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雅图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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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问题

克瑞斯缇娜回到了病人的房间。

“你怎么样了?”克瑞斯缇娜问,房间里有点昏暗。

“能帮我换个房间吗?”躺在床上的病人拉莫特先生问,“电视和等都停了。”

“东翼的电力供应中断,他们正在抢修,马上就好。”克瑞斯缇娜解释:“你不是危急病人,你这边不碍事的。”

“天啊,我要怎么办?”拉莫特先生着急的大声问。

克瑞斯缇娜迟疑着:“你是说······”

拉莫特先生咬着牙说:“没有涩/情/片。”

克瑞斯缇娜一顿,她把目光收回到自己手里的病历上,给病人一个建议:“看书,或者跟你老婆谈谈心。”

拉莫特先生沮丧的说:“不,由于暴风雨来了,学校提早下课,她去接孩子了,晚饭后才能回来。”

克瑞斯缇娜无辜的眨眨眼:“喔,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一些正常的办法娱乐自己。”

“我需要涩/情/片!”拉莫特先生嘟囔着

“是的。”克瑞斯缇娜随口附和着离开病房。

——

“闪电击中了一个变电站,”走廊里艾迪森追上来,在跟理查德汇报情况:“我们启用了备用发电机,其中一个怀掉了,理查德,放轻松。”

“把病人从急诊室送到手术室的唯一的办法现在不能用了,”理查德焦躁的说:“别告诉我放轻松,我需要的时候就自然会放轻松,而现在不是。”

工作人员在电梯外费尽力气打开了门——但是只有门缝,还在努力扩大着。

“电梯在两层楼之间有多糟糕?”理查德来到事故现场,电梯轿厢落到这一层的下半段了,从门缝里暂时看不出来。

“两个实习生和一个枪伤病人。”伯克和贝利已经提前赶过来了,理查德头疼的摸摸脑袋。

“吸进好空气,吐出坏空气。”艾迪森轻声提醒,理查德白了她一眼。

“加油啊大家,把这扇门打开。”理查德鼓励大家。

工作人员蹲着把电梯门打开了十公分宽的缝:“这里卡住了,再也打不开了。”

“电梯门只能打开到这么宽。”

贝利趴在地板上向电梯里面看:“你们俩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做!”乔治和埃里克斯异口同声说。

轿厢的位置很糟糕,趴在地板上也只有二十公分的空间能看到里面。

伯克也爬过来,他居高临下看了一眼病人:“病人怎么样?”病人的脸色苍白,打着寒颤,看起来很痛苦。

乔治回答:“看起来不太好。”

电梯里的救援还没结束。

病人突然拉着脸上的氧气管向下拉。

“嘿,彼特,你在干嘛?”乔治问。

“我要回家。”彼特慌里慌张的挣扎着。

“彼特,你现在在医院里。”

“我要回家,我必须回家。”

“他的血压如何?”门缝里探头的伯克问。

乔治回答:“无法度量,他的情绪太激动了。”

“他的脉搏怎么样?”

“想当的微弱,不过还在跳动。”埃里克斯回答。

“你们那边有什么手术工具吗?”伯克问。

埃里克斯看了一下床脚的工具位置回答:“只有急救箱和几幅手套。”

“你们没有做心脏手术的工具?”

“没有,我们以为······”埃里克斯还没说完就被伯克打断了。

“没时间找借口了,欧麦利,测量血压。”伯克下命令。

“我已经测了三次了,”乔治回答。

“结果呢?”

“收缩压低于50 ,”乔治说完,大家都愣住了:“他快要死了。”

“插喉管,我马上回来。”伯克想到了什么。

“等等,你去哪里?”

“去拿开胸手术的工具,你们要把他的胸腔打开。”

乔治和埃里克斯对视了一眼。

伯克爬起来,站在一旁的贝利诧异地问:“你确定吗?”

“不。”伯克大步奔跑着去拿工具了。

如果他们能做的话还好,如果做不到的话,在电梯里的病人被救援出来之前他就会死。

——

“灯为什么一直在闪?”安娜问正在帮她检查的格蕾医生。

“大概是使用备用发电机的缘故。”格蕾解释。“这台机器会帮助你注射镇痛剂,替你止痛。”

“我告诉你了,我不需要这个,我要回家了。”安娜抿抿嘴说。

“那你得签一份AMA表格,表示你不听医生的劝告出院。”格蕾说。

“好。”安娜答应下来。

格蕾看着她顿了一下说:“我了解这是新的经历而且困扰你。我已经找来了社工,她马上过来跟你聊一聊。”

