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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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今时之月

这一幕正好被从诗会回来的沈桉看到,沈桉连忙打发了同车的世家公子哥下了马车。沈桉气恼地将沈婉吟扛上马车,驱散了看热闹的众人。

“如今你倒出息了,向来男婚女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可倒好,不仅当街求嫁,还如男子般要想人提亲了?你想嫁给谁不好,偏偏是陈家的陈潜。看回家之后爹爹如何罚你,这次爹爹哪怕是打你,我都不为你求情!”沈桉对这个妹妹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偏偏气急败坏他又无可奈何,倘若他爹爹真打了沈婉吟,他沈桉也绝不可能不护着。

“陈潜如何,陈潜才当的上是当世好儿郎,如今还有谁家公子能如陈潜一般,文武双全还长相英俊,哪怕是哥哥也无法比拟。你怎能说出如此话的,你就该觉得我身为你的妹妹,不辱没沈家门楣,能瞧上如此俊才。”

沈桉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只能依着靠背,扶额长叹家门不幸。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成了全京都的饭后茶资,人人都在感慨定远侯家陈潜是多英俊多有才华,如何得了首辅大人家独嫡女的青睐,竟叫她当街求亲。此时更是让陈潜在京都名声大盛,人人都穿“生子当要生陈潜”。

沈易明自然不同意自己的独嫡女嫁给陈潜,此时却闹得满城风雨,自己成了全京都的笑柄,即便如此他也绝不会允许这门亲事。在加上陈渊没有提亲的意思,沈易明自然不会主动说起这事。

反正沈婉吟还小,关在家中几年,等她长大这事就过去了,人们也就淡忘了。

经此一事陈潜更是在京都声名大噪,对于这件事陈潜也只是淡淡的态度,沈婉吟这个名字也不过是在餐桌上听家人提起过一嘴,是个爱穿红衣的女子,其他的在没有印象,甚至他都没看清那日拦马车的女子是和模样。

自出生开始陈潜便“不一般”,人人都说定远侯家小公子天资聪颖,绝非常人,为了对得上这些称号陈潜没日没夜的努力,读书、写字、练武、画画无不精通。陈潜早就厌倦了别人口中的陈公子,别人口中的陈公子,主要要是个不平凡的人。

可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天资聪颖,没有绝非常人。终于陈潜的出众引得了别人的不满,再加之陈渊在朝堂上一贯嚣张,树敌无数。

一剂毒药下在了桂花糖饼中,被陈潜吃进嘴里,自己陈小公子失了声,不在完美。父亲母亲都尚且不能接受自己变成哑巴,在大家的眼中自己又是如何?

是不是都要说定远侯家陈小公子好好一个人,偏偏是个残废。

陈潜哑了之后定远侯府在没有往日的风光,家人也都要背负着哑巴陈潜的名字,陈潜厌倦了朝堂,厌倦了京都的生活。同时父亲也厌倦了无能的自己,同样不能接受落下残疾的自己,将自己赶离了京都。

刚刚哑了那年,陈潜尚不能接受,觉得天道不公,从前光鲜亮丽的陈小公子,变成了口不能言的样子。来洛城几年,陈潜终于明白,自己脱了陈潜的外衣,日子能过得多么潇洒。

他的晚月自与相识的时候,陈潜便是哑了的模样,晚月见到的便是自己最糟糕的样子,从未听过自己的那个虚名。

晚月认识的陈潜,便是纯粹的,最真实的陈潜,真真正正的陈时元。

眼下他该珍惜的不是京都的繁华与岁月,而是眼前这个在平淡日子中一直陪着他,给他温暖,给他希望的晚月。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那人你认识吗?”晚月大老远就看到陈潜走过来,扔了手中把玩的一根狗尾巴草,跳下马车就朝着陈潜跑来。

那小厮也看到陈潜回来,向陈潜行了礼便走了。面上做足了礼数,看起来风轻云淡的,心中却是只擦冷汗,万般感谢了陈潜回来的如此之外,好叫他早些逃离了那话痨小祖宗。

正值正午,晚月在马车上等他的时候脑门已经出了丝丝细汗。陈潜用袖口擦去晚月的汗,比着手语:“从前相识的人,招呼了两句便回来了。”

“那我们快些上山吧,再不快些就赶不回去看京都的夜景了。”说罢晚月便拉着陈潜向山上走了去。

陈潜回望了陈府马车的方向,从前还不确实的事,如今都得到了验证。果然,京都、侯府、虚名都不是自己想要的,家人安康他便安心,只有晚月,他想日日守在身边。

陈府马车内。

“公子走了?”汪夫人坐在马车内平静了自己的情绪,问马车外站着的刚回来的小厮。

“回夫人话,那为公子已经走了,向着山上去了。”小厮毕恭毕敬的说着。

“山上是钟胥寺,阿潜向来不信神佛,也素不爱来这种地方,从前同家中一起来时便要与阿千跑到别出去玩,如今怎得主动到这里来了。”汪夫人不知道为何在这里遇到陈潜,他不是应该在洛城吗?难道是来京都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母亲,和阿潜一同来的不是还有一姑娘吗?”陆静姝想起是一女子叫了时元的名字,夫人才注意到的陈潜,聊起窗帘便问小厮,“刚不见你跟过来,是去哪里了吗?可知道那姑娘是和来历?”

“回二夫人的话,刚刚公子叫小的看好那位姑娘。听那姑娘所言,他们是从洛城来的,那姑娘名叫晚月,是洛城的一位绣娘。”小厮毕恭毕敬的回着话,听夫人这话的意思那公子好似是陈府中人,可来陈府这一年没听说过陈府还有别的公子啊。

“绣娘?”汪夫人疑惑。

“母亲,说不准阿潜是遇到了自己心仪的女子,才不愿回家中来的。”宋清拉出汪夫人的手,笑着说着。

汪夫人大不悦,“遇上心仪的女子大可回到家中来,娶回家中做个妾室也就罢了,有何不愿?”

“说不准,阿潜不肯那姑娘为妾室呢。”宋清继续说着,陆静姝看汪夫人脸色不对,连忙拉了拉宋清,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他一个绣娘还想做我侯府的正室夫人不成?真是没了规矩,反了天了,做个妾室也很是抬举他了,多少世家想把嫡亲的小姐送进来做妾还不成呢。”

汪夫人不悦就写在脸上,众人都不再说话。

“进福。”汪夫人叫来随行的管家,“他们来京都是所为何事,阿潜在洛城与那姑娘可有婚配,去查。”

管家陈进福领了命便先行告退了,汪夫人又叫住刚刚的小厮,“你叫什么名字?”

“回夫人的话,小人金平。”

“今日之日不准对外吐露半句,尤其不准让侯爷知道,若是谁走漏了风声,让我听说我在钟胥山遇着了位公子,那就别怪我让他烂死在侯府,好为侯府的花草施些养肥。”汪夫人在马车内正襟危坐,此话说的没一点波澜,却让下面的人听了寒毛直竖。

“金平,你差事办得好,回府后去陈管家处领了命,去前厅伺候吧。”

金平磕头谢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