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人生哪个阶段又让你绕个弯
你永远猜不到,生活会在哪个路口突然就给你一个坎,也料不到,它会在哪个阶段又让你绕个弯。
从BJ回来,拼尽全力去学习的赵若烟,碰到了一个坎,绕个弯继续朝前走,内科医生做到了正高,无畏艰险,奔赴武汉抗疫的王琦,也给自己转了个弯。
每天的工作一成不变,阅片、接受任务,分配任务,处理任务。
吴玥突然问我:“欣姐,王琦去了质控科,你知道吗?”。
“嗯?不知道呀,你听谁说的”我问。
“临床说的,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吴玥说。
“那我问问”我说,有些意外,但又不意外,几年前,王琦找过我,问我,是不是能够过来做病理医师。
我说,过来当然行,但是亏呀,要从头学,得像年轻医生一样,先学取材,阅片还得提交审核。
我并不希望王琦过来,但王琦硬要过来,我也接收,我问王琦为什么不做内科医生了?王琦说身体不太好。
我给王琦打了电话,“王琦,听说你去质控科了?”。
王琦说:“是呀,我在质控科”。
我问:“是过去接班吗?要管理质控科了?”。
王琦说:“是过来质控科工作,谁接班也不一定”。
我说:“挺好的,以后多多指导工作”。
王琦说:“互相指导”。
确定了王琦工作岗位的变动,心里有些感慨,终究是选择离开了临床。
人生不断的在做选择,选择了,就认真的对待,量力而行,量力而为。
工会活动的方案,赵娣做好发给了我,我交给工会审批,很快就审批过了。
夏芷萱派人带着赵娣和张超去购买奖品,科里能够参与的人不多,值班的值班,有事的有事。
这也是预料之中,但三个科室,人多,重在聚餐交流,玩游戏也不缺人,我对大家也没有过多的要求,还是自愿为主。
我问了一下刘文菲:“年会的舞蹈,你练习了吗?”。
刘文菲说:“每天晚上都在练习”。
我问吴玥:“你和黄思恬把我们改编的科歌练习一下,怎么样?”。
吴玥说:“科歌练习没有问题,我跟黄思恬说”。
“那行”我说,说完,又去技术组转了转,问道:“你们小品准备了吗?”。
赵娣说:“我们打算四人一起做呢”。
我问:“剧本呢,谁写?谁负责?”。
大家埋头干活,剧本的事,看来还没有谱,我说:“曾丹,你来写剧本,徐恒负责召集人”。
曾丹说:“好吧,剧本我写”。
交代完毕以后,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这也慢慢形成了习惯,交代了工作,回办公室呆会,给大家私人空间,讨论工作的合理性以及怎么去完成。
工作没有完成的可能性,自然有人来汇报,能够完成,自然讨论该怎么去完成。
院务会时间推延了两次,终于安排好了时间召开。
交代了一早上的工作,下午开院务会,我路过涛哥办公室的时候,瞟了一眼他的办公室,涛哥已经开会去了,夏芷萱发了条信息,“快来开会,我的领导来了,我和他先走了”。
被通报了两次的门诊病历,经过整改,没有再上榜,我左边的同志,被领导点名解释某些指标偏差大的原因,刚解释完毕坐下,右边的同志又被点名,再次起立。
我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抬头看了看大屏幕,屏幕上显示了门诊病历,舒了口气,并没有病理科,否则,偌大的会议室,一排连续站起来三位,得有多尴尬。
回头一想,科室在整改病历这一块,的确下了功夫,不过划过价而已,大家都很认真的填写了主诉,现病史,既往史,查体,并附上了电子签名。
兴义的冬天早晚温差大,早上几度,中午十几度,我不是一个能集中注意力开完整场会的人,我坐在自己的座椅上,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射到了我的桌子上。
我透过玻璃看向了窗外,正好可以看见一颗大树的一角,有风,大树微微的摇动,我抬头,想看看天上是否有白云,却只能看见住院大楼高高的矗立,挡住了天空。
我坐在靠中间的位置,我突然间想,如果我坐在靠窗的位置呢,靠窗的位置能够看见天空吗?
我突然有一种冲动,散会以后,我去窗旁看看能不能看见天空,天空中是不是飘着几朵白云。
我突然发现,高中时代的我们还有几分诗人情怀,现在的我们说着俗不可赖的话,干着一成不变的工作,如果没有遇到坎儿,想要改变都没有勇气。
大树说:“白云,你好,我们做朋友,好吗?”。
白云说:“好啊,我们做朋友吧”。
这是高中时代王琦写下的散文诗,这总让我想起一首歌词《白衣飘飘的年代》。
当秋风停在了你的发梢
在红红的夕阳肩上
你注视着树叶清晰的脉搏
她翩翩的应声而落
你沉默倾听着那一声驼铃
象一封古早的信
你转过了身深锁上了门
再无人相问
那夜夜不停有婴儿啼哭
为未知的前生模样
那早榭的花开在泥土下面
等潇潇的雨洒满天
每一次你仰起慌张的脸
看云起云落变迁
冬等不到春春等不到秋
等不到白首
还是走吧甩一甩头
在这夜凉如水的路口
那唱歌的少年
已不在风里面你
还在怀念
那一片白衣飘飘的年代
年少时,我从来没有听过王琦唱过任何一首歌,却在几年前的一次合唱比赛里听见了王琦的领唱。
我的思绪飘到了那个白衣飘飘的年代,突然宣布会议结束了。
我缓慢站起身的时候,夏芷萱离开座位走向我,我挽着夏芷萱的胳膊离开会场,现实中的我,不可能走到窗前,看一看是否看得见天空中的白云。
在离开会场的时候,我特意扫了一下会场,看一看王琦有没有来参加会议,我并没有看见王琦。
但我看见了匆忙离开的赵若烟,会议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大家都在匆忙离开,无意中发现杰哥挺着肚子就站在我旁边,我喊了一声,“杰哥”。
来不及多说一句话,也不会停止脚步在原地驻足,就像是时间苍白了年华,行色匆匆。这繁杂的世界,微妙的人生,我们沉淀心灵,便又觉得世界原本简单,复杂的是我们自己。
愿每一个我们选择或被迫选择的岗位,我们都能坚持下去,不一样的人生,会更加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