有退路,也看不见方向,我只能这样向前走了。
好奇心能杀死猫。
博士今天和我告别的表情,让我觉得好奇心其实可以杀死人。也许,这一次,是大错特错,在他面前,怎么可以玩小伎俩。当他面无表情地说,他在想我的直觉时,我就闻到了失败的气味。一败涂地。但是,已经来不及。
明天要开始工作,未尝不是好事。只有在工作的状态里,我才觉得自己是安全的,是可以自己掌控局面的。
我将爬起来,再度起飞……
幸福在左,金钱在右
一
我曾经也是一个很幸福的女孩子,有温暖的家,有疼爱我的爸爸妈妈,那时候家里开了家玩具厂,生意不错,而我正在卫校读书,很快就要毕业了,一切看起来似乎是那么的美好。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秋天的傍晚,爸爸说他明天要去南京参加一个定货会,妈妈也嚷着要去见见世面,我当时还开玩笑说:妈妈是怕爸爸一个人走了,不再回来,所以才会跟去的。直到现在想起来,我都会懊悔地扇自己耳光,因为我的那句玩笑竟然真的应验了——他们在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到家时,两个活生生的人已成了骨灰盒里两捧小小的白灰,我的爸爸和妈妈就这样一起走了。
那年我刚刚17岁,便已成了孤儿。
爸妈去世后,叔叔把玩具厂转让了,存了50万元在我名下,其实我很清楚实际上并不止这个数,但是我并不在乎,钱对于当时的我来说不过是一个空洞的代名词罢了,就算再多也换不回爸妈的命。
二
不久之后,我便从卫校毕业分到了区医院做了一名护士,就在那时我认识了郑磊。
郑磊是我们医院的实习医生,家在农村,没什么背景,当时的工作是去是留还是问题。也许是因为那个冬天太冷了,我们彼此都需要温暖,于是便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实习结束后,郑磊顺利地留了下来,是我托人打点的。
到了春天的时候,我和郑磊同居了。我们一起上班下班,一起买菜做饭,开始柴米油盐地过日子。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之间有没有爱情,郑磊从没说过爱我,我也没说过爱他,但是我知道他能带给我温暖,对于那时的我来说,这一点温暖就已经足够了。
转眼我们在一起已经5年,5年的时间不算太长也不算短,这期间我升职做了护士长,而郑磊已经辞职下海,开了一家装修公司,是我拿出了10万块钱为他注册的。这些年在一起,郑磊似乎已经习惯了花我的钱,而我也觉得无所谓,毕竟他是我的爱人,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惟一的亲人。这时候,我已经完全从失去双亲的悲痛中走了出来,那点温暖已经满足不了我,我开始渴望一份安全踏实的感觉,但是郑磊却从不提结婚,而我也不是个喜欢用歇斯底里来达到目的的女人。
日子过得越来越平淡,我们还没有结婚却已经有了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三
说不清从什么时候起郑磊迷上了网络,每天一回到家就去书房上网,我知道他是在跟女孩子聊天,但是却并不担心,我一直觉得那种虚幻的东西根本无法破坏实实在在的生活,我们毕竟在一起已经5年了,就算没有了激情至少还有份习惯在里面,所以我从未想过有一天郑磊会离开我。
有朋友劝我说:“于帆,别太大意了,其实有些感情危机往往出现在太过信任对方的时候。”我听了只是不置可否地笑笑。
事实证明朋友的话是正确的,因为郑磊终于向我摊牌了:“于帆,我们分手吧!小蔓要我跟她结婚,我已经答应了。”我愣在那里半天没说一句话,我知道小蔓就是他的女网友,只是我不明白,我们在一起5年了他都从没提过要结婚,如今却要和一个刚刚认识几个月的女孩子结婚,突然之间,我感到了一种极度的幽默。他没再说什么,甚至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便起身开始收拾行李。
我5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就像做了一场梦。郑磊离开不久,没有告诉我一声就把我们住的房子卖了,房子虽然在他名下,但当初买房子的钱我也出了一半,可现在他竟然一声不响地就把房子卖了,这个自私的男人就连分手了还不忘拿上我的最后一笔钱。
四
时间慢慢抚平了我内心的伤痛,一年以后,经人介绍我认识了家明。
