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调〕夜行船

百岁光阴如梦蝶^[103]，重回首往事堪嗟^[104]。今日春来，明朝花谢，急罚盏夜阑灯灭^[105]。

〔乔木查〕想秦宫汉阙^[106]，都做了衰草牛羊野。不恁么渔樵无话说^[107]。纵荒坟横断碑^[108]，不辨龙蛇^[109]。

〔庆宣和〕投至狐踪与兔穴，多少豪杰^[110]！鼎足虽坚半腰折^[111]，魏耶？晋耶^[112]？

〔落梅风〕天教富，莫太奢^[113]，无多时好天良夜^[114]。富家儿更做道心似铁^[115]，争辜负锦堂风月^[116]！

〔风入松〕眼前红日又西斜，疾似下坡车。晓来清镜添白雪^[117]，上床和鞋履相别^[118]。休笑鸠巢计拙^[119]，葫芦提一就装呆^[120]。

〔拨不断〕利名竭，是非绝，红尘不向门前惹^[121]，绿树偏宜屋角遮，青山正补墙头缺，竹篱茅舍。

〔离亭宴煞〕蛩吟罢一觉才宁贴^[122]，鸡鸣时万事无休歇^[123]，何年是彻^[124]？看密匝匝蚁排兵，乱纷纷蜂酿蜜，急攘攘蝇争血。裴公绿野堂^[125]，陶令白莲社^[126]。爱秋来时那些：和露摘黄花^[127]，带霜烹紫蟹，煮酒烧红叶。人生有限杯，几个重阳节^[128]？嘱咐俺顽童记者^[129]：便北海探吾来^[130]，道东篱醉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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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恬退：不争名利退让隐居。恬，淡泊，指淡泊名利。

[2] 三径：指隐士所居之田园。《太平御览》卷五一〇引嵇康《高士传》：“蒋诩字符卿，杜陵人，为兖州刺史。王莽为宰衡，诩奏事到灞上，称病不进，归杜陵。荆棘塞门，舍中三径，终身不出。”故又称蒋径。

[3] 五柳：陶渊明《五柳先生传》：“先生不知何许人也，亦不详其姓字，宅边有五柳树，因以为号焉。”后以五柳代指隐士的生活环境。

[4] 归去来：指归隐。《宋书·陶潜传》：“郡遣督邮至县，吏白应束带见之。潜叹曰：‘我不能为五斗米折腰向乡里小人！’即日解印绶去职，赋《归去来》。其词曰：‘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归去来’之涵义重在‘归’字，而‘去’、‘来’之方向性已逐渐淡化，重在表示强调、呼唤之语气。”（袁行霈《陶渊明集笺注》）

[5] 天台：天台山，在今浙江省天台县。相传东汉人刘晨、阮肇，于明帝五年入天台山采药，迷路求食，入桃花源，遇二仙女，成其婚配。半年后思归还乡，则亲旧零落，得七世孙。后刘、阮复去，不知何所。《绍兴府志》《齐谐记》《幽明录》等均有记载。天台山之桃花源与晋陶渊明《桃花源诗并记》在今湖南省常德县之桃花源，二者本无关系，但后人（如唐王之涣《惆怅诗》、元王子一《刘晨阮肇误入桃花源》杂剧）往往把二者混同。

[6] 采药童：指刘晨、阮肇。

[7] 乘鸾客：犹言娇婿、仙眷，见下首同调《凤凰坡》注。此指刘晨、阮肇。

[8] “怨感”句：怨感，哀怨感人。指刘、阮还乡时“更怀悲思，求归甚苦。女曰：‘罪牵君，当可如何？’……共送刘、阮，指示还路。”（《幽明录·刘晨阮肇》）刘郎，概指刘晨、阮肇。阮为仄声，郎为平声，此处当平，故用“刘郎”。

[9] “春风”句：刘、阮入山遇仙成合，乃在夏季桃熟之时，离别下山是在春季。句谓春风又到，人却已离仙境而入人世了。人，指刘、阮。

[10] 凤凰坡：即凤台，故址在今陕西省宝鸡市东南（见《水经注》卷十八“渭水二”）。旧题汉刘向《列仙传》卷上：“萧史者，秦穆公时人也。善吹箫，能致孔雀、白鹤于庭。穆公有女，字弄玉，好之。公遂以女妻焉。日教弄玉作凤鸣。居数年，吹似凤声，凤凰来止其屋。公为作凤台，夫妇止其上不下。数年，一旦皆随凤凰飞去。故秦人为作凤女祠于雍，宫中时有箫声而已。”

