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出任中都宰显政绩
古往今来,一个人要想在社会上取得成功,首先要融入社会,扩大交往,获得社会上各个层次人物的广泛认可。孔子曾经与弟子聊人生,聊社会,从中可以领略孔子高深的人生哲学。
孔子说:“自从季孙赠送给我千锺粟,我又用来送给朋友们,我跟朋友们的关系就更加亲密了;自从南宫敬叔师从于我并让我坐上车后,我的话就更加受欢迎了。所以,道虽然很重要,但也必须等待一定的时机才会被人认识和看重,有了一定的大势才能实现。如果没有季孙和南宫敬叔赠送财物给我,我的道几乎就要湮灭了。”
孔子说的道,就是自身的知识与努力。“道虽贵,必有时而后重,有势而后行”,任何事情的成功都需要借力借势而行,而不能只靠单干,成功需要别人的支持。时和势的出现,也是一个逐步积累的过程,作为开拓者,尤其艰难,但是只要坚持下去,终会看到成功的曙光。
弟子子贡是位见多识广的商人,他也看出,对于老师来说,最好的前途还是从政。他找机会问老师:“如果这里有一块珍贵的美玉,是应该把它收藏在柜子里好呢,还是找一个识货的商人卖掉好呢?”
孔子听出子贡的语意:贤者身怀治国之才,是该隐居独处,还是应该出仕为官以施展才能呢。孔子顺水推舟说道:“卖掉吧,卖掉吧,等着识货的人高价求购!”
孔子这几年逐步有了从政的想法,为了施展自己的政治抱负。还有一个原因,孔子的学校这几年办得不是太顺利,鲁国另一位饱学之士,后起之秀少正卯,也创办了一所学校,而且他凭着在官府任职的优势,专教入仕从政的技能,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公务员实务,孔子的学生有不少跑到他那里去了。孔子如果能谋个一官半职,能够同时改变办教育的竞争劣势。
大略已定,孔子在等着慧眼识珠的良贾出现。
机会终于再次到来。阳虎和公山不狃叛乱被平定后,鲁定公派人来请孔子,任命他做中都宰。孔子等待的时与势姗姗来迟。此时的孔子何以会被重用呢?
能够决定孔子命运的两位关键人物,一位是季桓子,一位是鲁定公。季桓子的家臣阳虎和公山不狃叛乱,使整个鲁国都受到影响,弄得季桓子灰头土脸。此削彼长,此时鲁定公的权力又得到加强。
孔子先后拒绝了阳虎和公山不狃的出仕邀请,季桓子和鲁定公同时看上了孔子,认定孔子会对自己有利,虽然各打各的算盘,但在使用孔子上却恰好一致。
对于季桓子来说,父亲季平子死时就有交代,要相信孔子,依赖孔子。在平定阳虎的政治斗争中,孔子发挥了重要作用,他通过自己的学生孟懿子在关键时刻帮助了季氏,季桓子觉得孔子这个人有才有信可以为我所用。鲁国名义上是鲁定公的,实际上是季家在操纵,但目前鲁国是个烂摊子,大夫家臣各行其是,勾心斗角,要收拾好这个烂摊子,季家必须尽快选拔人才。孔子是此时比较合适的人选,他的政见对眼下的鲁国治理是适宜的,“仁政”可以博得民众的拥戴,“忠恕”可以缓和日益紧张的君臣关系,“德治”可以限制家臣等私人武力,“中庸”可以缓和尖锐的社会矛盾。思来想去,季桓子奏请鲁定公让孔子入朝任职。
对于鲁定公来说,南宫敬叔和孟懿子等人经常在自己面前说孔子的好话,他逐渐认识到孔子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平叛阳虎,铲除了一个祸害,鲁定公自身也是受益者。孔子满怀忠君思想,曾跟随鲁昭公出走齐国,为昭公奔与呼。鲁定公与孔子有一种亲近感,很想依赖孔子。他想摆脱“政不在君而在卿大夫”的命运,很希望有人来帮助他,任用孔子,有希望培植出对付三桓的坚定力量。
由此,鲁定公权衡再三,决定任命孔子为中都宰。
中都宰虽然官位不高,俸禄不厚,但总算有了一个施展的机会,与前两次不同的是,这次是鲁定公亲自任命,孔子欣然接受。
公元前501年,即鲁定公九年,孔子五十一岁时,走马上任中都宰。
中都地方,马上实行“孔子新政”,行教化,劝农耕,百姓得以安居乐业。不到一年,达到了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安定局面。
孔子制定了教化行为制度,在管辖的中都域内推行。史载:“制为养生送死之节,长幼异食,强弱异任,男女别途,路不拾遗,器不雕伪,市无二价。四寸之棺,五寸之椁,因丘陵为坟,不封不树。”
具体说来,这些制度包括:老人、小孩要在饮食上给予照顾,吃相对好一些的食物;生产劳动中按体力强弱分配不同的职责任务;日常用具要提倡朴实,反对雕饰造作;殡葬提倡节俭,棺用四寸厚的,椁用五寸厚的,要葬在不宜耕种的丘陵地上,不筑坟,不树碑。男女授受不亲,要保持适当的距离。
这些看似平凡的措施,蕴含了孔子“天下为公”的“大同”思想,是孔子思想主张的第一次实践。这些措施,即使今天仍具有先进性,例如墓葬不筑坟,不树碑,假如今天能得到推行,全国节省的土地和费用将非常可观。
孔子的施政措施,“行之一年,而四方之诸侯则焉”。得到各地诸侯的充分肯定,纷纷效仿执行。
孔子的儿子伯鱼,不知不觉已长到20岁了,他在家照顾母亲。有孔子的俸禄,娘俩日子过得虽不十分富裕,倒也比之前清闲自在了许多。
这天,伯鱼正在曲阜北门外闲步,远远看见大道上来了一队车马,整齐气派,一看即是官员出行。车队走近,看清车盖上写着“孔”字。这时,城门大开,城里迎出一队车马,车帷马饰鲜丽,好像是前来迎接的朝廷官员。
进城的车队停下,前面的车上下来一位高个子飘着胡须的官员,精神抖擞,落落大方地走向迎接的官员。
走近细看,伯鱼揉了揉睁大的眼睛,这位飘着胡须的高个子官员,不是父亲吗?父亲离家赴任中都宰一年多了,家人真是想念啊。伯鱼想上前喊父亲,正欲动口,父亲竟象不认识他,避开他的目光,继续走向前来迎接的官员。伯鱼明白了什么,压下跳动的心,看着父亲与迎接的官员会合后进了城。
伯鱼跑回家,兴奋地告诉母亲:“父亲回来了!”
“谁说的?”亓官氏相信儿子不说假话,但看出有些激动,想进一步证实一下。
“我亲眼看见的啊“。伯鱼把在城门外看见的情形叙述了一遍。亓官氏明白了。怪不得前几天她曾听说,孔子因治理中都政绩卓著,即将奉调到都城供职。
话说回来,孔子奉召中都上任时,对自己创办的学校和一众弟子进行了妥善的安排,他带着子路、冉由、高柴等弟子到中都任职,同时推荐能力强的子骞等人到三桓府上任家宰,让学业有成的冉耕、曾皙等几位弟子继续留在学校执教,把学校继续办下去。一则精心创办的学校不能就此散伙,二则万一仕途不顺可以回来继续办教育。五十知天命,孔子深知,从此之后的每一步,必须谨慎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