家明的条件不是很好,他是名军人,家在偏僻贫穷的山区,而且家里还有一个体弱多病的老母亲和一个刚刚读高中的妹妹,他是在部队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军校的。第一次见面,我对他的感觉很一般:黑黑的,高高大大的,长得也不英俊,但是经过了第一次的教训,对于爱情我已经现实了很多,于是在见过一面之后我们开始交往。
相处之后,我才发现家明其实是个很细心的男人,细到变天的时候,便打电话叮嘱我多加件衣服,细到我哪怕只是打了个嚏喷,他就会紧张得把各种各样的感冒药都买了回来……说实话,自从爸爸妈妈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对我这样好过,即使和郑磊在一起整整5年,他也未曾这样细心地对过我。
一切都在重新开始,终于有一天我突然发现,自己心上的冰已在不知不觉中被家明的温情融化了。
五
转眼我们在一起已经1年的时间了,有一天家明突然告诉我要把妈妈接过来,原来他前几天接到妹妹的电话说妈妈的心脏病又犯了,因为怕花钱老人就硬撑着不去医院看,只是大把地吃“速效救心丸”,家明对我说这些话的时候,眼圈红红的。
很快家明便把妈妈接过来,在我们医院做了系统的检查。检查结果出来后,医生告诉家明:他妈妈的心脏病已经很严重,需要马上换瓣膜,手术费连同瓣膜的费用差不多需要20多万块钱,如果不手术的话,他妈妈也许就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那一刻,我看到家明的眼神一下变得绝望了,坐在椅子上好久没说一句话……我知道20多万的手术费对于一个穷当兵的来说,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就算这小半辈子也不一定能赚得来的。可是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含辛茹苦养育了自己的母亲就这样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撒手人寰,也一定很痛苦。那段时间,我经常看到家明一个人暗地里偷偷流泪。
说实话,我手里还有30万的存款,虽然曾想过拿出来为家明的妈妈做手术,可是一想到跟郑磊5年的感情,到最后自己却是人财两空,便又犹豫了,我真的不敢再轻易付出了。就在我思前想后犹豫不决的时候,家明的妈妈又一次病发住院了,这次医生最终没能挽回她的生命。
葬礼上我哭得很伤心,或许是因为内疚也或许是后悔。
六
家明妈妈去世之后,一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家明还是一如往常地对我好,只是不知为什么,我心中总感到隐隐的不安。
两年以后,他妹妹也考上了大学,而家明马上面临转业了,我们的感情已经水到渠成,他已经答应我转业以后留下来,于是便决定结婚。那段时间我们像所有即将结婚的年轻人一样,忙着逛街买东西,打扫卫生布置新房,虽然很累但却觉得非常幸福。可不知为什么,上天似乎总是在故意捉弄我,就在婚礼的前一天,家明竟然无意之中看到了那张30万的存折,而且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存入日期是在4年以前,当时他只是怔怔地看着我,然后一句话都没有说便转身走了。
那天我没有去找家明,因为事实已经让我无话可说,他也没来找我,哪怕是为了质问我,但是没有,也许他觉得钱是我的,他没有权利要求我拿出来为他妈妈做手术,但是他又无法接受自己的爱人,明明有能力救自己的母亲却袖手旁观。
当我再次找他的时候,他的战友告诉我家明已经在几天前转业回老家了。
幸福又一次与我擦肩而过。
我不明白,幸福跟金钱在我身上为何总也无法保持平衡,始终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当我抓住金钱的时候,却失去了幸福,当我拥有幸福,金钱却又显得如此沉重。
女人,你的美丽无法征服我
你走了,是带着失望走的。
我真的不能那么做,那样做了,可能会对不起自己,也许是我多年养成的习气,或者说,我的做人原则就是这个样子。我却不能为你的高兴,为了提起你的兴致,而去做一些事情,所以,我让你失望了。
