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如果没有明天2
“哈珀先生昨天做了冠状动脉搭桥术,他目前的血压是100/165。”伊兹在汇报病人的情况。“昨天夜里降到了70/130,但药物治疗已经初见成效。术后数据显示信度30,凝结现象正常,过去两个小时胸部管道排流停止。”
“下一步做什么?”贝利问。
“胸腔X光,检查管道是否有阻塞。”伊兹回答。
“很好,他的状况很稳定。”贝利说。
“谢谢。”病人家属说,她怜爱的看着躺在床上昏睡的病人。
“你以为我喜欢梅瑞德斯,实际上不是。”乔治在楼梯上跟伊兹解释。
“什么?”伊兹没听清楚。
“不,我当然喜欢梅瑞德斯,当然喜欢,只是我······只是我对她没有那个意思。”一边走着一边说。
“好吧。”伊兹回答的很不走心。
“今天早上我知道你可能只是再开玩笑,但是我希望你什么也别去和她说,我们住在一起,那样会很尴尬的。”
“乔治,闭嘴。”
“好吧。”
“早上好。”贝利又带着实习生们走进了一间病房。病人家属手拉着病人的手一步一步慢慢挪动着,病人全身都不由自主摇晃着,情况非常严重。
“勒凡吉先生,这位是贝利医生。”正在病房里记录着的谢帕德医生大声说。“以及她手下出色的实习医生们。”谢帕德看了一眼格蕾,格蕾也看了他一眼。贝利则一直盯着谢帕德。
“欢迎来到地狱,孩子们。”病人开玩笑说。他一下子躺倒在病床上,他的家人和实习医生连忙过来协助他。
“谁来做病情陈述?”贝利医生问。
这次是乔治在做陈述:“爱德华·勒凡吉今年63岁,入院接受运动障碍痛感治疗。从昨晚开始病情已经稳定,药物注射后反应良好。”
谢帕德看着帮忙的格蕾,但是格蕾没有再给他任何一个眼神。
“伊兹,说一下疗法。”贝利说。
“帕金森症的疗法吗?”伊兹说:“呃······深度脑部刺激······”
谢帕德打断她:“不是治疗帕金森,是脊椎疼痛。”伊兹赶快摸笔记本,谢帕德看向格蕾,格蕾顿了一下,开始回答问题:“脊椎内插导管术,这样可以用药物治疗长期的疼痛。”
格蕾回答问题的时候,谢帕德一直在看着她。“很好,这位是格蕾医生。她会帮你准备手术,并随时协助治疗。”谢帕德的呼机响了:“先失陪了。”
“你们先找点事情做,我马上赶过来。”贝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电梯里人们都下去了,只剩下谢帕德和贝利医生。
“莫兰达。”谢帕德尴尬的和她打招呼。
“什么?”贝利说。
“那是你的名字对吧?就写在你的衣服上。”谢帕德说。“好吧,我还是叫你贝利好了。”
“自以为顶着那一头神经质的喷满了摩丝的发型很性感是吧?”贝利的表情意味深长,“但如果你认为我会袖手旁观,看着你在我面前偏袒她·······”
“我没有偏袒她,她很出色。”谢帕德说。
“这毫无疑问。”贝利说。
“我可以提醒你一点吗?”谢帕德说:“严格来说,我是你的上级吧?”
贝利走下电梯回过来头来说:“你吓不到我。”她阻挡着将要关上的电梯门接着说:“听着,我不会四处散播你和我的实习医生的八卦。不过,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偏袒梅瑞德斯任何地方,我保证让她一个月之内别想进手术室。”贝利的火力全开,气势非常足:“这是为了公平起见。”
谢帕德沉默的看着电梯门关上。
“都准备好了,医生。”麦克风里传来CT医生的声音。
“好的。”埃里克斯站在准备做CT已经躺在机器病床上的安妮旁边。
埃里克斯很和善的跟安妮说:“这里面有个麦克风,以防你害怕了或者想要出来,但是请你尽量克制一下,否则的话我们又得重新开始了。”
“没关系的,我会没事的。”安妮乖乖的说。
“我知道你不会有事的,因为我就站在那扇玻璃后面等着你。”埃里克斯指向观察室。“好吗?”
“好的。”
“你准备好了吗?你真的准备好了吗?我们开始吧。”埃里克斯把手放在安妮交叠的手上拍了拍以示安慰,按动了仪器,仪器带着安妮向内缓缓移动。“待会儿见。”
埃里克斯拍着麦克风走回观察室:“嘿,老兄,你有备用电池吗?”