[11] 堆黄壤：犹言黄土堆成。

[12] “到如今”句：典出李白《登金陵凤凰台》诗：“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此凤凰台在今南京市。《宋书·符瑞志中》、《太平寰宇记》卷九十载，南朝宋文帝元嘉年间有凤凰集于李树上，遂名其地曰凤凰里，起台于山，号凤台山，台即凤凰台。金陵乃六朝旧都，故李白有亡国之叹。或指秦国已亡，亦通。

[13] 伤：悲。

[14] 皤（pó婆）：白色。

[15] 区区：不重要的事。苦：程度副词，苦张罗犹言拼命张罗。

[16] 宠辱：荣辱，得志与失意。参破：看透。参，领悟。

[17] 倒大来：程度副词，犹非常、十分。

[18] 雕鹗（è厄）：雕、鹗都是猛禽，鹗也属雕类。比喻才高志大的人。

[19] 布衣：古代平民不能穿锦绣衣服，故称没有官职的人为布衣。中原布衣，本指王粲，山阳高平（今山东邹城西南）人。少遇董卓之乱，避难荆州依附刘表十五年，未受重用，心情抑郁，写下《登楼赋》，抒发怀才不遇之感。曲中马致远以王粲自比。

[20] 登楼意：登楼的心情。楼，在荆州。

[21] 上天梯：喻指仕宦显达之路。

[22] 秋思：对秋天情味的体认。

[23] 昏鸦：黄昏归巢的乌鸦。

[24] 古道：古老的道路。

[25] 半世：犹言半辈子。蹉跎（cuō　tuó搓驮）：光阴虚度一事无成，失意。

[26] 游亭：供人游玩休息的小亭。

[27] 小宇：小屋。婆娑：蓬松自在的样子，状小宇的自然形态，很少人工修饰。

[28] 严子陵：汉代著名隐士。范晔《后汉书·逸民传》：“严光，字子陵，一名遵，会稽馀姚人也。少有高名，与光武同游学。……除为谏议大夫，不屈，乃耕于富春山，后人名其钓处为严陵濑焉。建武十七年，复特征，不至。年八十，终于家。”七里滩（濑）与严陵濑相接，亦其耕钓处。

[29] 孟光台：台为盘子的俗称，有脚之托盘为案，孟光台即孟光案。孟光为汉梁鸿妻。据《后汉书·逸民传》：梁鸿字伯鸾，扶风平陵人也。家贫而尚节介，博览无不通而不为章句。学毕，乃牧豕于上林苑中。娶妻孟光，共隐霸陵山中，耕织为业，咏诗书弹琴以自娱。章帝征之，不就，变姓名遁去，依大家皋伯通，“居庑下，为人赁舂，每归，妻为具食，不敢于鸿前仰视，举案齐眉。伯通察而异之，曰：‘彼佣能使其妻敬之如此，非凡人也。’乃方舍之于家，鸿潜闭著书十馀篇。”这句是说，应学隐士梁鸿，其节介能令妻子举案齐眉敬重佩服。

[30] 倒大：程度副词，犹绝大。

[31] 咸阳：秦国都城，在今陕西咸阳市东北聂家沟一带。百二山河：见卢挚〔双调蟾宫曲·萧娥〕注。

[32] 两字功名：意谓为了功名。功名，功业声名。

[33] 项废东吴：楚汉争雄中，项羽兵败垓（ɡāi该）下（在今安徽省灵壁县东南），自刎于乌江（即今安徽省和县东北的乌江浦）。乌江古属东吴地域。

[34] 刘兴西蜀：刘邦曾被立为汉王，以巴、蜀、汉中三郡为封地。刘邦以此为基地，战胜项羽，建立汉朝。

[35] 梦说南柯：南柯即南柯梦，典出唐李公佐《南柯太守传》，言淳于棼梦入大槐安国，为驸马，又任南柯太守，享尽富贵荣华。醒后寻踪，槐安国乃古槐下一大蚁穴，其南枝下之蚁穴，即南柯郡。这句是说楚汉相争，胜败虚浮如梦。

[36] “韩信”句：意谓韩信功高盖世，却落得个被斩灭族的结果。韩信是汉开国功臣，在辅佐刘邦兴汉灭楚战争中功盖天下，后被吕后赚而斩于长乐宫中的悬钟之室，夷三族。兀的，如此，这般，兼有感叹意。证果，佛家语，指善恶所得之果报。《朴通事谚解》：“证，应也，得也。果，果报也。……修善得善果，作恶得恶报，谓之果报。”

