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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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引子

“粽子!老范快闪开,拿装备!快啊……”一个看不到月光的夜晚,我不住的喊着老范,老婆把我拍醒递给我一杯水:又做梦了吧,以前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都这么多年了老想它干嘛?我端起杯子一饮而尽,老婆给我顺了了顺气道:现在生活也稳定了,孩子也都这么大了,别老琢磨那些个事了。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嘱咐老婆睡去,独自一人来到窗台。

事隔多年,老范仍然下落不明。我是个十足的盗墓贼,什么墓都下过,各种奇异的事情都经历过,往事依然历历在目,虽然现在阴差阳错做了考古专家,但是仍然改变不了我曾是个挖坟掘墓的?这个事实。我不知道该不该忘记那些,是我执意要带着最好的兄弟老范下墓,现在他人不知去向,我的心里满是不安和愧意。

我正想着手机响了:喂,老刘啊,有啥指示你说。

“指示可谈不上,你得来一趟,出事了,那边考古工作进行不了了。”

“怎么了?去了一个多月了都,还没有找到棺椁吗?”

“找到是找到了,可是碰上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呃情况,那棺椁人不敢靠近,今天下午挖出来了棺椁,我想让我的学生练练手,结果他们一碰棺椁就开始呕吐,过了没多久就不省人事了,开始说胡话。你不是懂这东西,你手底下的活先放一放抓紧来一趟,我给你配助手。”

“行行,现在那个棺椁什么情况?”

“现在围了一个警戒线,就等你过来。”

“你现在在棺椁的周围撒上白石灰,用金黄色的布给它盖上等我过去。”

老刘挂掉电话按我说的做了,一般这种情况他都是完全听从我的意见的。

那座古墓在沙漠里,我遇到过沙漠的墓,这种墓盗墓贼一般没下过手。越是平原地区的古墓盗洞就越多。但也不免一些地形复杂的地区,我曾经经历过修在山体内部的古墓,沙漠中也经历过一次,就是那次我和老范分别了,这一别就是十几年,

第二天一早我就收拾好东西驱车到沙漠,这几天一直在处理走私文物的事情,大批文物被居心叵测的商人调包运出海外,我的任务是没日没夜的鉴别收回的有多少是真货。现在沙漠那边出了事,也算是给自己放个假。说实话我脑子中那些被考古界称奇的技艺,也也就是那些年在古墓里慢慢趟出来的。考古学家的装备也就是几把不同型号的刷子,顶多有几把开墓的洛阳铲,而我用过的东西都是他们所忌讳的,考古的厌恶盗墓的,因为被盗墓贼洗劫过的古墓都是一片狼藉,无一幸免。

天本来是下着雨的,我还刻意穿了一件外套。我工作的地方离那里有五六天的路程,原本该做一段飞机的,可是由于那片沙漠风云不定,平静的时候静的异常,一起风,就刮的鸡犬不留,游玩的人大都不会进去太深,另外深处也没什么可看的,租骆驼的导游也不愿进去冒险,钱毕竟没有命重要。一大堆装备没办法运进去我只得一路驱车过去,我的车地盘很高,风险度降低了不少。沙漠里干热干热的,也不敢脱的太干净,在那里不一会就会晒的脱皮。跟着坐标慢慢走,就看到前边三百米左右的地方支了一堆帐篷,我知道是到了地方,一群人大老远就跑过来迎接我。

我把车停下来就询问状况,老刘说那几个学生已经平静下来了,棺椁那边也都按我说的做了。现在是万事俱备就差我这股东风了。

我下到墓里,让他们掀开铺上去的黄布,一看那棺椁就觉得浑身发凉,可能是老刘的说辞给我造成了心里阴影,也可能是我强烈的第六感又发挥作用了。棺椁中的奇事我遇见的不少,这种碰一下就发癫的我还真没碰见过,自己心里也没谱,就吩咐他们把黄布还盖上,说自己要看一些资料。老刘带我把东西放到提前支起的帐篷里。他旁边一直紧跟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他看我注意到了年轻人,一拍脑瓜:“哎呀,你看只顾慌着让你看墓了,这是我的学生,很优秀,派给你当助手的。”年轻人走上前伸出手道:“赵老师你好,久仰大名,我叫范泽霖,这些天我就是你的助手。”我敷衍的笑了笑跟他握了握手,接着感觉心头一震,范泽霖?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我让范泽霖帮我整理了一部分资料,老刘跟我话别去忙他的事了,我看资料也是应付别人的眼睛,心里一直在回忆曾经遇见过的情况。范泽霖递给我一瓶矿泉水,往帐篷外看了看说:“赵老师,我能不能跟您提个人?”我喝了几口水继续看着资料,应了一声:“谁啊,说吧。”

“范永年。”

我惊的差点一屁股坐地下,我戴上眼镜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个后生,激动的差点哭出来,“范泽霖,你是老范的儿子!”

他见我这么激动就跟我讲起他的经历:“我五岁岁我爸就失踪了,就留下一笔钱,我妈带我和姥姥去了美国,她从来不让我提我爸,我一问她就说我爸死了。今年我偷跑回国,在考古队里跟着刘老师工作,我知道您和我爸是故交,您一定知道他的去向。”

我叹了口气说:“孩子啊,我也找了他这么多年了,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

他就像一个丢了玩具的孩子一样哭了起来:“我仅存的记忆里就见过他几面,他就像一个远房亲戚一样……”我赶紧劝他别哭,搞的我也情不自禁了,这时外边有人喊着:“收拾东西进帐篷了!起风啦!”外边一群人忙活着加固帐篷的桩子,抬着器械。我帮不上什么忙,就把帐篷拉上,跟他聊了起来。

他半句话不离老范,弄的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茬。他看我有所忌讳,就擦了把眼泪鼻涕道:“赵伯,我爸跟你年轻时候做过的事,我其实都清楚,我现在找不到他,我希望你能把你们曾经的经历都讲给我听,我见不到他,起码让我知道他年轻时候是个啥样的人。”

听完这话我心里多的是迟疑,我是坚决不能跟他说实话的,一个孩子不该承受上一辈的那些不堪经历,就告诉他说,我们做的是古董生意……

我编了一个这辈子最长的谎话,直说到深夜,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是作为一个长辈,不能给他再造成更多的阴影。

他就在我的帐篷里睡着了。

第二天风停了,我心里还是没底,这棺椁怎么打开我是一点法子都没有,整个考古队十多双眼镜都投来期盼的目光,我挠了挠头说:“老刘啊,烧了吧,这东西开不得。”老刘一下子慌了:“怎么就开不得了,我把你叫来就是让你想法子的,不是让你送火来的啊!”但是文物局的也在场,那人长得很胖,两只眼睛也不大,一双厚嘴唇子干裂的快要渗出血来,胖子过来说:“你说个不开的理由我听听。”

“我的解释你们听来一定会不信,这棺材里的人,可能会尸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