我这人,年龄大了,几十年的习惯,不是一天养成的,也不会因为一件感人的事情,一句动听的话,能改变了我的一些什么,或者改变我的习惯。我们认识,今天是见的第一面,在网络上,我们没怎么交流,怎么可能没有一个过程就会有一个结果。许是我没懂你的意思,以及没有细心理解你话里的含义,让你从那么大老远跑了来,却失望而去。其实你没有感觉到,我在滔滔不绝向你陈述自己的时候,两眼也在观察着你的表情,想看看你是否在认真的听,有没有了解我的想法。慢慢的,我才觉得我们不仅仅是路途的距离,思维上、心里上的距离可能比其更远。
还有,在你来之前,我被你的真情所感动。我在想,仅仅是聊了一会儿,仅仅是说了几句动听的话,仅仅是看过我博客里的日志,被里面的情节所感染,仅仅是看了我的几张照片,你能不辞劳苦,大老远的跑来看我,那时的感觉,那一会儿的我,被你的真情所渲染着,感动的我,心情亢奋起来。在网上,我看到你写的日记,内容很真挚,很有深度,所以,也就在心里上想见见你;见见你,了解你,看看有没有可能,把你作为一个知己。
宾馆里的白炽灯亮亮的,电视台的节目,你选了一个又一个,一直没找到你要看的节目。我在喋喋不休的讲述自己的一些经历,就像我的博客里的文章,想简单的告知人们,我的一些思想,一些自己做人的原则,一些渴望与追求。因此,我的那些话的提示与表白,对于我们的关系的促进上,我感觉,内在的关联不是很大。你为那么一点点的得到而来,或许能得到,或许不能得到,其得到的意义,不在于是否顺利成章,还是理所当然,其实在于你的真谛,就是你是否真的有意。我回到家后,你在给我的信中,说得那一些话,我看过后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你说过,我的身边会有很多女人。我曾经给你解释过,在我的博客里,很多文章都是我的亲身经历,文章里写了很多个人的感受,吸引一些女孩子来看,是自然的,她们与我共享文章里的喜怒哀乐,我和她们没有什么亲密的关系,仅仅是一种欣赏文章的举止。现在,这样的解释显得很多余,我无从知道为什么说些这样的话,自己想去证明什么呢?证明我的拥有?还是去证明我的清白?
一个单身男人,身边有女人,不一定是坏事,但也不一定是好事;要看怎么去理解,谁来看待这些,谁站在一个什么样的角度来看。无论是生理需要,还是生活需要,我的身边都需要一个女人。我在一些网站上注册,其目的也是为了能征得一位可心的女人,与我共度余生。包括你的到来,我没有意,你怎么能来。我是在寻求一位共同生活的知己,却不想仅仅为了一时之快,去寻求那些伤人的刺激,我们都曾经直接和间接的被伤害过,虽然那些已被时间所过滤,但是,伤疤依然在啊,想做一些事情的时候,怎能不想起那些,其实不是伤痛,而是一种责任呢?
每个性情男人,都喜欢美女,包括我,见到美女,总是要先说话,去美言几句,也包括我对你。而不会因为美丽,不在情感上去交流,我就枉自去说爱,去与之共眠,绝对不可能的。尽管美如天仙,丛有花容月貌,没了情感上的相知相会,我也不会与之共度销魂时刻。我只能道一声:对不起了!谢谢你,那么地看重我。
女人,你的美丽无法征服我!
人生最重要的PK
在杂志上看到这样的一篇文章。
在美国的一所大学,一个教授请自己的学生和他一起做个游戏,上来一名女生,教授让她在黑板上写下她难已割舍的20个人的名字,然后说:请你划掉这些人当中你认为最不重要的一个人,女生划掉了她的邻居,教授又说,请你再划掉一个,女生又划掉了她的同事,教授依次的让她继续的划掉人名,当人名只剩下四个时,分别是她的父母,孩子,丈夫,教授又让她选择;这时,全体同学都感到这不是游戏,大家静静的看着这个女生,女生看着这四个名字,艰难而踌躇地举起笔,划掉了父母的名字,还剩下两个名字时,她无力的看着教授,是不是结束了?教授说:请你再划掉一个,女生惊呆了,茫然的看着教授,痛苦的望着那两个名字,大家看着她漫漫的划掉了儿子的名字,同时听到的是她撕心的哭声……
等到女生稍微平静下来时,教授问她为什么这样选择“以为这一生中最亲的人是你的父母,孩子。父母养育你,孩子是你的血肉,而你选择的难以割舍的人,却是你的丈夫。”女生缓缓的抬起头来,望着大家,坚定的说:“时间的流失,父母会先我而去;孩子成长,等到他独立时,他也会离我而去,而真正能够陪伴我一生的只有我的丈夫。”……
虽然这是一个常俗或是可以预料的答案,但是我在重复的读了许多遍这个只有短短文字的小文之后,还是陷入了一种深深沉思;女生的迟疑、女生的PK;女生的哭泣和女生的回答,无一不让我难以忘记;是的,谁是我们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呢?假如是我,会怎样的PK?
