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孟啸天的彷徨
安七最近和江北在一起,也学会了看答案早问题。
她越来越怀疑邹沄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可能和她的认识才是一个故事的开始。
安七躲在被子里哭了,她很想孩子,想妈妈质问她时的绝望。
妈妈在一夜间老了,那是一个在失去爱人的孤独的老。
安七念了一遍“邹沄”后就开始数绵羊了,数到自己都相信有一个好大的羊场。
一个人骑着马向她跑来,那个人在她面前只是一闪就过去了。
安七张着嘴大声的喊“为什么……”可是她的声音只在她的喉咙那盘旋就是不出来。
安七在梦里哭了……
江北突然也很想知道,自己的爸爸到底为什么不去寻找钱家的女儿,现在的博睿律所老板钱书瑜。
这样的话一切误会不就都解开了吗?
临睡前,江北想起要给吴茵打个电话的。
电话想了很久,终于有人接听了。
”喂,谁呀?“一个好听女人声音很熟悉的飘进江北的耳朵。
江北啪的一声挂了电话,他的心扑通的掉进了水里,身体跟着挣扎最后无力的让他没有了呼吸。
孟良乙!这个声音是孟良乙!
江北很确定的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女人的声音太独特,慵懒还有点高贵。
一个人的声音都能代表出她的容貌,可见这个人是有多么的美。
江北傻傻地蜷缩在被窝里,看着眼前衣架上的橘色围巾。
吴茵到底是谁?和孟良乙什么关系,这个时间她们还在一起,关系肯定很不一般。
他闭上了昏昏沉沉的眼睛,想起来麦当劳里的吴茵,那双感觉很熟悉的眼睛。
今天的办公室里很热闹,是因为有人来看孟啸天。
来人四十多岁,一脸的精明,特别是那双看人时眼睛,让人感觉出会穿透你的身体那样锐利。
”你好孟老板,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是刘副市长的秘书祝一凡。“他一边和孟啸天握手,一边把正在孟啸天身旁的江北看了一眼。
祝一凡看了这一眼就愣了一下,他觉得眼前的年轻人似乎有点面熟。
孟啸天也注意到了他的惊愕,他的眼神在两个人之间巡回了瞬间。
江北一脸的淡然,没有什么变化,看得出他还不知道刘副市长是谁。
江北很知趣地出来时,还听到身后祝一凡笑着和孟啸天说话。
快中午的时候,吴茵打来了电话。
“江北,我感冒了,吃了药昏昏沉沉好多天,你是不是在律所很忙啊?”吴茵鼻音里还是奶音,看来感冒很重。
“哦,是很忙,好多东西我都在学。”江北说完,眼睛还盯着孟啸天的办公室。
他在想市长也会有什么官司吗?要是的话那会是什么官司?
“你是不是没有想起我,是不是都忘了我被你亲过啦?”吴茵又开始了撒娇模式。
她这是赤裸裸在表明江北是她的,这才是江北最初认识的吴茵,胡搅蛮缠还霸道。
“呃,想了,可是我太忙了。”
江北停了一下又说:“吴茵,我给你打过电话的,是别人接的。”
江北决定还是要说出来自己心里的猜忌。
吴茵听他还在叫自己吴茵这个名字就知道,那天江北没有听到自己说的那句话。
“哦,你是说我小姑姑吗?她是正好来看我,看我睡着了才走的。”吴茵并没有说孟良乙的名字,她是想当面要和江北好好的说孟良乙。
“江北,你要相信我,我会告诉你我知道的。”吴茵在那头犹犹豫豫的说。
祝一凡走出来,江北连忙打断吴茵的说道:“好了,这头有人来,我等会给你打过去。”
江北挂了电话就站起来,他心里是对这个男人生有一丝戒备的。
江北能感觉出来,祝一凡对自己是有些敌意的,是一种戒备和讨厌。
丁义晨这时也站到他的身边,俩个人没说话看着孟啸天送祝一凡走出去。
祝一凡没在看江北,他是直接走的,好像还是一边和孟啸天道别一边接了什么人电话。
丁义晨撇撇嘴说:“你看多拽,不就是一个副市长的大秘书,又不是什么神秘外来客。”
江北听出来他是认识祝一凡的,就说:“丁哥你知道他?”
丁义晨点点他头顶没有头发的头说道:“是头些年新上任的那个刘副市长的秘书啦,以前也来过,是要咱们的孟老板替他找一个走散了的亲人。”
“失踪了什么样的人啊?还要在咱们这来找啊?”
“说不清楚好像是一个孩子,现在也应该长大了,哎都好久的事啦,听说这些年总是拿些没有用的信息过来的。”丁义晨说完就回到自己的座位那坐下。
他的从业资格证拿到手不久,还没有人找他做事,所以说出来的话总是有股酸味。
江北心里猛地震了一下,难不成孟啸天真的是吴茵认识的人?吴茵就是在他那拿走了些信息的?