[37] “蒯（kuǎi）通”句：蒯通，本名彻，史家避武帝讳，改称通。是韩信幕中著名辩士，曾以人心难测朋友不可依恃、野兽尽而猎狗烹君臣不可依恃为由，力劝韩信反汉自立。韩信不从，蒯通即装疯遁去。韩信被斩，蒯通被擒，又对刘邦说：“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于是高材疾足者先得焉。‘跖之狗吠尧，尧非不仁，狗固吠非其主’……”（《史记·淮阴侯列传》）风魔，即疯魔。韩信被斩后，蒯通曾佯狂避祸。

[38] “成也萧何”二句：据《史记·淮阴侯列传》，萧何曾追回离汉王刘邦而去的韩信，并向刘邦推荐拜韩信为大将；汉得天下后，萧何又为吕后设计，擒韩信而杀之。后世遂有谚云：“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洪迈《容斋随笔》续笔八“萧何绐韩信”）

[39] 此曲共八首，所选为第七、八两首。日长：白天很长。人事：人间情事，人际关系。

[40] 恰待：正要。

[41] “高枕”句：用庄周梦蝶典，犹言高枕入梦。见王和卿〔仙吕醉中天·咏大胡蝶〕注。

[42] 风月主：掌管风月的人，风月之主人。风月，清风明月，代指自然美景。

[43] 晚节园林趣：晚年志趣在欣赏园林美景。

[44] 一枕：一架，一排。谓葫芦架如枕之形。

[45] 是搭儿：这里，这地方。

[46] 山市：山中小村镇。晴岚：晴天山中的雾气。

[47] 天霁：天放晴。

[48] 一竿残照里：夕阳照耀下一竿酒旗。或云一竿指夕阳距地一竿之高，亦通。

[49] 锦屏风：指四围之山。又添铺翠：指晴岚使山色又添一层青碧之色。

[50] 潇湘：潇水与湘江合流后称潇湘，在今湖南地区。

[51] 客梦回：远客他乡的人梦中醒来。

[52] 礼佛：拜佛。

[53] 禅定：佛教名词，参禅入定，指心专注一境而不散乱的精神状态，即思想集中参悟佛理，求得正确的认识和判断。

[54] “半梅花”句：比喻雪花。以柳絮喻雪，见《世说新语·言语》。《水浒传》第九十三回：“这雪有数般名色：一片的是蜂儿，二片的是鹅毛，三片的是攒三，四片的是聚四，五片唤作梅花，六片唤作六出。”

[55] 风弄铁：风吹动屋檐上的铁马。铁马，即风铃，又称檐马，详见商衟〔双调新水令〕（彩云声断紫鸾箫）注(18)。

[56] 凄切：凄凉悲伤。

[57] 害煞人也：犹言害死人了！

[58] 因：相就，赶过去。

[59] 耳热：俗以为有人背后念叨或骂及自己则耳热。辛弃疾〔定风波·自和〕词：“从此酒酣明月夜，耳热，那边应是说侬时。”

[60] 谩：休，不要。岑参《行军诗》：“早知逢世乱，少小谩读书。”

[61] 须索：即须，应当。题桥柱：男儿显达的典故。《太平御览》卷七三引常璩《华阳国志》：“升迁（按，当作‘仙’）桥在成都县北十里，即司马相如题桥柱曰：‘不乘驷马高车，不过此桥。’”驷马高车，四匹马拉的车，达官贵人所乘。

[62] 谁买长门赋：才华不被赏识之意。汉武帝皇后陈阿娇，失宠后居长门宫，“愁闷悲思。闻蜀郡成都司马相如，天下工为文。奉黄金百斤，为相如、文君取酒，因于解悲愁之辞。而相如为文以悟主上，陈皇后复得亲幸。”（《文选·司马相如〈长门赋序〉》）司马相如所作之文，即《长门赋》。

