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今天开始谦虚谨慎
第二天,许桀五点半准时起床,看看窗外雨已经停了,许桀换好跑步鞋,准备出门晨练。
打开房门,许桀看见门口放着一盒便当,粉色丝绸布系了一个蝴蝶结,这么女孩子气的东西让许桀一愣。
拎起便当,还热着,打开蝴蝶结,里面放着一张白色卡片,卡片上的图案花团锦簇,一个小女孩正在追着一只蝴蝶。
卡片上只有五个字:
许队,我错了!
许桀笑了,伸头左右看看走廊,并没有人,但是他知道宁夏并没有离开。
打开便当,两个圆滚滚的饭团整整齐齐摆在中间,旁边还有切好的苹果块,猕猴桃块,火龙果块。
饭团上面,剪了两片海苔眼睛,胡萝卜耳朵,这么精致的早点,许桀还是第一次见到。
把便当送回房间,许桀走出家门。
意外地是许桀并没有看见宁夏。
许桀跑步回来,收到宁夏的一条信息:
“许队,我今天……”
宁夏用了六个点,许桀一口吃掉一个饭团,米粒绵软,饭团里还有肉香。
“饭团味道还不错。”
许桀这样回复。
一分钟后宁夏又是六个点点点:
“那我今天……”
许桀笑出声,这个宁夏真是认真又执拗。
“加我微信,以后有事随时向我汇报。”
很快微信添加好友的信息来了,两个人同时愣住,许桀的微信头像是路飞呲着大白牙。
宁夏的微信头像是月光下一匹仰天长啸的孤狼。
宁夏想问,许队怎么会如此幼稚!
许桀想问,宁夏的内心深处到底藏着多少孤傲!
许桀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宁夏正在打扫卫生。
今天她依旧是黑色衬衫,牛仔裤,头发扎起来干净又清爽。
“许队早。”
宁夏拿手里拿着小抹布恭恭敬敬打招呼。
许桀见她眼皮浮肿,眼底有些青黑。
“今天审贺鹏,你可以?”
宁夏咬住下唇,有些惊喜:
“完全没问题,请许队相信我。”
随后宁夏垂下眼帘低声说道:
“许队,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犯错。”
许桀深深看了宁夏一眼,小姑娘低着头,双手紧紧捏着小抹布,双肩下垂,真心实意在道歉。
许桀心底笑了。
“嗯,先审贺鹏,然后来我办公室,我想知道你到底如何发现贺鹏。”
宁夏点点头,许桀没有真的把她赶出刑侦队,不过昨晚的许桀,还是让宁夏心有余悸。
也许那才是一个真正的刑侦队长,从大局出发,不允许抓捕行动出现一点差池。
宁夏真心知道自己鲁莽了。
目送许桀走进办公室,宁夏心里松口气,开始整理问审的相关材料。
张雷走进办公室,见宁夏已经坐在电脑前,不自觉看了一眼许桀办公室,嘴角上扬。
马明杰也一样,昨晚许桀发火,确实把马明杰吓了一跳,赶紧给李心瑶打电话说明情况。
现在看着两个人雨过天晴,马明杰与张雷相视一笑,默契地谁也不提昨晚的事。
史一航最后一个走进办公室,听说贺鹏被抓了,简直不敢相信。
“真的?你们行动了?我怎么不知道?我的天,睡一觉起来,案子居然要破了?”
张雷赶紧道:
“结案还不好,今天审贺鹏,你也精神点。”
“贺鹏怎么抓的?谁抓的?”
宁夏低下头,不想提,正想着如果史一航问起来自己如何应对,张雷道:
“许队我们几个人一起抓的,许队去哈县发现线索,我们才过去围捕,没想到真把人抓住了。”
史一航竖起大拇指:
“许队从来没让人失望过,你们怎样?昨晚都没事吧。”
史一航一句问话,让宁夏听着羞愧。
是的,刑侦队是个团队,缺一不可,许桀说得一点也没错,这里不是一个人,而是五个人的战斗。
“能有什么事,贺鹏根本不知道我们,没有一丝防备。”
张雷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对宁夏道:
“宁夏,许队让我们审贺鹏,走,开启你的问审首秀。”
这回宁夏没有兴致勃勃表现自己,谦虚谨慎是宁夏现在开始给自己立的flag。
刑侦队的审讯室在走廊尽头一个单独房间,宁夏让张雷先等一下,进了休息室换了警服走出来。
这让张雷眼前一亮,宁夏从报道那天开始就是便装,现在穿上警服,更有一种女警的英姿飒爽。
“不错!”
张雷笑着对宁夏说:
“这才是我们刑侦队一道靓丽的风景。”
宁夏认真地瞪着黑眼珠,眼神干净坚定:
“这是我第一次审犯人,我要认真对待。”
张雷笑呵呵:
“走吧。”
贺鹏此时端坐在审讯室里,臭汗加上京海雨后潮湿的天气,贺鹏身上散发出一股酸臭味。
宁夏和张雷走进去,贺鹏抬眼瞪着宁夏。
宁夏正正帽子自我介绍:
“我是京海市刑侦支队民警宁夏,现在怀疑你与两起刑事案件有关,如果你有话要说,我们洗耳恭听。”
“没有。”
贺鹏扭过头,一脸不屑。
“我们已经掌握了大量证据,贺鹏,你现在说与一会说的区别很大,你真的不再给自己一个机会?”
张雷说完,笑着坐到贺鹏对面:
“贺鹏,虽然我们抓你进来,但是你如实交待,也是你坦白从宽的机会!”
贺鹏无动于衷。
宁夏举起手里的一沓线索,把审讯室的灯光挑亮,白炽光把房间照得通明,受到强光刺激,贺鹏赶紧挡住眼睛。
这个时候,宁夏把吕媛和徐玲被害现场的照片平铺在桌子上。
这两张照片宁夏看过无数次,如今当着贺鹏的面再看,宁夏还是抑制不住心潮起伏。
很长时间宁夏和张雷都没说话。
贺鹏眼睛扫了一眼照片,移开目光,嘴角却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宁夏悲痛地道:
“这是现场照片,就是这两个女孩,不认识你,也与你无冤无仇,但是你残忍地杀害了她们,为什么?”
贺鹏不吭一声。
“徐玲刚到京海市三年,她是家里独女,徐玲的愿望是把年迈的父母接到京海市一起生活,因为你,什么都没有了。”
贺鹏一动不动。
“徐玲的父亲整日以泪洗面,徐玲母亲已经住进当地医院,为什么?你有什么权利改变别人的命运?”
宁夏很激动: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贺鹏,人的生命都一样可贵,你到底为什么要残忍杀害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