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前所未有的感觉
咚咚咚……
办公室，正躺沙发里呼呼大睡的余川，嘴角都还带着一抹晶莹。
被敲门声惊醒，他睁着惺忪睡眼，下意识地喊上一声，“进……”
随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刘波的声音率先响起，“川哥，你真是太神了！”
沈月带头，三人脸上均是带着一抹胜利的笑容，一窝蜂地来到余川面前。
“川哥，云娜那边，是不是你去联系的啊？”沈月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八卦神情。
“厉害。”陈锋则是默默竖起了大拇指。
“什么云娜？”
余川此时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配合着残余的睡意，显得有那么一些懵逼。
沈月笑眯眯道：“别装了，我们都知道啦，你看。”
说着，她便把自己的手机往余川面前一放。
那是一只小青鸟的账号情况，当余川看清粉丝数和两个视频的播放量后，瞬间睡意全无。
“我擦，这么多……”
稍微愣了两秒，余川不禁脱口而出，“这么管用的么……”
闻言，沈月顿时对着其他两人露出一副“你看，我就说是吧”的表情。
这下都不用余川亲口承认了，三人显然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最后再互相叨叨几句，三人就被余川赶回去工作了。
等办公室就剩自己一人的时候，余川这才坐在自己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开始正儿八经地查看起账号详情。
……
……
短视频就是这样，或者说，互联网就是这样，当一件新事物开始砸起涟漪的时候，总会带起其他的响应。
一只小青鸟崛起的速度很快，隐隐有爆火的趋势，云娜随口的一句宣传带来的连锁反应还远没有结束。
后续闻见味儿跟风而起的自媒体博主，纷纷开始拿出了自己的看家绝活。
小亮说历史，这是一个专门科普历史的短视频账号，在B社拥有五十万的粉丝，全平台粉丝数三百万。
此时，张亮正在电脑前，调整着最后一句音频。
“天朝文化，博大精深，暗器的渊源只是浩瀚星海之中微不足道的一粟，我是小亮，咱们下期再见。”
“呼，终于完事儿了……”
张亮整个人瘫软在椅子里，为了制作这一期视频，他前后去了三次图书馆，还在网上浏览了不少关于暗器类的文献资料。
自从发现青鸟的第一支短视频开始，他就有了想要制作这么一期科普视频的想法，经过这么几天的努力，视频总算是做出来了。
张亮是一个比较严谨且认真的人，对于问题习惯刨根问底，由于查资料、找素材、配音剪辑都是自己一个在操作，他的视频更新频率并不算高，平均一个月也就三四期的样子。
休息了一会儿后，张亮做着最后的检查，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将做好的视频给发了出去。
忙碌了一阵后，终于迎来短暂的休息。
他打开短视频软件，准备刷刷放松放松。
这一刷之下，顿时惊讶起来。
“不是吧，都有人在开始搬运了？”
再刷了几个视频之后，张亮明显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接连好几个视频，都是以着一只小青鸟账号为主题，开始发挥专长。
有专门嗑青鸟颜值的，有主题为古风女神的，甚至还有直接科普古装女神这个梗的。
这些在互联网上长期驻扎的虫子们，嗅觉不可谓不敏锐。
真就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最后张亮直接找到已经关注的一只小青鸟账号，查看着其数据。
“嘶，我勒个乖乖，这是要火啊……”
惊讶过后，张亮心头不由得生出一股庆幸。
自己这应该算是成功赶上一波风口了吧？
……
……
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家的路上，余川一直捧着手机傻乐。
网络上到处都是奇才，五花八门的评论回复或者私信，让余川目不暇接。
