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猪和白菜关系
看着王浩很挺直的背影,李冀津心里明白。
王浩会尽快把自己的态度宣扬出去的,这个人太喜欢站队。
李冀津有些兴奋,他心里还是很高兴自己在律所的地位,大家还是因为他看到了江北,就自然地有了个比较。
这同样是件好事,是他能和王竹桥见面的最近的路。
李冀津打算今年过年要回家的,他因为李宝根对他的态度已经好多年没回去了。
这回自己说不定能带着王竹桥高徒回去,让李宝根知道王竹桥还是对自己好的。
李冀津一直没有搞明白一件事,那年李宝根把自己撵出家门还说了句,是为了他好。
这话是什么意思,李冀津一直搁在心底想不明白。
如果李冀津知道李宝根是担心有人在找当年的旧账,那李冀津这些年争取来的都会化为泡影。
江北又跟孟啸天出去办事。
在回来的路上,他们在车里闲谈。
江北讲了王浩说的栅栏故事,听的孟啸天也乐了。
他用手擦了下眼睛说:”这王浩在我面前总是很稳的,怎么离开了我到了李冀津那就变了样了,粗俗还会讲歪理。“
江北是在事后才搞明白,王浩说的猪和白菜的关系。
他把这个比喻讲给王竹桥听,王竹桥也笑着听完了后说:“这是哪个聪明的浑家说的这么形象,法律是栅栏圈着想发福的猪,欲望是栅栏外的白菜。
这猪就是想做有钱的人,看到栅栏就想法律控制的才是更能赚钱的,于是拼命的钻了法律空挡,变得更有钱。
挣了大钱就发现自己犯法了,就要用栅栏来保护自己,这不就是说这些人是猪嘛。哎,这样人被你们这样说也很贴切啊,你们既是栅栏也是杀猪的刀。
这就是现在形成的一个怪圈,胆子大的人都发现了,法律不允许的都是挣大钱的。
他是想说自己是个守规矩的人,所以钻不了栅栏。
可怜了吃肥的猪,还要饿瘦点再钻回来,它懂栅栏就是它的保护伞,这讲故事的人呀高智商,话里有话呀。”
江北被王竹桥说的沉思了,看来王浩那天是故意和他说了孟良乙的。
那他是不是也要说路珖的死是有原因的,只是孟良乙有个保护伞。
今天他和孟啸天也讲了这个故事,是想听听不一样的声音。
孟啸天拍拍江北的肩膀,他知道江北还在纠结法律是不是栅栏的问题。
”江北啊,好多东西不是我们看到的就是真相,真相也不是用什么能形容出来的,
更不是听到的哪一段就能决断出真相的。“
”我们不能要求别人和我们一样,因为我们与别人的职业不同,我们是驾驭自己的灵魂做事的人。“
“这猪喜欢白菜跟栅栏没关系,它在哪吃肥了都得挨刀,这白菜可是需要栅栏的,白菜存在的意义是要干什么的需要考虑。”
江北还是想知道,维权的人不是白菜也不是猪。
“老师,法律不是有空隙的栅栏,谁都想挤进去或拆除掉,他们这是在和法律较劲,是站在鸡蛋上跳舞。”
孟啸天温和的笑,两手放到腿上说:“能敢跳舞的人不算是人物,而是那些敢于在空中喊停的人。
凡事都有规矩是好事,坏事也不是没有规矩人的专利。
白菜是白菜猪是猪,他们的命运和栅栏没有关系。
破坏规矩的人永远都不会听别人的口号,他就是规矩是栅栏。”
江北有些明白,老师说的话和孟啸天有些相似。
做人不需要规则是不行的,规则不能规定人的自由,所以按规则做事的人才会去制定规则。
孟啸天又说:“江北啊,你看一些小事不管就会变成了大事,可是小事总会被人忽视掉。
这猪呢吃白菜算是合法,可是它吃肥了就犯法了。
这是看到了,可谁又知道猪不吃白菜也肥了是怨谁呢?”