朋友,做为情感和群居动物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能缺少;当你的所有的难言之隐不能对亲人叙说时,朋友就是最好的倾述对象;当你的所有努力即使是亲人也无法实现时,朋友会给你巨大的帮助……
亲人,是一些可能会是不能给我带来江湖所有的一切,却是与我血脉相通、同宗同缘的人;是一些或许不常往来却永远无法背叛的人;当你如果还有一个人可以信赖、依赖时,他就是你的父母或亲人……
朋友、亲人,这确实都不是我们一生中不可缺少的人;他们会给我们的一生带来帮助、欢乐、情谊和回味,漫长的人生没有他们就没有人生的精彩,他们都是我们难以割舍的人;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的至爱亲朋,知己好友不仅是我们生命中不可缺少的元素,也是生活意义所在……
但是,假如如同上边的那道命题,你我心底最渴望的是什么呢?渴望的是亲情最恒久的慰籍?还是朋友的帮助和支持?还是你将托付终生却又十分活跃缺少稳定的情爱?
人因为是哭着喊着来到这个甚嚣尘上的世界的,也注定了你必然在起伏、坎坷中行走和游戏;你面对着的是繁花似锦的精彩,也注定了你必须做出合理的取舍;可以想象,当你走完人生的路时,在你生命的尽头,你最想念的是谁?谁是你生命中最不可缺少的人?希望谁会陪你走完一生?
爱是最神圣的,也是最不稳定的;爱是最明确的,也是最难选定的;找一个既爱我,我又爱的人是所有人都认为的正确;但是如果让你选择:是你爱还是爱你,你怎样选择?
当我们无奈或是理智的PK掉所有答案,只剩下爱人(丈夫)时,我们知道又有多少的理智和无奈?因为抽象的说,这个答案是正确的,如果要具象的话,谁又说你的预期或现有的选择就一定正确?
苍桑的人生,无敌的岁月,注定在荡涤着我们少时瑰色的梦幻;只要曾经的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明天我们不知又在谁的脑海里成为记忆,成为了谁的感情的碎片,又不知装饰了谁的梦?
PK是一种人生的选择,更是一种人生的写照;当一切的一切象昨日落花,雨过云散之后,当铅华洗尽真实凸显之时;只有你自己知晓,在经历了这一切的一切之后,有多少真识驻留在你我的心底,你我心中渴望的是那持久的最深厚的爱情,究竟有几分成色?
