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老挝华商历史与现状

一 老挝概况与中老关系发展

老挝人民民主共和国，简称老挝，与中国、泰国、越南、柬埔寨、缅甸等国接壤。老挝与越南同为东南亚地区仅有的两个社会主义国家之一，在其鼎盛时期曾是东南亚最繁荣的国家之一。18世纪末以后，老挝曾几度沦为其他国家的附庸国或殖民地。经过多次的爱国抗争，终于在1975年12月成立老挝人民民主共和国。

老挝国土面积23.7万平方千米，人口约为706万（2018年世界银行公布的数据），其中城市人口占25%。老挝是多民族国家，关于老挝民族构成的官方表述主要有两个版本，老挝第六届国会六次会议审议确定，老挝全国只有一个民族，即老挝族，下分49个少数民族，分属老泰语族系、孟高棉语族系、汉藏语族系、苗瑶语族系。其中老泰语族系有8支，孟高棉语族系有31支，汉藏语族系有8支，苗瑶语族系有2支。老族是老挝的主体民族，属老泰语族系，人口占全国52%。[80]而在老挝王国时期，老挝人分为老龙族、老听族和老松族三大族系，三大民族又分为68个少数民族。[81]有关老挝民族的“官方确认”与“民众认知”之间也有一定差异，老挝基层民众中，多数人只知道1968年按地域划分的老龙、老听、老松三大族系，有研究者针对我国境内来自老挝14个省市的100多名留学生进行问卷调查，结果显示，仅有70%的人选择老挝有49个民族，有19.1%的人不知道本民族的族系；有47%的人不能正确回答自己与官方公布的4个族群和49个民族的对应关系。[82]

老挝宗教主要有佛教、原始宗教、基督教、婆罗门教、巴哈依信仰、伊斯兰教几种。老挝是古印度的邻国，是原始佛教最早传入的地区之一，所以长期以来佛教对老挝的影响巨大。1961年老挝宪法规定佛教为国教。目前，大约有65%—70%的老挝人信奉佛教（主要指南传上部座佛教或小乘佛教）。老挝全国有寺庙2000多座，是宗教活动的中心，这些寺庙有很大一部分集中在万象和琅勃拉邦。佛寺不仅是宗教活动中心，而且也是传播文化教育的主要场所。小乘佛教还影响着老挝人民的生活方式。老挝的每个村庄都建有属于自己的寺庙，以寄托人们虔诚的信仰。

老挝全国划分为16省、1个直辖市和1个行政特区，政治较为稳定，经济发展势头迅猛。2013年至2017年老挝经济增长率分别为：8.03%、7.61%、27%、7.02%、6.83%。其中，2017年，老挝国内生产总值（GDP）为1407490亿基普，约合145.07亿美元，人均GDP为20.250万基普，约合2472美元。[83]从三大产业增长情况看，2017年，老挝农业产值增长2.78%，占 GDP 的16.34%；工业产值增长9.53%，占 GDP 的30%；服务业产值增长6.15%，占 GDP 的42.08%；进口关税收入增长6.9%，占GDP的11.53%（见表3.1）。

表3.1 老挝近年来经济增长情况

表3.1 老挝近年来经济增长情况续表

资料来源：老挝计划投资部；《2018年对外投资合作国别（地区）指南—老挝》，中国一带一路网.https://www.yidaiyilu.gov.cn/zchj/zcfg/6704.htm,2017-12-28；陈定辉：《老挝：2017年回顾与2018年展望》,《东南亚纵横》2018年第1期。

老挝还极为重视脱贫和可持续发展的问题，在第八个五年社会经济发展规划中提出，力争2020年贫困率降至低于总人口数的10%,2025年贫困率降到不超过5%。同时还成立可持续发展目标工作指导小组，指导、监督老挝各地区和各部门优先发展符合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的项目。在扶贫领域，2018年，老挝政府投入农村基础设施建设的资金达68299亿基普（包括国内和国外的投资）；在92个集中点执行272个扶贫项目，直接投入资金为1653.2亿基普，通过老挝政策银行投入到各个集中点的资金为23432亿基普。老挝政府已经让64593户贫困家庭中的5179户摆脱贫困，超出原脱贫计划346户，并让120个贫困村庄“摘掉”贫困“帽子”，老挝全国还剩下1536个贫困村庄和23个贫困县。[84]为解决高通胀对经济增长和人民生活带来严重影响，老挝政府通过修改税法、吸引外资、沿边开放、调整汽油价格、支持中小企业发展、合理规划和开发农业用地、修改预算等政策调控改善了经营、投资环境，扭转了经济发展颓势，实现了经济平稳较快增长。

老挝是东南亚国家联盟成员，于1997年7月加入东盟。老挝也是世界低度开发国家（Least deveped country,LDC）之一和亚洲较为贫穷的国家。金三角中的老挝部分的琅南塔曾经是全世界出产鸦片最多的地方。老挝工业基础较为薄弱，以木村加工、碾米为主的轻工业和以锡为主的采矿业是最重要的生产部门。近年来，由于老挝劳动力成本较低，以及老挝政府制定的一系列进出口优惠政策，服装业成为老挝创收和创造就业的重要行业。据老挝《人民报》报道[85]，老挝共有182家纺织服装制造厂，其中包括82个制衣厂，191个织造和制衣车间以及8个缝纫车间，就业人数145400人。2019年老挝服装进出口额达2.35亿美元，其中老挝向欧洲、亚洲、拉美和中东等地区55个国家共出口服装2.12亿美元，前三大出口目的地是德国（6800万美元）、日本（2100万美元）和瑞典（2000万美元）；进口服装0.23亿美元，前三大进口来源国为中国（900万美元）、越南（600万美元）和泰国（500万美元）。电力出口近年来增长势头强劲，据统计[86]，老挝共有63家水电厂，总装机容量7213兆瓦，年产量达37000千瓦时。目前，老挝向泰国、越南、缅甸、柬埔寨和马来西亚等国家出口电力。2016—2020年阶段老挝的电力出口量达6457兆瓦，较前增长明显；出口额达1400万美元，同比增长35%。

