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翌日一大早,棠悦悦就来了学校。
在路上的时候,碰到了几个同学,还是初中时的同学。初中棠悦悦也没有什么很要好的朋友,现在也是。
他们简单的聊了几句,中心思想主要是马上要填志愿表了,想知道棠悦悦到底考哪所大学。
这个考大学,棠悦悦还真没想过。
以前棠母提起过一次,说让棠悦悦高中毕业就出去打工挣钱,不要再上学了,家里是一分钱都供不起她了。当时汤母就说了这么一句,她没反驳,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一进高三(2)班的教室,就看到坐在第四组第四排的盛泽了。
盛泽只是平静的扫了眼棠悦悦,又很快低头吃手里的香蕉了。
“……”
棠悦悦有点不解。
他们也没发生什么吧?昨晚还聊天了,怎么看盛泽的表情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是错觉吗?
棠悦悦回到座位放好书包,扭头看向身后的盛泽,淡声问:“你怎么了?都不理我。”
平常这个时候,盛泽早就屁颠屁颠的将早餐给棠悦悦了,还会对棠悦悦各种夸赞的。
“我没事。”盛泽淡淡道,一个转身,一个投篮的姿势,香蕉皮准确无误的回归了垃圾桶里。
“呦呵,盛哥姿势不错嘛!”原扬说。
盛泽问:“帅不帅?”
“帅!真帅!”原扬冲盛泽束了根大拇指。
白沙撇撇嘴,“你们两个够了昂,一个比一个自恋。”
原扬道:“切,白沙你就是酸了。”
白沙道:“谁酸谁是狗。”
某同学:汪汪汪——
“……”
原扬大笑,看向了学狗叫的那男生,“我说刘小胖你可真够活跃气氛的昂,这种情况也能掺合进来,真的是妖孽啊!”
刘小胖憨憨的挠头笑了笑,说:“我这次真的没有活跃气氛,而是真的酸了盛哥那个准确度。”
“……”
在班上的同学大笑了起来。
刘小胖总能把压抑的气氛带动。
刘小胖又说:“你们别笑了,我是真的很羡慕盛哥刚才那个动作的。”
同学们道:“知道知道,你的梦想是当篮球运动员。哈哈哈哈。”
刘小胖羞涩的比了个兰花指堵住了脸,娇羞的说:“讨厌。”
“咦。”原扬浑身一麻:“小胖你把我打麻了。”
就在这时,班主任方舟山过来了。
他站在讲台上,扫视了众人一眼,咳了声,厚重的声音严肃的说:“大家都到了吧?”
“到了。”
“嗯,你们先准备一下,等会儿由班长带领大家往操场的大本营走,等会儿还要绕操场走两圈呢。”
“啊——又要干巴巴的走啊……好无聊的。”
“别不耐烦!”方舟山说:“这种体验就剩这一次了,以后要是想体验都没机会的。”
“我们可不想再体验了。”
方老师笑了,“行,那你们都记住今天的感想和说的话。好了,你们收拾自己吧,我等会还要作为老师代表上台演讲呢,没时间管你们,自己都把自己管好,别整幺蛾子。”
方老师一走,整个班里再次闹哄哄的吵了起来。
盛泽还是没和棠悦悦说话。
白沙看出了端倪,走过来拉着棠悦悦往前门口走。
慌乱中,棠悦悦还不忘看眼身后的盛泽,忙问白沙道:“白沙,我们要去哪啊?等会儿运动会要开始了。”
白沙淡声道:“走来走去的没意思,我带你去躲清闲。”
“这……不好吧。”棠悦悦本来胆子就小,听到逃走步,就想到这可能和逃课一个性质,于是就紧张了起来。
“放心,没事的,我和班长打好招呼了。”
白沙说完,还不等棠悦悦思考,就拽着棠悦悦下了楼梯。
他们来到了二号教学楼也就是高一年级的天台。
今天天气不太好,灰蒙蒙的,尤其现在还是早上,雾气腾腾的。
白沙扭头看着棠悦悦,黑色的双眸轻快的眨了两下,一把搂过了棠悦悦的肩膀,平静的问:“你和盛泽怎么了?”
闻言,棠悦悦长长的叹了口气,迷离的目光在楼下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游走,声音淡淡的:“我也不知道原因,就莫名其妙的,明明昨晚还愉快的聊天呢。”
白沙笑了,“盛泽那人之前还好好的,自从和你坦白心扉后,就变了,阴阳怪气的,一点都不酷了。”
细回想一下,好像是自从高二开学,盛泽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和她表白之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不仅是盛泽这个人改变了,还有许许多多不喜欢棠悦悦的人,一下子都热情了起来。
她知道这一切都来源于盛泽的势力,可是这又能怎么样?他们对她的感觉变了,并不代表她棠悦悦对他们的感觉也会变好。
“谁知道呢。”棠悦悦随意的说了句,目光在正下方一个光头男孩身上停了下来。
说来这男孩也真够怪的。
这么冷的天,手里拎着的帽子不戴,反而提在手里,脑袋却用书本遮住了。
“那你到底对他什么感觉?”白沙又问,这次语气和神情都很严肃。
“……”棠悦悦不说话了。
这个问题,棠悦悦又一次选择了逃避。
白沙轻叹了口气,拍了拍棠悦悦的肩膀,道:“别给自己压力,你想清楚就好,我们谁都不强迫你。”
棠悦悦凝重的看着白沙,说:“白沙,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喜欢一个人又是什么感觉?我从小的生活经历告诉我,我这种人不应该得到爱的。”
“……”
闻言,白沙沉默了两秒,说:“爱很简单也很复杂,喜欢就特别简单,两者之间意义不同。”
白沙的这句话,棠悦悦听得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
总之有种说不上来的压抑感。
“悦悦,你这个人吧,就是太懦弱了,认定的东西不敢拿,又舍不得丢弃,又讨厌自己无能,你就是这样的迷茫。”
棠悦悦说:“……也没有吧,我对于自己特别钟爱的东西会很执着的得到手。”
白沙笑了,“你这么一说,我或许就懂了你为什么对盛泽无动于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