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风车的车轮
佣兵醒来之时，发现他身处在一个幽暗的类似于手术台的地方。
脑海里如此阴冷的执政者面孔深深烙印，一群优秀的机关术大师竟在旁边商议讨论着什么。
他虚弱的看着他们，拿起一个个机械构件，朝自己走过来。
“这是哪里？”
“这里是高塔，愚蠢的佣兵。”“你应该为自己能装上这极致的科技感到自豪。”
“极致的科技……”
金发的佣兵，目光缓缓下移，就是到自己那原本已经失去的右手。
已经变成了自己最为厌恶的机械构造，那些机械师还走过来，将那些欠缺的模块一一组装拼合。
“不！不！”
“拿开快把这怪物从我身上拿开！”
佣兵拼命挣扎着，那些将他绑在手术台上的皮革带子竟然一一断裂。
他缓缓举起自己的右臂，瞳孔颤抖着。
“不，这不是真的……”
佣兵掀开衣服，伤口断裂处，金属骨骼与自身脉络和这机械的怪物完美纠结在一起。
他试图将其卸下来，却半分办法都没有，用那机器的扎到前置下去，竟然是铡刀断裂两半。
此生他与这自己最为厌恶的污染之源，机械造物永远也分割不开了……
机关术室们将手臂安装好之后，拿出一个造型奇特的兵器扔给他，像赶苍蝇似的，将佣兵连推带搡的推出了高塔的门。
“滚吧。”
“真不知道铸城者阁下为何会宽恕你这样的愚蠢之徒，还让我等给你打造了机械义肢。”
“你应该心怀感激，佣兵！”
佣兵面无表情的看着那机械的手臂，捏紧的时候缓缓松开。
“心怀…感激吗……”
他不这样觉，他有理由相信，这是执政者对自己的一次警告，给自己那愚昧无知的羞辱。
执政者不在乎平民的生死，她的眼里永远只有自己的利益，这样做，只是为了让自己闭嘴。
对方轻而易举的，便折断了自己的一只手臂，那仅仅只是几个小型机器人。
像这样的机器人，高塔里面有成千上万个……
冷汗从佣兵的额头上渗出，他明白，自己这次没有被杀掉，只是对方不想杀掉自己。
给自己再多的机会，都绝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性……
他茫然的拖拽着，那个形状不明的铁棍状武器，周围看上他的眼神，全都是嘲讽和看好戏的表情。
“快看，就是那个拦住执政者去路的傻瓜吗？”
“哦哦，你别说，还真是他。”
“他居然还活着？”
“当时他被机关手续送进高塔里，我还以为他会被处决掉的。”
“执政者大人真是宽容，居然还帮他安装了义肢。”
“要我说这样的家伙，还不如直接处理掉比较好。”
“铸城者世家让海都变得如此繁荣，居然还有人出来挑衅滋事，真不知道他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路上经过处，所见之人无不对他指指点点，一瞬间，他仿佛成为了城市公敌。
哪怕被所有人拖着脊梁骨骂，他仍不觉得自己是错，机关术所带来的危害却无时不刻侵染着这座城市。
他本是打算向执政者揭露，让他看到这种程序面临的危机，他天真的以为这样做一定会得到支持与认同。
但换来的却是断臂的惨痛代价，以及一生与怪物相伴的命运。
之后的之后，所有人见到人群中那金色的头发，右眼的伤疤和断臂处的金属义肢。
都会瞬间明白并大声喧哗，吆喝。
“快看的，是那个家伙，那个挑战风车的傻子。”
没人在记得佣兵的名字，就连他自己也记不清楚了，每日浑浑噩噩的度过，靠接取大量佣兵任务来麻痹自己。
人们已经忘了他的过去，也不会在意他的未来，他叫狂铁……
阿尔卡纳城，阿尔卡纳家族的住宅处……
凯因挥舞着手中的剑刃，将联手围攻自己的兄弟姐妹逐退，身法灵动游走在人群中。
将一众兄弟姐妹，逐个击破。
看着一个个跌倒坐在地上喘息的亲人，手下败将，他心中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露娜眼中充斥着名为崇拜的光芒。
“哥哥好厉害，真是太棒了！”
天才，这是族里人对他的评价，年仅14岁就已经强大到近乎无敌的姿态。
就连成年的族人，面对他时也没有把握能够赢他。
他是天才中的天才精英中的精英。
原本就连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长安之行……
他遇见了那个让他终身难忘的人，一个比他的妹妹露娜还小的女孩儿……
不到六岁的宗师……
简直骇人听闻，匪夷所思。
这才令凯因稍微收敛了些自己的傲气。
面对这种强大天赋，一般人可能就直接心中黯然，一或者是分起直追。
然而，他却不是，他的心中升腾起了一种想要与之较量的念头。心中那股令人冲动的战斗欲望，在不断地催促着自己，渴望战斗的欲望。
这不是正常的现象，仿佛凭空诞生的一种强到极致的欲望。
这让凯因觉得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嗜杀的念头在脑子中漫延。
面对着自己弱小的兄弟姐，他总是控制不住地将对方当成蝼蚁，几次差点痛下杀手。
他们只是感叹凯因气势的惊人，并没有联想到其他方面去。
不过这一些凯因都没有跟家里人提起过，也包括他的血肉至亲露娜。
家族格斗完成之后，小辈们都解散了，各自散去，去寻找自己的乐子。
在海都，在阿尔卡纳城中，他们就是绝对的贵族，平民无法靠近的尊贵的王。
这与海都的历史有关，也与他们魔道家族的血脉有关，身为阿尔卡纳家族的人都为自己的身份感到自豪。
反之，海都的人民们也拥有着这样的情结与情绪，这是文化与超凡力量的完美结合。
家族里的人不反对兄弟姐妹间挑衅内斗，反而还十分鼓励这种行为。
这对于血脉中就隐藏了战斗因子的阿尔卡纳人来说，是一种十分愿意看到的表现。
心性越狂妄，那么就说明天赋越出众。
如果说连家族内斗都没撑过去的人，他们将其称之为废物，不配作为阿尔卡纳家族的人存在。
而凯因则是家族中异类中的异类，从不惹事滋生事端，天赋却强的可怕。
冷静又从容，血脉里却又是个极其冷酷的刽子手。
族里很多人私下觉得他应该是下一任族长，应该是绝对没有悬念的了。
甚至有的人提议，直接将决定一式撤除，让凯因继任族长。
不过却被家族里的高层成员集体否决了，高层本想着什么，他们这些底层的地址，还有新一代的年轻子弟，根本就接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