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活着就100岁了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二〇一七年发表了一百六十五次演讲

二〇一七年我一共发表了一百六十五次演讲,平均两天一次。时间允许的话,我都会去参加演讲,就算是已经有约,如果真心想去帮忙,我也会调整自己的行程,去参加演讲。这和酬金无关,只要是需要我演讲,路途遥远也好,走夜路也罢,我都不会拒绝。

比起早上,晚上的演讲会更多,大概七十分钟的时长。听众最多的时候,根据主办方的估算,有三千人左右,少的时候也有三四十人。如果考虑到在社会上的影响力,听众达到两百名左右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演讲是有价值的。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至七十年代的时候,崇实大学的安秉煜教授、高丽大学的赵东弼教授和我曾经被称为“演讲界的三剑客”。当时参加企业举办的演讲比较多。我们三个人一起去济州岛,赵东弼教授说:“各位,这么远来到济州岛做演讲,不知道有多辛苦,我是没关系,给我二十万韩元我就很感恩了。但是一起来的金教授就不能这么对待了,最少要五十万韩元才可以。”说完大家都笑了。演讲结束后,在回去的飞机上他又说:“晚饭得金教授来请。”

这样想着就开始怀念起以前的日子。虽然会开这种玩笑,但我们是真心想为韩国的产业化提供帮助。九十岁的时候,我想到了安秉煜教授曾经说过的话:“我们当时做的是清水演讲,从那之后所有的企业请的都是可乐讲师、雪碧讲师,像我们这样的凉水讲师,好像已经变得没有必要了。”“清水演讲”“凉水讲师”,是指作者当时做的演讲内容是对于企业和社会的发展所必需的伦理意识的内容;“可乐讲师”“雪碧讲师”,是指从西方留学归国,提倡快速发展经济的讲师。这是为企业和社会经济所必需的伦理意识的消失而惋惜,是为从劳资纠纷看出爱国心的沦丧而担忧。

就我而言,最近针对五十岁左右的社会管理层,以及七十岁左右的老年阶层的演讲邀约在变多。在大的教会,为老年人准备的集会比较频繁,也会有之前的学生抱着“看看能有多老”的好奇心来听演讲,也可能是因为大家看了《活了一百年》《活了一百年》:金亨锡九十七岁时完成的作品,书中回顾了自己过去生活中的感悟。这本书。我演讲的大部分都是“人性化的生活是怎样的”这样的主题。我常常会向他们号召“一直到九十岁都要学习、工作,要充满活力地活着”,因为这是活着的义务。

但是我去了这么多地方演讲,都没有遇到九十岁以上的听众。有一个看起来比较像九十多岁的人,我和他打了招呼交流之后,了解到他是之前在工商业联合会辛勤工作的金相赫先生。他拄着拐杖,耳朵已经聋了。据他说,我演讲的内容他没有完全听懂。当时我想,在自己变得更老之前要发表更多的演讲。哪怕对听众提供一点儿小小的帮助,也是令人幸福的。

虽然辛苦,但直到今年为止,为了能够继续演讲,我仍竭尽所能。我尽量不使用拐杖,直到现在也没有戴助听器,因为它只是让声音变得更大,对内容的理解并没有很大的帮助。这对于要在我旁边说悄悄话的人来说是最不方便的,本来应该是比较私密的内容,但我的现实情况却不允许。

因为可以演讲,所以我很开心。虽然演讲过程中我可能会遇到困难,但是能够通过演讲和大家分享爱,这让我的人生拥有价值。

在被我爱的人所爱着的那些时光里,

能够常伴他们左右的话,

我将不胜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