[63] 长安：本为汉唐旧都，用以代指京城。句谓求仕不得失意而归。

[64] 布衣：平民百姓。古代平民不得穿锦绣服装，故称布衣。

[65] 王图霸业：称王称霸之功业。图，指版图，疆域。

[66] “禾黍”二句：六代，即六朝，指三国时的吴、东晋及南朝的宋、齐、梁、陈，均建都于建康（今南京），合称六朝。禾黍，禾即粟（小米），黍为黄米（黏小米）；禾黍在这里泛指庄稼，粮食作物。暗用《诗·王风·黍离》之典：“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毛诗序》云：“周大夫行役至于宗周，过故宗庙宫室，尽为禾黍。闵周室之颠覆，彷徨不忍去，而作是诗也。”言昔日六代之宫室，破败废弛，长满禾黍成了农田，王图霸业无存。离离，成行的样子。楸（qiū秋）梧，楸与梧均落叶乔木。冢即坟墓。是说那些功名显赫、王图霸业的达官显贵，而今已是坟中枯骨，墓木已拱，功业人身两无存。二句化用唐许浑《金陵怀古》诗：“松楸远近千官冢，禾黍高低六代宫。”

[67] 蒲梢骑（jì记）：蒲梢马，因马尾似蒲草叶梢而得名，是汉武帝伐大宛时所得之千里马，见《史记·乐书》。这里代指好马。

[68] 气命般：犹性命般。看承：看待。

[69] 逐宵：即夜夜。逐，依次，一个接一个。

[70] 膘（biāo标）息胖肥：膘肥肉胖。息，本指赘肉，此即指肉。

[71] 但：只要。

[72] 懒设设：懒洋洋。

[73] 意迟迟：心意懒散，打不起精神的样子。

[74] 鞴（bèi备）：把鞍、辔等套在牲口上。

[75] 语不语：说还是不说。

[76] 颓人：骂人的话。颓，犹屌。

[77] 道不得：当时俗语，犹常言道、岂不闻。挽：牵引，拉。

[78] 肚带：鞴马时系于鞍下用以收束马腹的皮带。

[79] 坐的困：坐累了，坐困乏了。尻（kāo考平声）包儿：屁股。款款：慢慢儿，轻轻儿。

[80] 觑（qù去）：看。辔（pèi配）：驾驭牲口的嚼子和缰绳。

[81] 前口儿：马嚼子，两端与缰绳相连的链形铁器，置于马口中，便于驾驭。提前口即催马快行之意。

[82] “着皮肤”句：垫马鞍贴马皮肤的地方，应当用细毡，不要用粗毡，以免伤着马皮。屈，使弯曲，受压，磨挫。

[83] 三山骨：驴马后背靠近腿的骨头，亦名三山股。元稹《望云骓马歌》有“蹄悬四局脑颗方，胯耸三山尾株直”之句。

[84] 隐（yìn印）：碰，击。隐着蹄，犹碰伤了马蹄。

[85] 驰：奔跑。

[86] 尿绰（chāo抄）：撒尿。

[87] 践：踏，踩。

[88] 云长赤兔：三国蜀将关羽（字云长）的赤兔马。此马身如火炭，状甚雄伟，日行千里，飞走如风，故名赤兔。

[89] 益德乌骓（zhūi追）：三国蜀将张飞（字翼德）所骑之乌骓马。骓，一种黑白杂色的名马。

[90] 渲（xuàn眩）：洗刷。侵：碰。

[91] 铡底细：铡得细。

[92] 忒（tè特）：太，过于。寒碎：寒酸琐碎，小气唠叨。

[93] （diū丢）：抛掷，甩。

[94] 毛衣：皮毛。

[95] 时：犹“呵”。恶（wù务）：得罪，冒犯。

[96] 反了面皮：翻了脸。

[97] 马儿行（hánɡ杭）：马那里，马跟前。行，表示方位之词。

[98] “鞍心”二句：二句互文，意谓：骑在马上的人若鞭打你的话，必是驴屌无疑。鞍心，坐在马鞍上的人。马户，合为“驴”字；“刷”子去掉“刀”则为“”。，同屌。

[99] 切切：哀怨忧伤。

[100] 好去：好走，走好。

[101] 下的：忍心、舍得。

[102] “恰才”二句：意谓刚才说的一席话你全记住，我就立刻把马借给你。专，完全，一心。一口气不违，犹言不错一口气，不换一口气。

[103] 百岁光阴：指一生。百岁，见卢挚〔双调蟾宫曲·劝世〕注。梦蝶：见王和卿〔仙吕醉中天·咏大胡蝶〕注。

[104] 堪嗟：可叹。

[105] 罚盏：行酒令输者罚酒，此代饮酒。夜阑：夜深，夜将尽。

[106] 秦宫汉阙（què确）：秦汉时的宫殿。阙，见白朴〔双调乔木查·对景〕注(20)。

[107] 恁么：如此，这样。渔樵：打鱼砍柴人，代指隐者。话：故事。

[108] 纵荒坟横断碑：言帝王坟墓荒凉，墓碑残断，纵横散乱。

[109] 不辨龙蛇：兼有二义：一言碑上字迹磨损，不可辨认。龙蛇，喻指草书字体流利，笔势飞动如龙盘蛇曲，李白《草书歌行》：“时时只见龙蛇走，左盘右蹙如惊电。”这里代指字迹。又以龙蛇喻指圣贤豪杰与凡夫俗子，二者同归黄壤，而今功过莫辨了。