问世间情是何物?问世间你身许何人?问世间人需几多选择?问人生何是归宿……
车轮滚滚
冬季拉煤是汽车团一年一度的大事,是每个汽车兵接受考验的关键时刻,也是新兵们学习技术的好机会。排长、连长甚至团长都会把每个人的驾驶技术在心里排个队,那可不是根据高矮排的队。
凛冽的寒风呼呼地吹着,树梢在风的来回穿行中发出诡异的叫声。整装待发的车队排成了一条长龙,蠢蠢欲动地等待着出发的号角。戈壁滩在阴沉沉的天空下显得更加苍白,一条简易的公路顺着天山脚下延伸到天边,车龙在它划出的轨迹里慢慢地行驶着。编号为“8”的斯太尔驾驶室里,三级士官给新分来的徒弟——小列兵讲着驾驶技巧,直至口干舌燥才停住了填鸭似的灌输,这让他回忆起自己当新兵时第一次跟师傅出车时的情景。他不禁瞟了一眼身边这个“80后”的兵,淡淡的一笑,不太自信地摇了摇头。
车队平稳而有序地前进着,由于发动机的带动,驾驶室里的温度渐渐地升了起来。三级士官和新兵舒适地展开了蜷缩的身体。他顺势打开了音箱,优美的乐曲使他们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老班长曾告诉他,神经要处于放松状态才能应对紧急事件,否则紧绷的神经会对意外事件麻木,减慢反应速度。车队浩浩荡荡,引得路边的老百姓个个伸长了脖子要探个究竟,偶有过路的车也停在路边给车队让路。过了营区周围的村庄就到了一望无垠的戈壁滩,三级士官望了望车窗外,僵硬呆板如刀刻出来的景物铺天盖地,这就是新疆,它浩大、漫长,似乎永远在抒写着人生的一个主题。他不能与眼前这个稚气未脱的战友畅快地交流生命和人生,这个话题太重,也许若干年后,他们会有共同语言,但目前他与他暂时无话可说。三级士官目测了一下车距,他不能让车距拉的太近也不能太远。今天开第一辆车压阵的是连长,而自己的车刚好在车队的中间,这让他非常放心。“我们新疆好地方,天山南北好牧场……”他随着歌曲唱了起来。新疆这个异域他乡,曾让这个来自江南水乡的他为这里的荒凉而辛酸地流泪,为路边一株孤独的红柳或一窝骆驼刺而感动,这里的一切让他品味了十二年了。那个赶着毛驴车从身边漫不经心走过的维吾尔老人,满脸泥巴眨动着无知的大眼睛的小巴郎,婀娜多姿的回族少女,手鼓、木卡姆以及属于他们的清真寺和那达姆大会,这些都让他那么的着迷和好奇,有时会情不自禁的呆住,仔细地聆听风传来的故事。他知道自己得用更长的时间去体会那茫茫戈壁漫不经心的或看似随意的一笔,一个“长”字可以远及万里,一个“大”字可以包容天下,而要真正理解那一个字却不是一年二年可以完成的,他还需要时间细细地思索,甚至穷其一生。
三级士官拢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调整好了车速,然后做贼似地偏头看了一下小徒弟,小伙子瞪着眼睛盯着前方,根本没有看出来什么。他为自己的不够集中懊恼了一阵。车队已出发一个多小时了,前面到了雷达山。这段山路是工兵团用了近两个月的时间修通的,路紧随着山势此起彼伏,有时看似无路却有路,短短三十公里的山路需要司机有较高的技术含量。“爬坡时换一挡慢慢烘油门,下坡时不能挂空挡……”他不失时机的给小徒弟又讲了起来。这个小徒弟刚分来的时候,他没把他当回事,随着接触的增多他开始了解并渐渐地注意上了这个小伙子了,电脑在他的操纵下添加了许多新功能,他嘴里新名词也是闻所未闻的,放鸽子、维斯特儿、骨灰级……真是新时代的年青人!翻过了山,路忽然颠簸起来,原来到了搓板路。不仅老司机对这样的路况发怵,新司机更是小心翼翼。三级士官沉稳而干练地打着方向盘。汽车像醉汉一样在被车轮碾压得凹凸不平的路面上步履蹒跚的前行着。他多次和战友们在一起闲聊时谈起过这段路,它曾发生过车辆头尾相碰、彼此接吻的事,还有的则车轮打滑溜进路沟。他们总结了一些小技巧来对付这段路,尤其是应对冬季雪水凝在路面上的特殊情况。他骄傲而自信的对小徒弟也是对自己说:老汽车兵,这路,我这技术肯定没问题。
