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怀疑
“三嫂，事情还没定下来呢，什么嫁人不嫁人的？”睨了赵芸一眼，见她竖着耳朵听，姑嫂俩相视一笑。
“虽是还没定下来，可依着你的相貌，又如何成不了？”打量着赵芸的反应，三奶奶在一旁添火。
赵芸咬唇，想到袖中藏着的玉佩，心中定了几分。
“伙计，我瞧着那副耳环更好，你拿来给我试试。”沈若熙指着放在赵芸跟前的一副耳环，冲着伙计吩咐道。
“这副耳环我要了。”赵芸回过神来，将沈若熙指的耳环往自己身边拢拢。
“那便罢了，是我看错了，还是这个更好，工艺也更精湛。”沈若熙毫不在意地收回手，赵芸瞧着她，知道是被她耍了。
“赵姑娘，你可是说了要的，不会反悔吧？”见她站起来，沈若熙笑道。
“不过是一副耳环，我还买得起，倒是你……”赵芸示意丫鬟付账，扭脸去看一旁的伙计，“他们沈家可是个破落户，你让她们上楼来挑首饰，也不怕付不起账！”
说完，她抬脚欲走。
“等一下。”三奶奶喊住赵芸，“赵姑娘，这出门在外，说话还是注意些好。”
“怎么？我说错了吗？”赵芸抬起下巴，一副轻蔑模样。
“赵家与沈家乃是姻亲，若沈家是破落户，你们赵家又是什么？何况……你既觉得不好，又何必巴巴来参加我们家的赏花宴？倒是奇怪了。”
“你……”被三奶奶说得哑口无言，赵芸恨恨地一甩帕子，扭头往楼下去。
“我说赵姑娘，你不是破落户出身，怎地还偷人家东西啊？”沈若熙笑着喊她，她这才想起耳朵上还有副耳环。
“我一起要了！”瞪了沈若熙一眼，赵芸又冲丫鬟吩咐声，往楼下去。
蒋姨娘冲着三奶奶跟沈若熙福了福身，这才向着赵芸追去。
“什么东西！”啐了一声，三奶奶重回沈若熙身旁。
“三嫂莫要生气，你也知道她就是那样的人。”沈若熙赶忙劝她，“三嫂，这副镯子很是趁你，你也试一试。”
“你说她在外便如此跋扈，还不知道在家会如何对待大姑娘呢。”三奶奶叹了口气，沈若熙拿着镯子的手不由得垂下去。
“她不会一直这样得意的。”见她难过了，三奶奶赶忙哄她，压低了声音，“既是大姑娘的安排，迟早会叫她都还回来。”
——
赵芸怒气冲冲地下楼，坐上马车后便吩咐车夫回府。
“嗳……芸姑娘！”蒋姨娘追着下楼，却只见马车走远。
摇了摇头，蒋姨娘只当闲逛，缓缓往赵家归去，她身后，赵芸的丫鬟追上来，同她一起。
王氏正翻看账本，赵芸怒气冲冲地从外面进来，坐下之后便砸了个茶碗。
“哎哟你这孩子！”成套的茶具少了一个，王氏心疼得不行，可瞧着女儿的模样，只好放缓声音，“这是怎么了？出去上个香还这么大火气？”
“沈家那破落户，竟然还敢嘲讽我！沈若熙那个贱人，一而再的跟我过不去！”
“还有他们家那个三奶奶！我呸！他们沈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赵芸还想再砸，王氏身边的婆子赶忙上前，从她手里救下了一只花瓶。
“姑娘还请息怒，若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可就不值当了。”婆子说着，将花瓶放得远远的，王氏不由得松了口气。
“到底怎么回事？也值得你生这么大的气？”把账本合上，王氏冲着赵芸招手。
“娘，您可得给我做主！”先将在凝萃堂的事说给王氏听，赵芸打量着她的脸色，又说起京中韩家来。
“娘，您就派人去驿馆一趟吧，万万不能让沈家人抢先。”捏着袖口的玉佩，赵芸哀求道。
“沈若熙那个贱人，她还没嫁到京中，就想踩到我的头上，若真的叫她嫁了去，岂不是沈氏那个贱妇也要得意起来？”
王氏听赵芸说着，眉头微微皱起，她没有说话，让赵芸心里着急。
“娘啊，您就当是为了我吧！我……女儿心悦那韩公子，非他不嫁！”
“你告诉我，在哪见过他？”王氏扭脸去看赵芸，神情严肃。
虽然赵芸常在王氏跟前骄纵，可她一旦绷起脸来，赵芸还是害怕的。
她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快说！你在哪里见过他！”身为赵家主母，王氏顾虑颇多，她怀疑女儿是被人给算计了。
“我……我今日去上香，恰好遇见了。”赵芸咬唇，低声答道。
“既是上香时遇见的，你如何知道他是韩家公子？”王氏眯起眼来。
“女儿……女儿……”赵芸支吾着，她想到韩昊的叮嘱，“那天去参加赏花宴，我无意听到沈家人说话，便上心去打听。”
“原是不知道韩家公子如何的，只是今天上香，女儿顺便想求个姻缘，就捡到了一枚玉佩，交还失主之时，才知他就是韩家公子。”
王氏盯着她，好一会儿才挥了挥手，“你且回去，容为娘想一想。”
“娘……”赵芸赶忙看她。
“回去吧。”王氏收回目光，婆子赶忙上前劝了几句，赵芸只得不甘愿地走了。
“你去查一查。看沈家近来有什么举动，另外再打听一下，那韩公子究竟如何？”女儿是她生的，王氏岂会瞧不出赵芸撒谎。
可她思来想去，又实在想不通其中的关窍。
不管怎么说，京中的人家都比界城的强，没道理沈家明知道此事，还要把人推给自家。
“是。”婆子领了吩咐，行礼后退下去。
回到赵家，蒋姨娘与赵芸的丫鬟分开，各自回了院子。
“蒋姨娘，大奶奶叫你去训话。”织绣从屋外进来，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旁人皆知姨娘们对沈若薇没多少敬重，连她去上香都是求了府里的姑娘，没道理一回来就过来请安，更不好派人给传话。
借着训话的名头来，是最方便不过的。
沈若薇正靠在软榻上看账目，沈老爷疼惜女儿，给添了不少陪嫁，因而原身手中有庄子也有铺子。
只不过，账面都不怎么好看。
蒋姨娘从屋外进来，沈若薇放下账目，招呼她坐下，“今天辛苦你了。”
“能给大奶奶办事，是妾身荣幸。”蒋姨娘赶忙行礼，将今日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大奶奶，我刚回来时听说芸姑娘去找了太太，这太太可不是好糊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