[110] “投至”二句：投至，及至，等到。此为“至于”意。狐踪兔穴，狐兔出没之地，指荒坟。意谓有多少英雄豪杰，到头来落得个荒坟累累。

[111] “鼎足”句：意谓魏蜀吴三国鼎立，但时间不久便重归统一。见卢挚〔双调蟾宫曲·京口怀古〕注。

[112] 魏耶晋耶：魏呢？晋呢？意谓三国鼎立局面消亡归于魏晋，而今魏晋安在？也难逃消亡的命运。

[113] “天教”二句：意谓富贵也不要过于贪恋物欲享受。

[114] “无多时”句：良辰美景是短暂的，应当珍惜享受。

[115] 更做道：即使，纵然。

[116] 争：怎。锦堂风月：指高雅脱俗、轻富贵薄虚誉的生活。见白朴〔双调乔木查·对景〕注(25)。

[117] 白雪：喻指白发。

[118] “上床”句：意谓人生无常，上床时别却鞋履，未知明日还可复穿否。

[119] 鸠巢计拙：言鸠鸟不会筑巢。《诗·召南·鹊巢》：“维鹊有巢，维鸠居之。”旧题师旷《禽经》：“鸠拙而安。”张华注：“鸠，鸤鸠也，《方言》云：蜀谓之拙鸟，不喜营巢，取鸟巢居之，虽拙而安处也。雄呼晴，雌呼阴。”句谓像鸠鸟一样，拙也可以安处，不必奸巧以争逐名利。

[120] 葫芦提：宋元俗语，胡涂之意。张文潜《明道杂志》：“钱文穆内相决一滞狱，苏长公誉之为霹雳手，钱曰：‘仅免葫芦蹄耳。’”葫芦蹄即葫芦提，因是俗语，故无定字。一就：犹一味。装呆（yé爷）：装傻。

[121] 红尘：尘土，世俗社会。此指人间各种纷争俗事。

[122] 蛩（qiónɡ穷）：蟋蟀。宁贴：安稳。

[123] 无休歇：没完没了。是说为名利而奔忙。

[124] 彻：终了，尽头。

[125] 绿野堂：唐裴度所建别墅。《新唐书·裴度传》：“时阉竖擅威，天子拥虚器，搢绅道丧，度不复有经济意。……午桥作别墅，具燠馆凉台，号‘绿野堂’，激波其下。度野服萧散，与白居易、刘禹锡为文章，把酒，穷昼夜相欢，不问人间事。”这里代指隐居之处。

[126] 陶令：陶渊明，曾出任彭泽县令，故称陶令。见白朴〔仙吕寄生草·饮〕注。白莲社：晋释慧远等在庐山结社，同修往生阿弥陀佛净土之业。可在家修行，娶妻生子。元武宗时被禁。晋无名氏《莲社高贤传·不入社诸贤传》：“谢灵运……至庐山一见远公，肃然心伏，乃即日筑台翻《涅槃经》，凿池植白莲。时远公诸贤同修净土之业，因号‘白莲社’。灵运尝求入社，远公以其心杂而止之。”“陶潜……常往来庐山，使一门生二儿舁篮舆以行。时远法师与诸贤结莲社，以书招渊明，渊明曰：‘若许饮则往。’许之，遂造焉，忽攒眉而去。”陶渊明并未入社。

[127] 黄花：菊花。

[128] 重阳节：亦称登高节、茱萸节，时在夏历九月九日。《易经》以“阳爻为九”，将“九”定为阳数，日月并应两九相重，故称“重阳”。重阳节有饮菊花酒、佩茱萸、登高等习俗。

[129] 顽童：指小僮仆。者：语助词，着。

[130] 便：即使，即便是。北海：汉末孔融，字文举，曾为北海相，人称孔北海。《后汉书·孔融传》：“性宽容少忌，好士，喜诱益后进。及退闲职，宾客日盈其门。常叹曰：‘坐上客恒满，尊中酒不空，吾无忧矣。’……故海内英俊皆信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