“难以置信。”CT医生看到影像出现了。
“噢,我早就知道。”埃里克斯说。
“我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大的东西。”CT医生惊叹:“天哪!”
“我不明白的是她怎么会让肿瘤发展到这样的状况。”埃里克斯说,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到了安妮的耳边······“我是说,老兄,真恶心。”
CT医生说:“或许是因为她害怕医生,太可怜了。”
“可怜?拜托!”埃里克斯说:“如果你害怕医生,你可以吃药啊。她就是有病,变态吧,你知道吗?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埃里克斯的话清清楚楚的萦绕在安妮的耳边,她眨着眼睛逐渐变的面无表情······
克瑞斯缇娜正在询问安妮的母亲病史。
“起初我们只是以为她长胖了。”她的母亲说:“当我们知道是怎么回事之后曾经劝她去看医生,但是她很害怕。肿瘤越长越大,她也越来越不愿意去。直到昨天晚上她才真的坚持不住了。她无法呼吸了。”
克瑞斯缇娜同情的看着病人家属:“因为肿瘤压迫了她的肺部。”
“是的,所以我打了急救电话。”病人家属皱着眉头说:“但是只是觉得应该这么做了。”
克瑞斯缇娜点点头,在本子上标记一下,然后说:“你知道,一年前就应该打电话了。谢谢你的配合。”病人家属备受打击的的低下头。
“好了,勒凡吉先生,我们会让你更舒服一些。”格蕾和勒凡吉的家属安置着一直不停摇摆的病人躺上床:“我要下楼一趟,很快就回来。”
“好的。”勒凡吉先生答应。
“好的。”格蕾走出病房,病人的女儿追出去。
“不好意思,很抱歉······格蕾医生,我爸爸似乎很喜欢你,”她尴尬的说着:“他向来都喜欢苗条的金发美女,我可能太不礼貌了,抱歉,我太累了。”她点着头叹息。
“是有什么事吗?”格蕾问。
“我在想你能不能和他谈谈。”
“谈什么?”
“大脑手术。”病人的女儿说:“之前医生提过,我也上网查了资料。如果成功的话,不仅减少了他的病痛,还能够减轻他的大多数病症。”
“他是否能手术······”格蕾问。
“可以的,但是他害怕。背部手术他还能接受,但是在他的大脑,更何况还有风险······但他的生活质量······”
“根本毫无质量可言。”格蕾接口。
“而且越来越糟······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我已经失去了母亲,我希望他可以牵着我走进······”她闭上眼睛:“我希望他陪着我,可能这有点自私,但是······你不知道那种感觉······看着他·····”她悲伤的说,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我知道。”格蕾点着头感同身受:“我知道那种感觉。我会尽力的。”
“谢谢。”
“不客气。”
“谢谢你!”
伯克在灯箱前研究着拍出来的CT片子。“右侧横膈膜被顶得太高了,肺部组织已经完全移位了。”
谢帕德揉着眼睛坐在电脑前,贝利也站在另一个电脑旁边看着。他们面前都有一份影像。
“而且已经从三处渗入了脊椎管。”谢帕德补充道。“我们应该先做脊椎手术,光是绕开那些神经大概就需要三四个小时。”
“我更倾向于先做肺部。”伯克说:“然后再做背部。你不知道会触碰到哪条血管以及它们缠绕的情况。第一步要保险。”
“我必须先从脊柱开始。”谢帕德也发愁的看着图像:“如果我有任何差错,她就会瘫痪。”
“如果不先释放她肺部的压力,她将必死无疑,也就不用在乎是否瘫痪了。”伯克争辩道。
“你们以为她想活下去吗?”贝利摇着头插嘴说:“拜托,她宅在家里和这个肿瘤生活在一起这么久。她看上去不蠢,甚至都不怎么害怕。要是不想死的话,谁会等那么久?”
“人们明知道会危及生命,却每天照着做不误。”谢帕德托着下巴说,“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想死。”
贝利提出疑问:“那她从术后存活下来的几率有多大呢?”
伯克一直在看灯箱的影像:“起码比不做手术要好。”
“那这手术是值得的咯,行了。”贝利说:“你们都想好了,我只是说说。”
“她才43岁,值得试一试。”伯克说。
谢帕德沉重的摇摇头发出嘲讽的声音,“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