青鸟依旧和往常一样，默默跟在余川身后走着，始终保持三步的距离，分毫不差。
到家后，余川一边看着手机，一边换鞋，一边问道：“晚上想吃啥，我给你做。”
“还是我来做吧。”青鸟淡淡回应道。
“不用。”收起手机，余川笑着摸摸青鸟脑袋，“今天大王高兴，亲自下厨。”
说着，他便朝着冰箱走去。
“我记得还剩一份鸡肉，那就做辣子鸡吧，哦对，好像没有花椒了，你去买点回来。”
“好的。”
青鸟重新穿好高跟鞋，出了门。
余川拿着一袋鸡肉，看向关上的房门，愣了愣。
他感觉小青鸟今天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太对劲，是因为拍摄累着了吗？
如此一想，余川便拿出手机，进入游戏界面，查看起青鸟的状态。
“没消息啊，好感度也稳着的，是我想多了？”
很快，青鸟就把花椒给买了回来，随后跟着余川一起在厨房忙活，和往常一样，给余川打下手，递东西。
吃完饭的时候，余川看着面无表情的青鸟，是越看越觉得不太对劲。
这小摇钱树，看着是有些不太对劲嘿，虽然表面上云淡风轻，但内心的肯定有事。
余川还是第一次见到青鸟这幅样子，他试探性地问道：“小青，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青鸟一边吃着菜，一边回应，“没有啊。”
“是不是最近拍摄累着了？要是累着了明天你可以不去工作室，好好在家休息一天。”
“没有。”
“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说哦，不要憋在心里。”
“真没有！”
青鸟用一种不耐烦的语气说出这句话，之后，连她自己都愣住了。
接着，她赶忙放下碗筷，耷拉着脑袋，“青鸟冒犯了，请世子恕罪！”
好半晌，见余川没有回应，青鸟缓缓抬起头，小心地看向余川。
只见余川面带微笑，自顾自地吃着饭菜。
“你啊，这么害怕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不是早就说了，在这个世界，不分尊卑，你要学着适应，学会活出自我。”
“其实你刚才用那种语气说话，我还挺高兴的，因为这代表你已经在慢慢地和这个世界融合了。”
“别愣着了，赶紧吃饭，然后把碗洗了，我约了小伙伴，待会儿要去打游戏。”
青鸟这才重新拿起筷子。
之后就真像是余川说的那样，吃过饭后，他就直接去电脑前坐着，不一会儿就和朋友连上了麦。
青鸟默默收拾着残局，六神无主的样子，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洗过碗筷，收拾好厨房后，青鸟走过卧室门口，深深地看了一眼玩得兴起的余川，接着默默打扫起客厅的卫生。
……
“大佬，今儿个感觉心情不错啊，跟着操作水平都上去了，怎么，谈恋爱了？”
耳机那头，死党的声音传来。
余川乐呵一笑，“哪有，都一样。”
“对了，最近有一个妹子火了，不知道你听说了没？”
闻言，余川当即心里有所察觉，直觉告诉他，死党小五即将要说的事情，和自己有关。
“你说。”
“也是，你一天做个破设计忙得昏天黑地的，没听说也正常……”
“就是这两天，突然火起来一个新的短视频博主，叫个什么一只小青鸟，那家伙，老得劲儿了，是我喜欢的口味。”
余川当即噗呲一声，好在，忍住了，没有笑出声。
小五在那边一个劲的推崇，声音逐渐变得痴迷，“真的，我感觉这博主比好多明显都漂亮，特别是古风扮相，真就像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一样，你要是没看过可以去看看，你绝对喜欢！”
“好……我去瞅瞅……”
“对，那博主好像还和你在一个城市，IP地址都是西江，说不定你哪天出门，还能偶遇一波。”
这一头，余川已经快憋不住了。
他不由得看向在客厅里拖地的青鸟，肤白貌美，纤细的腰肢，披散的秀发……
这要是被朋友知道，他口中的博主此刻正在给自己拖着地，不知道小五的内心会怎么想？
接连几把游戏过后，时间也不早了。
“今天就到这儿吧，改天继续。”
“行，我也洗洗睡了。”
关掉电脑后，余川走出房门，便是见到青鸟一个人躺在单人床上，闭眼休息。
平稳的呼吸，高挺的鼻梁，惹火的红唇，以及披散在枕头上的秀发。