前面的车停了下了,连长吆喝大家下车休息。三级士官接过徒弟递过来的军用水壶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口,冰凉的水沁入心脾,浑身的疲乏便去了大半。他无目地的眺望着远方,一只孤零零的野骆驼进入了他的视野,他想起了跋涉这个词。这匹骆驼当之无愧,它穿越草原,穿越沙漠、穿越绿洲、穿越戈壁,也许它还到过古城或古国,龟兹、喀什噶尔、于田、且末或者叫楼兰……也许它还碰到了烽火台,一座完整的历史遗迹,那遗迹里有古人存在的信息,有血腥味,有撕杀味,有烟味有人味,它一定完成了与历史的对话。那么它是如何开始这段行程的?又将要流散到哪里?三级士官的大脑此时正忙着为它设想许多许多的曲折跌荡的故事,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一个更好的理由为它的跋涉开个头,他望着渐渐远行的骆驼安慰自己,也许它的历史背后有更为神秘奇特的原因吧。战友们三三两两的聊着天,笑声被空旷的戈壁风吹的很远很远。
车队又开拔了,小歇的人们精神爽了许多。三级士官和小徒弟在沉默中走完了剩下的一半路程。
煤矿在天山脚下,出煤量极高,是南疆几百公里范围内唯一的一家重工业厂矿。工人们大多数是从内地来这里打工的,他们常常是一年或是几年不回家。他们拼命地挖煤,拚命地攒钱,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告慰家乡的父母妻儿。由于机械化的操作,车队很快就把煤装好了,他们又开始了返程。
回家的路总是那么的漫长,夏日里那个骄阳似火的太阳如今已变得温柔可爱起来,像个灯笼挂在车窗旁伴着车行进着。车队在路边一个不起眼的小房子前停下休息。大家分头检查车辆,然后开始午餐——面包和火腿肠。这是个很普通的平房,但对三级士官却意义重大,这里藏着一个秘密,是属于他和班长的。三级士官绕到房后,他看到那棵树,一棵戈壁滩上常见到的榆树。这棵小树是十几年前他跟老班长拉煤途经此地时无意中发现的,它那时只是一棵小树苗。如今这棵小树已长的和他一般高了,虽然它弓着细腰在寒风里摆动着光秃秃的枝条,但它毕竟坚强地活着。没人知道最早这是怎样一棵顽强的种子,它是凭借着狂风的力量流落到戈壁滩上,在烈日的蒸烤下,小小的种子拼尽全力抗争,一场从天而降的暴雨让它获得了生命之源的救助,它投入大地母亲的怀抱,破土出芽了!没人知道它幼年的坎坷,顽皮的雀儿用尖尖的小嘴啄击过它嫩嫩的叶片,小野兔也啃破过它的皮肤。没人知道干旱怎样折磨得它九死一生,飓风的摧残令它五内俱焚。可它坚持着,一点一点的拱开那块沉重的小鹅卵石,成了这荒原上生命的奇迹。那嫩嫩的绿,在茫茫的戈壁滩仿佛鲜活的生命撼动了他们的心。班长找来石块为它搭了一圈石墙,希望石墙能为它挡风遮雨,并把水壶里的水全部给了它。一年、两年、三年,小树在他们的照料下长大了。那年班长最后一次来看它时,它长到膝盖那么高,班长蹲在那里握着它的枝条喃喃地说:“我走以后你怎么办,我走以后你怎么办呀?”他第一次看到班长流泪了,那泪是那么的厚重,压得的他的心都无法自由的呼吸。当班长打来电话报了平安和幸福后他的心才能欢快的跳动。从此,他每一次经过都会为小树垒墙、浇水。两年的外出学习最让他揪心是小树,归心似箭让他最想看到的还是这棵小树。当他飞到小树跟前的时候,他和小树之间多了个小屋子,屋子的主人是个流浪汉。这个流浪者同样被它的绿所吸引,被它无法述说的孤独所吸引,于是决定在这里扎下了根。他和它相依相偎地存在着,他们的存在使茫茫的戈壁变的有了人情味,他们的存在对大漠是多么伟大的奉献啊!
车队又启程了,三级士官临行时把水壶里的水全部给了小树,他默默地来又默默地走,没有惊扰小屋的主人。
一只鹰,是只苍鹰,在高空盘旋。小列兵终于忍不住问到:为什么鹰飞的那么高,为什么它是孤独的而大雁是合群的?三级士官说:那是因为它飞的太高了,高与孤独是自然与心灵的契合,是真实而具体的呈现。小列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也许这就是戈壁人的人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