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希望的灰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平老师……”吴杉愈加疑惑。

“结合案发当晚楼道的监控情况，基本已经可以排除外来人员作案的可能性。至于那停电的半小时，不会给外来作案的人提供什么便利，倒是可以使得内部产生许多变数。”

洛南也参与到了案件的讨论当中：“这么说来，最大的嫌疑人，便是住在同一座楼里的三个人——木韩丽、米露和木知文了？

吴上点点头：“从实施犯罪的便利程度上来讲，住在卢飒儿隔壁的木知文和对面的米露确实更容易操作。”

“其实，从案发那天起，许多带有疑点的证据都陆陆续续的浮在了表面。比如：木韩丽的绿色丝巾、她遗落在死者房间里的一颗美甲钻石（被痕迹科发现，这也是最初注意和提审她的原因）、没有关好的阳台门、被打开的空调、死者身上的匕首……这些证据都指向了一个方向——他杀。”

“一件凶杀案里，有一个不能缺少的环节，那就是杀人动机。”吴上接着道，“在这些人身上似乎都存在着某种动机，但追其根本，都不成立。那些所谓的现场‘证据’不过是一颗颗烟雾弹。没有真正的杀人动机，如同迷雾之中出现了岔路，确实让我们一度感到了困惑。”

洛南回忆道：“我记得在那个时间里，师父已经大致排除了木知文的嫌疑了。”

吴上点了点头，看向平易：“没错，那个时候，平老师已经提出了他的想法。”

平易站起身，接着道：“正如木齐所说，根据现场的勘查痕迹推断，死者确实有可能是自杀。但是那种惨烈自杀的前提，必须是怀着必死的决心，所以，又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卢飒儿一定要死呢？”

“木知文和死者是恋人关系，他们来到庄园的目的是希望获得遗产并得到家族的祝福。两人约定此次回去之后便会结婚，在这种极为幸福的前提下，死者是不可能自杀的，除非……”

洛南喃喃道：“除非，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所有的事情都变得不可实现……”

平易点点头：“没错。”

“直到今天早上，我们在案发现场看到了那条讯息，那是一个只能是住在那个房间里的人才能看到的秘密。”

“什么？”

“这是一个秘密的指示，通过这个指示，我们找到了这间书房，在书房里，我们看到了那张照片。”

“那张照片……”那照片不过能证明木焕青和卢曼曾经有过一段情而已，还能证明什么呢？这个想法吴杉还没有说出来，就看见平易朝他笑了笑。

“这个问题只能由木先生来回答了，如果要知道某些真实的过去，只能由当事人自己来说明，旁人再怎么说也只能算是推论。”

所有人的目光几乎同时落在了那位坐在角落里沉默不语的老人身上。

阳光与他擦身而过，他就如同一片燃尽的烟灰，生命力似乎全部被抽尽，只剩下了余烬。

他的脸色隐在暗处，看不到先前的惊诧或是不解，似乎在当下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变得无关紧要。

一滴眼泪悄无声息的滴落了下来，像是时钟的秒针又向前进了一步，如同时间无法逆转。

不知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终于，木焕青开了口：“你说，飒儿是自杀的……”

“你说，她怀了那小子的孩子……”

“如果真是这样，我相信她是自杀的，那么，凶手就是我，是我害了她，是我杀了她啊……”

“卢飒儿是你的女儿。”现场有三个声音，同时落下。

“没错！她是我的女儿……”他的目光犹如困兽，“可是，我却无法做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