这一幕，真的就让余川心跳一阵加速。
深呼吸平复着心绪，余川走向卫生间洗漱。
凉水泼面之后，这才感觉舒服了一点。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不禁骂上一句，“娘嘞，这样搞下去，早晚要出事。”
这段时间和青鸟的相处之中，他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开始习惯青鸟的存在了，要是突然有一天自己身后没了人跟着，估计还有些不大适应。
青鸟漂亮吗？自然毋庸置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自己更不瞎。
青鸟的性格怎样？目前来说还看不太真切，这妹子过往的二十年，把自我压抑得死死的，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内心深处到底有着怎样的想法。
和青鸟的认识，十分梦幻，梦幻得像是在做梦。
但这一切，却又是实打实的真实事件。
余川不禁下意识地在心里问自己，如果真的让青鸟当自己的女朋友，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自己能接受吗？
好像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尽管余川知道，只要自己一个命令，青鸟就会乖乖地上床侍寝，但那不是余川想要的。
那样和去商K花钱点个公主有什么区别？
而且一旦要是自己这样做了，那么青鸟未来必然很难和当下世界能够深度融合。
换句话说就是，适应值就再也无法得到提升，甚至会卡死在一个点上。
这是余川的一种直觉，尽管游戏没有规则说明，但是这种直觉非常强烈。
“时间还长着呢，慢慢来吧。”
最后安慰上自己一句，余川便开始洗漱。
完事之后，他先是把客厅的灯关了，然后才走向卧室。
“晚安，我的小青鸟。”
最后说上一句，房门关闭。
黑夜之中，青鸟的双眸忽然睁开，就像是一道锐利的剑一般。
她默默地拿出手机，点亮屏幕之后将声音开到最小，随后再次点开一个视频。
依旧是云娜在红毯现场的采访视频，视频中的云娜，被各种闪光灯包围，身穿一身黑色晚礼服，身段婀娜，光彩照人。
看着看着，青鸟皱起了眉头，她另一只手缓缓抚上自己胸口，她能感觉到，从心脏处传来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此前从未出现过，任凭自己如何查探穴位，都没能发现身体的异常。
视频里这个女人和自己毫无关系，但只要自己一想到她是受到世子殿下所托，才帮着宣传发言，内心就有一股异样。
酸酸的，带着一抹凉意，又有点激烈，就像心跳声都变大了似的。
但明明心跳频率还是和正常的一样。
青鸟不明白，也不懂，就算是余川追问起来，她也十分抵触的不想说。
“这到底是怎么了呢……”
就算这个女人也是帮着世子做事，不也是正常的吗？自己为何会感到有一些不太愉快？
世子就是世子，他想要什么女人，就有什么女人，自己不过是一件工具，一个随时准备赴死的利器罢了。
夜已深，人难眠。
……
……
西江市，景年大酒店。
云娜一脸烦闷地坐在落地窗前，看着远处的夜景灯火，独自灌着啤酒。
不一会儿，身后响起高跟鞋的声音。
陈红语重心长的声音传来，“娜娜，你这次是真的做错了，公司惩罚你是应该的，你不该在那种场合去宣传别人。”
云娜仰头就是一口酒，咕咕直响。
陈红叹息一声，走近两步，“当艺人就是这样，言行举止都要格外小心和注意，因为你的一举一动，都会直接或间接的影响到公司……”
“好了，我知道了！”云娜一把放下手里的酒瓶子，扭过头来，“不就是给对方带去了流量嘛，又不是什么大事，罚款我也认了，不让我出席活动我就不出，我一个人玩着好得很！”
说着，她站起了身，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伴随着一阵沉重的关门声，陈红的脸上，也不由得浮现出一抹苦笑。
她看着落地窗前的瓶瓶罐罐，无奈叹息。
“真是个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