他拍拍江北的肩表示自己说完了。
他一直看好江北的不只是他计划里的一部分,还有他最近找来江北的信息。
孟啸天要说是伯乐,江北可能就是千里马了。
而这千里马和伯乐一直是天下人津津乐道的佳话,马和伯乐也都愿意相信,善缘有善果。
只是不知道,是马跑得恰好有人需要就成了良驹呢。
还是慌不择路的马,驮着这个人恰好跑进了这个人的后花园。
江北刚一下车就被一个人拉住了手,吓得江北差点喊了一声。
孟良乙一脸激动的瞧着江北,她好久没有见到这个男孩了。
另一边的车门突然也开了,孟啸天黑着脸站着看孟良乙。
孟良乙在嗓子眼里喊了声孟啸天”哥“就松了手。
她在不确定是不是江北的时候没有看到孟啸天,所以才抓住了江北的手。
孟啸天有些嫌弃的看着孟良乙,等着江北。
”孟姐,你怎么在这?“江北很生疏的问完又向旁边躲了一步。
江北叫了一声孟姐,这是要拉开距离的意思。
他也不知道孟良乙放开他的手是因为看到了孟啸天。
孟良乙的心里疼了一下,看到如今的江北更是俊冷的模样,自己丢下的东西怎么总是那么好。
车子停靠在一家商铺前,这是一家”茶亦如沫“的早茶店,是孟啸天听说女儿要回家,钦点这里茶点的地方。
”我是来吃东西的,这里的东西都很好吃。“孟良乙有些紧张的解释道。
在孟啸天的面前她还是很注意自己行为的,因为只有孟啸天会在任何的场合都不给她面子。
”哦,我们也是。“江北就没话说了。
他看看孟啸天又看看孟良乙,见两个人都不说话,只好自己进了去,把孟啸天交代的东西一一买了回来。
出来的时候,只有孟啸天一个人了,孟良乙走了。
孟啸天很严肃的看向江北,心里头有点担心,江北毕竟太年轻,一些隐形的诱惑还没有见到过。
江北发现孟啸天脸上有不悦的神色,江北想要解释一下,又不知道怎么说。
六年了,该忘掉的事情就像漫天轻盈的柳絮,粘着一切能粘住的东西,就变成了脏兮兮的灰。
孟良乙不能算是他的初恋,更准确的说人家根本就没和他恋过。
”老师,我刚上大学那会打过工的,那时爸爸因为身上的旧伤总生病,我就自己打工赚生活费的钱,恰好孟姐的咖啡屋就在我学校的旁边。“
江北就说完这些后看向脸色不悦的孟啸天,他想孟啸天是能听明白的。
”江北,你说的是刚才的孟良乙?“孟啸天问道。
“嗯,她叫孟良乙,现任的某副市长夫人。”江北听出来孟啸天的画外音,他和孟良乙也认识。
江北脸上红红的,还是讲了自己的怎么认识孟良乙的。
当然他也不能全都讲了,毕竟有些事是不能都要说出来的。
他讲了自己刚上大学时的青涩,迷恋那时孟良乙成熟端庄的样子。
后来才知道人家是有未婚夫的,还是一个可能就要当上副市长的人。
江北觉得自己那时就是一个想要玩具的娃娃,根本没有想过还有不自量力的这回事。
孟啸天一脸严肃的听,听着听着他就突然笑了。
他知道江北一小就没了妈妈,是爸爸一个人带大的。
这种对大龄女性亲近的感觉是心里的暗示,恋母情结。
“江北,你没有说出来,其实这个孟良乙啊是诱惑了你,她可能看上你的就是你的年轻和善良,能给她一个满足自己阴暗心里的东西。”孟啸天还是很老谋深算的。
孟啸天没有直接说,江北只是被人家利用了,但是这也不用在直接说了。
一个那么好条件的人怎么能看上刚长大的一个孩子呢?
玩弄这个东西就像米虫,总喜欢在白色里待着。
人啊,总是给欲望寻找一身好皮囊,真是滑稽之谈啊。
孟啸天心里还是为江北叹息了一声,原来这个孩子心里是有创伤的,尽管他一直保持乐观的人生态度。
“嗯,老师,我现在都知道了。”江北看着孟啸天的眼睛说完。
他还是很纳闷,孟啸天不会真认识孟良乙吧?
还没等他的疑问句咽下去,孟啸天就告诉江北,孟良乙是他一个出五服的亲戚,一点也没有血缘,亲戚也不作数的。
以后还会在律所看到她,要江北小心些。
江北哦了一声,知道刚才孟良乙为什么变得那么快了。
规整的像朵刚要开放的莲花。
吴茵说的小姑姑就是孟良乙。
江北心里对吴茵的身份确定了,怪不得自己查吴茵这个人这么费劲呢,孟睿就是吴茵无疑了。
吴茵就是查无此人的意思。
那么吴茵手上的东西有可能是从孟啸天这里出去的,孟啸天有可能是谁呢?是那个进老宅的人。
江北下班的时候,匆匆忙忙的往外走,在门口那就被孟良乙堵住了。
“江北,六年了,你就不想问问我吗?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你看我都这样求你了。”孟良乙做出来一副很委屈的样子看着江北。
她的矜持再见到江北时早就没有了。
江北不接她的话茬,他现在可不吃这一套,他想要躲开她,继续向前走。
孟良乙猛地拉住江北的胳膊,她似笑非笑的脸上露出微笑。
江北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这和孟良乙之前的矜持越来越不象。
江北用眼角看了侧面,见孟啸天正低头往外走。
他也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性格,自己这些天的努力也没白费。
“孟姐,你和以前真的都不一样了,除了会演戏啦,还不忘和比你年轻的人搭讪的习惯,就好比路珖那样英俊的。”
孟良乙嗖的松开他,眼睛里闪了几下慌张,就翘起了嘴角。
她自从知道江北的真实年龄后就后悔自己当初的疏忽。
江北让孟睿看他的眼神里有一种火光,会变来变去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