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俺妹真的比想象中还可爱
厨房还亮着灯，是忘关了？乔一凡缓缓起身，夜里的风凉飕飕的。
但他刚走几步就停住了，在对面，乔惠惠身着睡衣，慵懒散乱的头发，边啃面包边走了过来。
是俺妹？一大串信息瞬间涌入脑海中，他懵了，竟然傻站着说不出话来。
“哥——”当乔一凡回过神，乔惠惠已经紧紧抱住了他。
意想不到，没有争吵和不满，俺妹唤了一声‘哥’，便拥了过来。
“惠惠，”乔一凡用尽全力，却只喊出了这两个字，他的身体在颤抖。
“嗯”乔惠惠回应着，抱得更紧了。
那一刻，世界是沉默的，但心与心之间的距离，是没有隔阂的。
来之前，乔一凡想象过很多种与妹妹见面的场景，大多是被无视被冷落，毕竟自己，在某种意义上，是拆散一家人的‘元凶’。
会被拒在门外他知道，但这份拥抱的温暖却让他受宠若惊。
半天，乔一凡缓过神来，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
“惠惠，”他轻揉揉妹妹的脑袋，“好了，你抱得太紧我都喘不过气了。”
乔惠惠抬头看他，这种呼吸可闻的距离下，她的眼眸，就像一汪水那般，清澈通透。
“嗯”她点点头，缓缓松开了手。
“还没吃饭吧，”乔一凡捡起地上的面包，“外公厨房留了菜，我给你热热吧。”
惠惠也不说话，就那样跟在他后面，看着他热菜。
等到菜都热好了，两个人面对面坐下。
乔一凡拿出剩下的米酒，“我热了热，可以暖暖身子，要喝吗？”
惠惠点点头，接过酒碗，递给乔一凡一双筷子。
“哦，我不饿，看着你吃就好了。”乔一凡看着她微笑。
惠惠仍旧不说话，低头就是一阵狼吐虎咽，看样子饿坏了。
“慢点吃，别噎着。”没想到有一天，他也说起了外婆对他说过的话。
“咯——，”惠惠还真的被噎住了，但她吞咽的速度是丝毫没减。
乔一凡默默给她倒了半碗酒，自己也倒了半碗。
“惠惠，这些年一直让你呆在外面，委屈你了，咱爸妈时常念叨你，他们担心你，把你寄托在外婆家是没有办法的事，希望你不要埋怨他俩。”
惠惠默默地吃菜，没有抬头，乔一凡半碗酒直接下肚。
“其实都怪我，生了一场大病，害得家里面紧巴巴的，我知道自己的过错难以弥补，所以要怨就怨我好了，你心里有气就打我骂我，等心情好了我们再一起回家，好吗？”
借着酒劲，他终于说出了压在心头的话，一切都是自己犯下的过错。
不知何时，惠惠放下了碗筷，听完乔一凡的话她轻轻摇头。
“哥，那不是你的错，”惠惠表现得很平静，她的眸子依旧柔软如水，“但我现在还不能回去。”
说罢她起身上楼，乔一凡很想问为什么，话到嘴边却如鲠在喉。
哪知她上到一半楼梯，又转过身来。
“哥，饭很好吃。”
乔一凡不由苦笑起来，看着惠惠走掉，他无可奈何，只得把剩酒干尽。
快两点了。
喝完酒，乔一凡脑子晕乎乎的，摸到二楼的客房便倒下了。
客房里被褥是提前准备好的，还能隐约嗅到太阳的气息，外婆依旧那么体贴。
不知过了多久，他清醒过来，挣扎着去上厕所，却发现惠惠房间的灯还亮着。
乔一凡本没有发觉，惠惠窗户帘子裹得很严，什么都看不到，但她房门下面却露着细微的光，看样子还没睡。
“惠惠？”他轻敲敲门，屋子里仍没有动静。
算了，妹妹一定不愿意被打搅，乔一凡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早晨，外婆在做早饭，外公听着早间播报，乔一凡洗了把脸，顿时清醒不少。
“凡凡，”外公叫他，“你去喊惠惠下来吃早餐吧。”
乔一凡愣了愣，“惠惠，她会下来吗？”
外公默默关掉了收音机，像个老顽童一样笑着，“谁知道呢，去试试才晓得嘛。”
“嗯，”乔一凡跑上二楼，这是他第三次敲门。
四周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声响，看来还是不会得到回应。
他有些失望，摸索着拽了拽门把手，却差点惊呼出声。
嗯？这不科学——门没锁！
犹豫了一刻，乔一凡下定了决心，就算是挨骂，也要把惠惠叫出来。
吱——，门被推开了，柔和的灯光从里面透出来，下一刻他一脸懵逼。
房间里一片狼藉，各种衣服随地乱丢，连内衣也不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书籍，混在里面，夹杂着一页一页散乱的文件，到处都是。
看着眼前一幕，我他喵心中一阵凌乱，女孩儿不都喜欢干净漂亮吗，怎么惠惠像生活在垃圾堆一样！
俺妹真的比想象中还要邋遢——果然是因为和我很像吧，一点都不可爱。
而惠惠，穿着睡衣，静静地趴在电脑桌旁，就那样睡着了。电脑屏幕还亮着，小橘灯下的日历摆在很显眼的位置，乔一凡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吵醒她。
捡起一页纸，上面工工整整写着角色背景，密密麻麻的箭头把各种人名连接起来，线上标有不同颜色的小字，这似乎是一页大纲。
妹妹这是在干什么？乔一凡一边思索，一边拿了薄毯子，给惠惠轻轻盖上，离得近了，他能听到妹妹均匀的呼吸声，那一定是个甜美的梦。
哗——，日历被打翻了！
乔一凡赶紧去接，还是不可避免发出了声响。看一眼妹妹，似乎没有被吵醒，他舒了口气。
日历上用红笔圈着日期：4月11号，也就是下下周周六；日期上面还写着小字：发售日。翻开前一页，整个三月的数字都被划了一道横线，看样子是为什么事准备了很久。
“哥？”惠惠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睡眼惺忪地看着他。
“啊——”乔一凡吓得丢掉了日历，慌忙解释，“惠惠你醒了？外公叫我喊你吃早饭，门没锁，我就我就……”
“嗯嗯。”惠惠似乎没有在意，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慢慢走出去。
“惠惠？”乔一凡跟个手足无措的孩子似的，喊着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