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发现端倪

宁夏回到警局，刑侦队静悄悄，大家手里都有任务，各自在忙碌。

宁夏走到电脑前，送入U盘。

阳光从窗口斜射进来，临窗的位置被照得透明，窗口的几盆绿萝怒放着油绿的叶子，生机盎然。

徐玲和吕媛的照片放在宁夏手边，宁夏心底有一丝难过，两个女孩都绽放着笑容，最好的年纪，她们为何会遭遇不测？

一定要抓住凶手！

这种神圣感让宁夏莫名心情激昂，甚至眼睛有些湿润。

告诉自己不能情绪化，宁夏深吸一口气，看向电脑屏幕。

这是餐馆的视频记录，宁夏快找到六月四日。

餐馆老板和厨师都没有撒谎，饭店三点十分关闭店门，六点三十五分厨师进入视频。

为了稳妥，宁夏两分钟快进一次，厨师在后厨炒了两个菜，七点十分离开，这正是徐玲遇害时间，所以餐馆厨师的嫌疑被完全排除。

现在剩下连锁便利店，宁夏心头有些不安，总觉得今日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了，可是她想不出来。

这种感觉在警校刑侦实战课时曾经经历过。

当时也是根据现场线索分析凶手，宁夏忽略了现场一把翻倒的椅子。

结果老师公布凶手时，宁夏懊悔自己错过了这条最直接的线索。

当时宁夏注意到了这把椅子，但是没有进一步勘察。

同学们也都没放在心上，宁夏虽有疑虑，因为想不出因果，后来也放弃，结果那是凶手作案的一条最直接证据。

这件事宁夏一直放在心上，查案时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忽视，宁夏谨记一句话：

“凡有接触，必留痕迹。”

今天这种感觉又来了，可宁夏抓不住，到底哪里有问题呢？

打开卷宗，许桀昨天在排查时，已经把徐玲在连锁超市的消费记录圈起来。

红色水性笔清晰醒目地在时间位置做标注，干净直接，一目了然。

像许队这个人，严谨中透着强势。

有了许桀的标注，宁夏简单很多，可是打开U盘调出六月四日的监控视频时，宁夏傻眼了，屏幕一片漆黑。

再往前过滤，超市的视频监控记录从六月三日21点09分开始就没有了。

往后过滤，直到六月六日晚上17点12分才有图像。

事发前后三天都没有记录！

宁夏身子靠向椅背，心头一阵阵发凉，有些不可思议，怎么回事？

宁夏不放心地把U盘重新放入，又看一遍，没有问题，影像记录正好缺失了案发那三天。

宁夏等不及许桀回来，拿起U盘打车重返山屏街，走进连锁便利店的时候，刚才穿制服的女孩刚刚送走顾客。

女孩热情地摆摆手：

“警官，这么快回来了？”

“有点问题想问你，电脑出故障了吗？这U盘缺失了三天，正好是我需要那三天。”

女孩十分诧异：

“不能吧，我按照主管吩咐，都复制给你了。”

宁夏把U盘递过去：

“你看看，或者让我看看原始视频。”

女孩一脸惊讶，把宁夏带到柜台后的房间里，这里陈列这一台电脑，屏幕上显示了便利店几个视角的实时监控视频。

“为什么监控放在房间里？”

“之前是在外面，因为夏天到了，冰饮多，占用了收银台旁边放监控的地方，这才暂时放这里。”

女孩说着把U盘放进电脑。

“你看六月三日21点以后。”

当屏幕从影像变成黑色图像时，女孩大吃一惊：

“我……不知道啊，这是怎么回事？”

“你问问主管，可有人汇报过监控坏了？”

女孩手都哆嗦了，颤颤巍巍拨通电话：

“杨经理，还是刚才警官的事，咱们超市的图像有三天都没有了，正是警官需要的那段时间。”

宁夏紧盯着小姑娘，她一直在解释：

“对，屏幕是黑色的。警官想问有人向你汇报过监控出问题了吗？”

“没有啊？”

宁夏等不及，示意小姑娘把电话递给她：

“杨经理你好，因为超市记录这几天的影像是我们破案的关键，所以请杨经理仔细想想，有没有员工向你汇报过监控出故障了？”

对面的女声十分肯定：

“没有，我现在才知道，警官，我现在开会，需要我返回便利店吗？”

“那就不用了。有什么问题我会再联系你。”

宁夏挂断电话，看着视频监控的位置问女孩：

“你这几天都上班了？”

“嗯。”

“监控放在这里，如果没有图像你们进进出出很容易发现，怎么你一点也没留意？”

女孩这才想起来：

“警官，这几天收拾库房，前几天这里放了好几个大箱子，挡住了后面，所以谁也没留意。”

宁夏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你们超市几名员工？”

“除了主管还有两个人，和我一样三班轮转。”

“主管是女人，其他两个人呢？多大了？”

“贺鹏和王敏，王敏和我同岁，是个女孩，贺鹏是老大哥，三十多岁了吧。”

“你们有上班轮转的值班表吗？”

这时有顾客结账在敲柜台，女孩一指墙上：

“就在那里，警官你看看。”

宁夏点头走过去，手指在值班表上略过，六月二号晚上。

贺鹏！

宁夏的手指在值班表上前进，六月六号下拉锁定：

还是贺鹏！

宁夏的心猛跳一拍。

宁夏走出房间时，脸上波澜不惊，内心已经惊涛骇浪，眼神一瞥，宁夏又看到了门口摆放整整齐齐的雨伞。

这时女孩已经结完账，抱歉地对宁夏笑笑：

“不好意思啊警官，这里离不开人，你想查什么，我可以帮你。”

“没事不用了，刚才队里来电话有了其他线索，对了，我想再问贺鹏几句话，他什么时候能在这里？”

“今晚，今天四点后他就当值，一直到明天早上，如果警官想见他，晚上过来就可以。”

“好，谢谢你。今天我们来找你，如果你不想说，还是不要对别人讲，你知道的，现在还在案件的侦察阶段。”

女孩急忙点头：

“我知道我知道，警官放心，我不会说的。”

宁夏走出便利店，掏出手机给许桀打电话，她要汇报自己的新发现。

宁夏站在地铁口回望连锁超市，她心中那个抓不住的点逐渐放大。

地铁和公交站出入的人很多，人潮中宁夏却感觉到自己指尖微凉。

电话响了几声才接通，许桀低沉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

“嗯？”

电话那边很吵杂，很多人的说话声，许桀又重复一句：

“我在派出所户籍科，有事？”

这次许桀的声音略抬高，宁夏一下子不知道怎么长篇地论述自己的新发现，一时语凝。

“监控有发现？”

这次许桀旁边有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许队，你看这个人有没有问题？”

许桀离开听筒沉默半秒：

“筛出来，我回去再核实。”

接着再次凑近听筒：

“宁夏，这里人很多，我听不清，没有新发现继续查，重点看便利店。”

“许队，便利店……”

宁夏还没说完，手机传来嘟嘟声，因为她说得太慢，许桀已经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