“嗯,看他那种气势凌人的样子,想那个孩子也是当年他没有做到这个位子时的孽缘,现在想起了寻找,真是蛤蟆哭蟾蜍,以尿换药。”丁义晨还是酸溜溜的说了自己心里的醋味。
江北不解的看他,丁义晨坏笑地说:“蟾蜍需要扒了皮,没了命才能做药材的。”
丁义晨心里对江北是认可的,江北没有李冀津身上那种以身份压人的官僚味,也没有王浩那种看人下菜碟的世俗。
“哎,江北你发现没有,越是有身份的人越是亲民,就像咱们的孟老板,见到你总是笑呵呵的,我都跟着借光了。”
丁义晨说的很轻,他是怕孟啸天在走廊里很快的回来。
江北笑笑没说话,他还在想祝一凡的事。
孟啸天送完祝一凡就直接回办公室了,他的桌子上又放了个文件夹,里面是个年轻人的信息。
这是祝一凡要他用自己的关系去了解这个年轻人的来历。
他两手交叉在一起,眉头紧皱,坐在那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事。
如果不是钱徵要他去追那俩个逃跑的人,他也不会看见浑身是伤的刘一周。
之前他和钱徵从城里追到老宅时,只顾着抱起钱书瑜就走了,还没有来得及看一旁被钱徵打了几巴掌的刘一周。
当他看到浑身是伤的刘一周时就知道,钱徵之前说的要弄死这个男孩的话是真的。
孟啸天那天抱着孩子挡在钱徵面前,要钱徵冷静些,毕竟孩子是抱回来了就不要再赶尽杀绝。
谁知钱徵恶狠狠的说:“一不做二不休,你刚才上来时只顾抱地上的孩子时,我已经把那个合伙人推下山崖了,这个人是因为身上有伤没跑得了。
被那个家伙藏在这草丛了,看他这样活着和死了也都一样了。”
钱徵说完把孟啸天推到一旁,又把刘一周拉到山崖边,几下就推下去了。
这期间刘一周都没有哼一声,只是用好看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他怀里抱着的孩子。
孟啸天很无奈的看着,完全的伸不出手。
他咬咬牙不说话使劲的抱住孩子,怀里的孩子早就被冻得奄奄一息了。
因为他答应过在他怀里晕过去的钱书瑜,一定要保护好孩子。
他不敢和后来成为他妻子的钱书瑜说实话,只说了人跑了没追上。
这些年他没在见到过那个年轻人了,那个叫刘一周的人可能真的摔死了。
可是后来也不知道是谁还在朝阳镇那里立了个什么碑,搞得钱书瑜疯疯癫癫的好些年。
孟啸天突然站起来,打开门说:“江北你来一下……”江北答应着起来。
一旁的丁义晨脸上的羡慕色很浓,他的手摸起了电话。
江北进来正好看到孟啸天在收拾东西,很奇怪地问:“老师,这是要干什么?”
孟啸天笑呵呵地说:“啊,快过年了,我要整理一些东西的,你可别看那些旧的东西可是不能丢的。”
江北伸出手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按照他的示意放进几个早就准备好的纸盒。
“哎,那些带字的纸也不能丢,放这里,对就是相框旁边的那个。”孟啸天突然大声的说。
江北抱着一摞纸被他突然大声吓了一跳,脚下趔趄了一下,胳膊肘磕在桌子上,抱着的一摞纸就散落在桌子上。
胳膊正好碰上刚才客人没喝完的水杯,水杯就把旁边的相框撞到了。
江北连忙去扶相框和水杯。
相框里的女孩笑盈盈地看他,脸上有了几滴水珠。
江北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正面看照片上的女孩,女孩黑黑的头发更显的脸色洁白,弯起的嘴角两旁似有似无的梨涡。
江北觉得相片里的女孩眼睛似嗔似怨的,就像要和他说什么,他心里不禁的跳了几下,就像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孟啸天站在那恰好地看到了,他假装没看到江北发呆的样子。
他说:“江北没事吧,你伤到哪了?”
这时的江北还是脸红了,他拿着水杯腼腆地说:“没有,您和我老师一样,都是不让丢掉有字的纸,总是说别小看了纸上的几个字,说不定就是一个找了很久的答案。”
孟啸天哈哈的笑了,说道:“你别忘了我也是你的老师哦。”
他看到江北正用纸巾擦相片,很是小心的擦。
就开着玩笑说:“江北没事的,我家孟睿不会在意你给她弄湿了。”
两个人很快的收拾完办公室,江北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