此外，老挝作为世界上最不发达的国家之一，享受欧盟、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日本、韩国等41个发达国家和地区的普遍优惠待遇。老挝作为东盟成员国之一享受东盟其他九国、印度、中国、阿塞拜疆共和国、阿根廷、土耳其等16个国家和地区的特惠税待遇。

老挝与中国接壤，云南省是唯一与老挝接壤的中国省份。中老边界云南段长710千米，沿边境线中国一侧分别为西双版纳州勐腊县、普洱市江城县，2县8个乡镇（江城县的勐烈镇、整董镇、红疆乡、康平乡；西双版纳州勐腊县的勐腊镇、勐伴镇、关累镇、易武乡等）。按照老挝政府的地理区域的划分，老挝北部共有9省，其中丰沙里、南塔和乌都姆赛3省与中国接壤，3省总面积40965平方千米，总人口578294人。[87]近年来，老挝北部在经济、科技、文化、教育、卫生事业等领域取得了较快发展，但总体发展水平仍不能满足人民群众的物质文化需求，不适应全球经济一体化的新格局。

中国和老挝于1961年4月建立外交关系。经历了20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波折后，中老关系于1989年全面恢复和发展。此后双方按照“长期稳定、睦邻友好、彼此信赖、全面合作”方针和“好邻居、好朋友、好同志、好伙伴”精神，在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卫生等领域友好交流与合作不断深化。目前，中国是老挝第一大投资来源国、第一大出口市场、第二大贸易伙伴。

近年来，中老双边关系发展迈入快车道，双边合作持续推进，取得一系列实质性成果。2013年9月双方签署了《落实中老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行动计划》《中老两国政府经济技术合作协定》及多项经济合作文件。[88]2017年5月“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期间，两国共同推进“一带一路”建设等达成新的重要共识，并签署了共建“一带一路”政府间双边合作规划、《“一带一路”融资指导原则》等文件。[89]2016年5月，双方签署了《中国共产党和老挝人民革命党合作计划（2016—2020年）》《中老两国政府经济技术合作协定》《中老关于促进产能与投资合作的谅解备忘录》等10项合作文件。[90]2016年9月签署《关于编制共同推进“一带一路”建设合作规划纲要的谅解备忘录》《关于确认并共同推动产能与投资合作重点项目的协议》等合作文件。[91]2017年11月，习近平主席访问老挝，双方强调要“打造中老具有战略意义的命运共同体”，双方同意加快中国“一带一路”倡议同老挝“变陆锁国为陆联国”战略对接，共建中老经济走廊，推进中老铁路等标志性项目。[92]2018年5月，启动制定《构建中老命运共同体行动计划》。2019年4月，双方签署《中国共产党和老挝人民革命党关于构建中老命运共同体行动计划》，强调要“稳步实施《关于共建中老经济走廊的合作框架》，以中老铁路为依托，开展以互联互通和产能与投资合作为重点的经济贸易合作，统筹推进中老交通、产能、电力、矿产、农业、旅游、数字经济等领域务实合作”，该行动计划将在地区和国际上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93]

在经贸领域，21世纪以来中老贸易保持稳步增长（见表3.2）,2018年双边贸易额为34.7亿美元，同比增长14.9%，其中中方出口14.5亿美元，同比增长2.5%，进口20.2亿美元，同比增长25.8%。2019年1—10月双边贸易额达31.9亿美元，同比增长19.1%。[94]2019年1—9月，我国对老挝非金融类直接投资达7.6亿美元，位居东盟国家第三，全球第十；对老挝工程承包新签合同总额达16.6亿美元，同比增长133.4%，增幅位居东盟国家第三；对老挝工程承包完成营业额达30.4亿美元，位居东盟国家第三、全球第八。[95]作为老挝第一大援助国，中国帮助老方实施了昆曼公路跨湄公河大桥、老挝国家会议中心、老党中央办公大楼等项目。在“一带一路”落实方面，双方互联互通、产能合作、园区合作等方面稳步推进，万象赛色塔综合开发区、中老磨憨—磨丁经济合作区建设取得实质进展。

表3.2 近年来中老贸易额（单位：亿美元）

资料来源：老挝计划投资部：《2018年对外投资合作国别（地区）指南—老挝》，中国一带一路网，https://www.yidaiyilu.gov.cn/zchj/zcfg/6704.htm；外交部网站，https://www.fmprc.gov.cn/web/gjhdq_676201/gj_676203/yz_676205/1206_676644/sbgx_676648/,2019-11-31。

两国在文化、教育、卫生、环保等领域交流与合作也不断深入，双方先后签订了文化、新闻、教育、卫生和广播影视等领域的合作文件并稳步落实。在环保领域，中国（西双版纳）与老挝（丰沙里省）签署的中老联合保护区域协议正式实施，标志着西双版纳与老挝北部南塔、乌都姆赛和丰沙里三省的3片“中老跨边境联合保护区域”连成一片，形成一个总面积19.37万公顷（290.55万亩）无空隙的联合保护区域，构架起了“中老边境绿色生态安全屏障”和“中老边境生物多样性走廊带”建设的新格局。中老交往交流的广度和深度逐步拓展，有力地支撑了“一带一路”建设和“中老命运共同体”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