“嗨,白人女孩,别假装你了解文化差异。”安娜说。“我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长大,是摇滚乐队的成员,上的州立大学。我明白那是怎么样的手术,但是我爸爸不肯。他说不,那就是不。”

格蕾试图劝她:“我们讨论的是你是否还可以再走路。”

“那是你说的。可是我说的是我的家庭。”安娜面无表情的说:“你听说过芒族人吗?我们宗教的神圣条文源远流长,而且绝对不能更改。我们都尊重宗教的规则。你不能让先人生气······”她挑挑眉:“即使你是在舌头上穿洞而且参加乐团演出。”

“那些规则到底是什么?”格蕾问。

安娜长舒了一口气,慢慢说起来——

走廊里乱糟糟的。

“所有加护病房的病人都搬到南翼大楼,”贝利安派给实习生们任务:“其他由仪器监护病情的病人转移到北翼大楼。”

谢帕德走过来:“你呼叫我了?”

“以涩/情/片治疗疼痛?”贝利生气的问。

“你见过亨利了?”谢帕德笑起来,也只有这个病人会让贝利抓狂:“治疗疼痛的理论各有不同。”

“而你用涩/情/片治疗疼痛?”贝利重复的声音大了一圈。

谢帕德解释说:“涩/情/片可能跟艺术和音乐一样,能够刺激大脑,分泌脑啡肽减缓疼痛。”

“涩/情/片疼痛治疗法!”贝利第三遍重复的大喊。

“我没开过那个处方,那不是我。你跟主治医生理论吧。”谢帕德无所谓的回答。

“如果那个男人变成性变态都是你的责任,我就是要说这个。”贝利生气的说完,突然想起来:“哦,对了,你老婆正在找你。”

“我知道。”

他向前走了几步,过来找他的格蕾叫住他:“德瑞克。”

“怎么了?”

格蕾对他说:“你需要跟安娜的父亲谈一谈,我猜他只跟男人谈。”

谢帕德吸了一口气:“社工呢?”

格蕾解释:“安娜觉得他们帮不了什么忙。很明显,安娜的父亲认为手术会导致她失去一些东西。”

“失去一些东西?是什么?”

“她的一部分灵魂。”格蕾说:“我们不需要社工了,我们需要的是找一个巫师。”

“巫师?”

————

“心脏科告诉我你的心脏造影情况不错。”伊兹在病房跟病人布莱德利夫人交流着。

“那些瘀伤是正常的吗?”布莱德利夫人担心的问。

“你的伤口看起来没事。”伊兹说:“心脏造影的检查结果也没事,你没有动脉梗塞。”

病人的丈夫站起来:“你的意思是?”

“你绝对不是心脏病突发。”伊兹肯定的说。

他高兴的笑起来,轻轻的拍了一下妻子的脸。

“所以我能回家了吗?”布莱德利夫人也放心的笑起来。

伊兹回答:“还没,你的心电图呈现很大的变化,在你出院之前我得找到原因。”

电梯轿厢里。

“伯克什么时候回来?”乔治一边按压着呼吸泵一边焦急的等待。

“伯克医生什么时候回来?”他一直不停的嘟囔着。

“埃里克斯?”乔治突然想问问埃里克斯。

“哦,你能闭嘴吗?”埃里克斯不耐烦的喊了一声,乔治霎时不说话了。

——

外面下着雨,谢帕德打着伞出来找安娜的父亲,想跟他聊聊安娜的事。

朱先生打着伞在院子里抽雪茄。谢帕德找到他了:“朱先生,你要把安娜带回家做个治疗仪式吗?”

“疾病降临时表示我们的灵魂之一走失了,安娜需要在手术前找回完整的灵魂。”朱先生拿下雪茄夹在手里:“她需要一个巫师。”

“你可以早点告诉我。”谢帕德真诚地说。

“为什么?好让你把我当成傻瓜?”不是没有这种先例的,不了解他们宗族文化的人经常这么认为。

“虽然我不理解,但我尊重你们的传统。”谢帕德说:“你穿三千美元的西装,我相信你也尊重我告诉你的那个事实。安娜如果想继续走路的话,她需要在24小时能动手术。她不能离开医院。”

朱先生认真的说:“在没有灵魂的情况下,她不能动手术,不然她会死的。”

“那好吧。”谢帕德沉吟了一会儿:“我们今天就找一个巫师到医院来。”

“巫师并没有登记在电话本上。”朱先生说:“我们的巫师离这里有五百里。你真是个自大狂。”

“不,我只是有权使用直升飞机罢了。”谢帕德耸耸肩说。

朱先生闻言,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只雪茄递给谢帕德。

“谢谢。”

“找到她的灵魂并不容易。”

“不一定哦。”谢帕德轻松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