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沉痛的现实
仿佛是要印证泉的猜测一般，玄羽抓着平野信脸颊的右手猛然一扯。
嘶啦！
诡异的声音响起，只见玄羽竟硬生生扯出一张人皮。
那画面残忍无比，但是奇怪的是，被扯出来的人皮却没有一丝鲜红的血迹，而被扯出人皮的平野信，脸上却也没有暴露出狰狞恐怖的血肉，展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张陌生的中年男人的脸。
“什...什么？”
泉捂着小嘴，震惊无比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陌生男人。
这几天跟他们朝夕相处的平野信老师，居然是眼前这个从未见过的男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玄羽最近的态度和暗中的行动就全都解释得通了！
泉很快反应过来，而后脑海飞速运转，很快联想到这段时间以来玄羽的异常，他就像是要刻意避开老师一般，最近发生的所有事都不跟他说，明明他一开始就应该跟老师汇报才对，之后他要么独立行动，要么拉上她，总之就是把老师和大志抛到一边，宁愿用影分身也不让他们知道他最近在做的事。
一开始泉还以为玄羽是怕信老师和大志不相信他们，原来……
而且这个男人居然装成平野信老师的样子，肯定对他们有险恶用心，再联想到刚才平野信莫名其妙的杀戮，以及二话不说直接反抗官府，同时下令让他们不要跟官府沟通直接逃跑。
还有，刚才他居然让大志马上帮他报仇...
照理说，如果刚才是平野信老师本人的话，第一个想到的可能应该是玄羽是敌人假扮的，而且能快速接近他将他一击必杀，实力肯定不俗，这时候站在一个老师的角度，下意识的反应应该是让他和大志赶紧逃才对。
原来如此，难怪玄羽居然会......
想到这里，泉下意识地松了口气，玄羽果然不是那种泯灭人性的恶党。
地上的男人已经死了，被苦无直接贯穿心脏，想不死都难，而在他那痛苦得扭曲的脸上，依旧能隐隐看出些许不甘之色。
似乎是因为计划马上就要到最后一步的收尾阶段，眼看着就要手持巨款从此以后过上各种羞臊不堪的颓废生活，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一个一直被他轻视的臭小鬼干掉，完全想不到自己最后居然会是这种憋屈的结局。
泉走到不知为何对着尸体默然不语的玄羽身旁，轻声问道：
“玄羽，你什么时候发现这家伙不是信老师的？”
玄羽眼皮都不抬一下，淡淡道：“信老师是个很稳重的人，以他慎重的性格，绝对不可能随便用木叶上忍的名义给一个外村人担保。”
不知何时开始乌云密布的天空，天色渐渐暗淡下来。
玄羽突然抬起头，凝视着上空的乌云，脸色莫名有些复杂。
“而且，信老师是不可能安慰我说只要努力修炼以后也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忍者的，更不会给我和大志说和。”
“欸？”
泉对这句话很不理解。
在学生感觉沮丧的时候，安慰和开导不是一个老师应该做的吗？为什么信老师这么做，在玄羽眼里就觉得很奇怪，进而直接判断出那家伙不是信老师本人？
而且他的推测居然还是准确的。
泉的小脑瓜实在想不通，这其中有什么因果。
“让没有才能的人离开需要有才能才可以待下去的位置，对身为指导老师的他来说，也是一种责任。”
玄羽淡淡道:“所以，在那天晚上，他自以为是的过来开导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确定他不是信老师了。”
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而后迟疑了一下，咬着嘴唇，细声道:
“那真正的信老师……”
玄羽眺望远方，那里，有几道人影快速闪动。
“我本来打算杀了这个冒牌货以后，利用他的身份潜入那个盯上我们的势力，伺机寻找很可能被他们控制起来的信老师。”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莫名流露出伤感之色。
“不过，现在已经不用这么做了。”
泉眼睛一酸，突然感觉胸口有些沉闷，同时喉咙也有些异样，整个人都感觉到异常的难受。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沉闷。
虽然明明想到了某个可能，或者说某个现实，但泉还是颤声问道:
“为……为什么？”
“因为这么做已经没有意义了。”
玄羽抬起手，把手中轻握的人脸伪装递给泉，轻声道:
“这是信老师的脸，想来，之前这个冒牌货之所以能瞒过侍候在伊之国权贵周围潜伏的藤忍上忍，就是因为这张真正的人皮吧。”
换句话说，真正的平野信，已经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轰隆！！
天空猛地闪过几道惊雷，在雷光的照耀下，无论是一脸呆滞的泉，还是脸色看似依旧平静的玄羽，都显得有些惨白。
泉颤抖的手，接过玄羽手中的人皮。
也接过了现实。
“我们回去吧，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
“嗯。”
话音刚落，两人面前突然出现十多个身着制式忍者装的身影，有男有女，为首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同时也是他们之中唯一一个没有穿忍者制服的人。
“玄羽先生，泉小姐。”
为首的年轻人显然是认识玄羽和泉的。
泉抬起眼眸瞥了他一眼，就别开了目光。
她知道那个青年。
藤田义信，伊之国大名次子，是玄羽之前用影分身瞒过大志和那个冒牌货，然后秘密和她带着一份卷轴前往藤忍村时，恰巧遇到并结识的伊之国权贵。
“根据你提供的情报，西田刚藏身的地方已经被我们找到了，而且我们已经确定民众们的恩惠金都在里面，接下来，只要你们这边行动顺利，救出你们的老师，我们就……”
听到这里，泉眼神晃了晃，颇为诧异地看着玄羽。
原来，在自己不知不觉间，他就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么……
这一刻，泉再次刷新了对玄羽的认知。
在他身上，她竟感受到了跟心目中那个少年类似的气息。
“不用了。”青年还没说完，就被玄羽打断了:“义信先生，谢谢您在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西田刚是个好人的时候选择了相信我，同时感谢您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还愿意配合我们营救我老师，真的非常感谢。”
玄羽朝他微微鞠躬。
没错，西田刚转移财富的方式和藏身的地方玄羽是知道的，这些情报都记录在从苍雀身上搜刮出来的卷轴里，也算是那次触发任务的额外奖励，意外之喜。
苍雀可以说是螳螂捕蝉之后的黄雀，他早就已经盯上了西天刚和跟西天刚合作的佣兵组织，就等着恩惠金暴雷以后，他趁机黑吃黑，把西田刚几年谋划的成果直接吃进去。
只不过他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心血来潮想掳走一个看起来很会赚钱，尤其是赚缺德钱的少年而已，居然意外落得个马赛克缠身的下场，让包括西田刚在内的多年以来收集的情报全都便宜了玄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