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句诺言误终生

““姐姐”，你在想什么？”支着小脑袋的女孩呆呆地打量着自己。

大概因为自己的相貌有几分阴柔，竟被眼前的小孩子误以为是女子。往日有谁说自己长得像女子，自己总要与他起冲突，然而今日万念俱灰的自己也顾不得与一个孩子因这件小事争辩。

“如果祁冥死去，这一切会不会结束？”少年自语道。

“祁冥，姐姐说的这个名字好熟悉呀。好像在哪里听过，嗯，在哪里呢？”女孩认真思考着，“对了，上次我偷着去人界，听到过这个名字。全城的百姓都跪在城门前呐喊着要求他们的君主杀死这个怪物，还说什么他若不死，三年旱灾不会结束，如果圣上不肯，他们就要另立君主。”小女孩边比划边说，她并不知道眼前这个虚弱不堪的少年就是那个人人喊打的祁冥。

“这样吗，呵，哈哈……怪物，我是怪物！”少年的泪水滴落无声无息。那一刻他想了很多，但没人会在意他当时到底想了什么。祁冥擦干泪水，抬起头看向女孩：“小妹妹，你知道回人界的路吗？”

“当然啊，那可是我挖的地道，我常偷偷跑去人界玩呢。”女孩拍着自己的胸脯很是自豪。

“送我回去吧！但你以后还是别去了，人很复杂，像你这样的小绵羊只会成为他们的俎上肉，任人宰割。”少年抚摸着女孩的脸蛋若有所思地说。

“没有哇，我遇上的人都很善良。比如诗语哥哥、阿岩姐姐。其实啊虽说我和吾尊是双胞胎，但她出生时就是一个可爱的奶娃娃，而缺少魂力的我却只是一颗灵珠，姐姐知道何为魂力吗，顾名思义就是灵魂的力量，在妖界以耗费自己灵魂为力量，如果魂力耗费过多，这个人灵魂就会分散消失，严重的话就会灰飞烟灭。是祀月爸爸耗费自己的魂力让我有了人形，但我的外表却极为丑陋。其他人也有想要帮我，但是他们并非燃魂体质，也没有什么用。还有是燃魂体质的，嫌我长得恶心，不愿帮我。后来淘气的我误用了夜安妈妈的魂器，落入凡尘，遇到诗语，心地善良的他献出自己的一部分魂力帮助丑陋不堪的我有了现在的容貌，但我没有法力。”拉着少年手的女孩边走边说。祁冥则在一旁认真聆听，不时摸摸女孩毛茸茸的小脑袋。

一路的欢声笑语转瞬即逝，很快便到了出口。女孩指着前方的光亮，有些失望地说，“姐姐，你瞧。从这里出去就是人界了。一个时辰快到了，帝尊不能陪“姐姐”了，剩下的路只能“姐姐”自己走。姐姐不要害怕，没事的。”

“谢谢你，你叫帝尊，对吗？”俯下身的少年抚摸这女孩柔软的秀发温柔地笑了，“真是个好孩子，像从未沾染过灰尘的白云。姐姐没什么报答你的。这青铜面具伴我多年，送给你吧。”

“我不要了，既然伴“姐姐”多年，它对“姐姐”来说一定有特殊的寓意，帝尊不能要。”

“拿着吧，这是我最后的礼物。”

“好吧，”女孩接过来那溅有点点血迹的青铜，她抬起头呆呆地凝望着少年：“对了，“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女孩愣住了，小脸憋得涨红，“不可以拥抱啦！祀月爸爸说在妖界如果和父母以外的人拥抱是要负责的。”女孩的小模样像一只发狠的小鸡。

“看来我还夺走了你的第一次拥抱。”少年温柔地笑笑，那笑却有几分无奈，“小妹妹，我发誓如果你还能再见到我，我会对你负责。还有我叫冷冥。”风拂过少年精致的脸庞，那张略显稚嫩的脸上再看不出往日的纯真，更多的是麻木，冰冷。

这世间的确有怪物，他们比冰更寒冷，比野兽更凶猛，他们的名字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