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往事(男主)

飞机上，楚行周一路想起很多事情。

楚瑶这个名字他从初中起就听到耳朵长茧子，韩屹没完没了的念叨，他每次都入耳不入心。

除了知道楚瑶似乎长得好，性格别扭外，没有别的印象。

真正注意到楚瑶的时候是在她发了狠砸向韩屹的那一瞬。

他穿过重重椅子和一条走廊握住了她的手。

那是他第一次摸到女生的皮肤，那么软，那么细，仿佛他一用力她就能断。

可偏偏这样一个女生此刻做着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对上那双漆黑绝望空洞的眼时，他清楚的记得，当时年少的自己狠狠的怔了一下，这么漂亮的眼睛怎么能这么的死气沉沉！

放开她的手时，她手腕上的筋突起，划到他的手心一般，触感明显。

网吧逃跑的人，救护车，谩骂声闹哄哄的，他却注意到人群中那个孤立无援却绝望无助的女生。

她蹲在角落里真的像一座孤坟。

从来不多管闲事的他穿过人群给她递了一杯热水。

那时候哪里知道什么是怜香惜玉，就是很别扭的递给了她。

他不太记得自己那时候的表情，就是心里挺别扭的，觉得不该这么做，又觉得做了就做了。

也就初二那一次交集，本来就不熟，楚瑶转学韩屹不再提楚瑶，这个名字就彻底淡出了他的生命。

高一上学期快结束的时候，他发现爸爸还和那个女人来往，爸爸骗了他，妈妈自杀，他失望又后悔。

撞上林月牙死缠烂打，他自暴自弃的答应。

说是交往一个寒假，实则他一直陪着妈妈，没怎么出门，也没见过林月牙几面，只偶尔在QQ上烦躁的回两句。

高一下学期开学的前一个星期林月牙约他出来，拉着他的胳膊索吻。

他看着林月牙红着的脸，陌生的像是从不认识这样一个女孩。

她索吻，他就答应，既然交往了，那这就是基本的事儿。

原来亲一个女生的感觉也没那么好，没什么感觉，他甚至都不能投入，就总想起他爸和那女人，丑陋恶心。

他觉得他可能是心态不对，处久了就好了。

他亲了人，觉得该负责，林月牙让他骑车载她，他答应，林月牙要礼物他送，林月牙带他和她的朋友吃饭他也去，尽力做着一个合格的男朋友。

他没想到高一下学期开学的第一天他竟然又见到了楚瑶。

当时他骑在自行车上一眼就认出了她，哪怕她捂得那么严实。

他骑车离开，脑子里却是她那双看着他时安静的过分的眼睛，他骑着自行车全身就莫名的燥。

听到楚瑶和林月牙冲突，当时站在十八班的他莫名的烦躁上火，他知道，那种烦躁不是因为林月牙受了欺负，而是烦躁林月牙怎么去招惹楚瑶。

他去十六班找赵政和林月牙，楚瑶两次从他面前走过，面无表情，凉薄寡淡，她似乎也不太记得他这个人了。

晚上的时候他一直睡不好，翻来覆去怎么都是她那双眼睛，有一年半前绝望空洞的，也有清晨一眼看上去安静漆黑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他就去了学校，给楚瑶和林月牙买了新书。

她的反应很淡，就像没这回事儿，见了依旧像陌生人，他当时就明白，不管记不记得他这人，这女生总之是不太喜欢和他们往来。

碰上她被地理老师羞辱，他莫名奇妙的生气，当小姨安抚她的时候，他没控制的多说了两句，想逗她开心，哪怕明明她和他不熟到连一句认真的话都没说过。

晨跑后，她和邵暖阳在操场闹，邵暖阳将她形容的活色生香，当时他身边的几个男生都有了反应，他下意识就把校服仍在了她白的晃眼的脖子上，烦躁邵暖阳的没轻没重。

他借给她衣服，她连一声谢都不亲自说，最后通过赵政给了林月牙，显然是不领情他借她衣服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憋着一口气，极不舒服。

但是他确定，他并不是嫌弃她用过他的衣服。

林月牙生日的时候，她背着书包从竖街拐过来，他一眼就看见了，他接了根烟，一口一口的吸着，不知道在吸什么又想吐出什么。

他看到有男生奚落她，他嘴比脑子还快，就说她是老楚家的人，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觉得烦躁。

后来觉得也没错，至少，这样欺负她的人或许会少一些。

他结合一年半前她的状态，又想起了他妈妈的状态，咨询了心理医生，他几乎可以确定她的状态和他妈一样。

他承认，楚瑶分析的替代理论是存在的，他有那么想过，他甚至觉得他怜惜她就是因为她和他妈有一样的病，他知道那病很痛苦。

下了晚自习和班里的同学下楼，正好走在她身后，灯光下她的头发色泽很好看，健康柔软，有男生扯她头发，他当时情绪来得极大。

认识都不认识，扯他么的头发！

楚瑶在楼梯上差点摔倒，他下意识的扶了一把，礼貌性问了一句没事吧。

楚瑶下意识就说了句'你磕上去试试'，声音软糯，甚至有几分娇憨，他当时真就觉得挺好笑。

后来韩屹扯她头发，她扯下皮筋儿回头骂韩屹，灯光下，女生的皮肤白得渡上了一层光一样，嘴角有血迹，莫名有些妖艳。

时至今日，她当时带怒的面容他都能记得，骂韩屹的那句傻逼犹言在耳。

对她，从来没有刻意记，却什么都没忘记，从来没有刻意关怀，却事事没落。

林月牙离开的那天对楚瑶说了很难听的话，楚瑶要打林月牙，他挡了下来，这是他第一次没向着她。

他就是觉得自己挺渣的，这么长时间也算是相处的不少，林月牙要走的时候他一点难受的感觉都没有，甚至莫名的松了一口气，要是她再在他面前让别人打了，就实在说不过去。

但是楚瑶被林月牙恶意对待，确实也是无辜的。

第二天早晨他向她道歉，她说不想接受，可是也并没有生他的气，他觉得她是不在意，不关心，甚至给多的情绪都懒得。

看着女生离开的背影，他就靠在扶手上吸烟，不知道烦什么。

就是每次看着楚瑶不声不响不在意不关心的样子都挺烦的。

期中考试后四人的一顿饭，莫名的将两人的关系拉近，他和她吃同一个锅，他想的竟然全是她想吃什么，给她下菜投喂，看她吃得不少，就莫名心情好。

楚瑶考场睡觉，他莫名就觉得在某个领域有所成就的人身上会发光，所以，莫名其妙的开始写数学。

细想，他和楚瑶关系好起来是在和林月牙分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