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先生

我见过江南烟雨雾色低平，袅袅升起的炊烟，潺潺的弱水，古蜀街道里稀疏的麻将碰撞声，步履蹒跚的老人立于老桥，这里旅人络绎，一抬头一落眼是陶壶，三步并两步是郁郁葱葱的香樟树。

先生，恕我冒昧无言，仍然记得多年前手并手走在江南夕阳，我眉目并不温柔，举止略失温婉，小心翼翼地对话下埋着澎湃的爱意，不记得因何而爱，大抵是近日秋水横开，又想先生了吧。

先生，小心翼翼的暗恋是无果的，多年的心动一朝夕被功名利禄取代，时至今日，我之余先生是个陌生人，先生之余我是江南那么多烟雨里的一阵风，我遇到许多比先生更有趣的人，他们不会嫌我烦，不会嫌我不懂经济与法律，不会因为我的直来直去而道出伤害我的话，先生，凶猛的爱意过去我即将不记得你的名号。

先生，你是否曾怪我跟不上你的文笔，无法将外国名人写入作品，无法让自己的作品面世，先生你该知道的，如今并不喜悲剧，若是由我出书，大抵先生你要动怒。

先生，其实你不过是我青春里的一角，如同牛渴饮水，当一切波浪匿去先生展露，在金钱，成绩，亲情，爱好面前，先生其实才是最可悲，只占一隅。

我无法赋予先生具体的姓名，一篇两篇的文章讲的是我与某某的故事，并非先生，先生是我受伤后独自舔舐时才想起的，这不是爱，是慰藉，生在江南的女子大抵都有些多愁善感，可惜我文采惨淡无法略说其中一二。近日甚是迷惘，想借先生这一角以独眠。

先生，我时常觉得我是真心偏爱小说话本，还是借他们追寻你的身影，很多细节现在想来很普通，但是多年前，先生便是以细节取胜，见色起意吧，我是看中你手里的糖果还是床头的烟草，我是痴迷于幻想中先生宽阔的胸怀和低哑的安慰，因为实在缺少些什么，先生总觉得我是最最好骗，我瞧着发笑呢，我都知道，梦境终究被击碎，先生不过是一阵风，我抓不住。

先生，我这般地没出息，你会动怒吗，在深夜里折磨我，用经济道德谴责我，你不会吧，你若是会，先生我今夜一定不梦你，便是要气的你化作风，紧紧缠着我。

先生，道德心经堪堪多少字，束缚了我，我跳不出江南，也跳不出先生的梦，我总以为世间万物有报，可我却忘了，并非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先生，雪落枝头，枝头是会回弹恢复的，但那是雪不够，否则，她会直接折了，那便也没有先生了。

先生，生死存亡往往一瞬，我的打击也许不够，但我不想有别的打击了。

先生，其实该怎么说呢，在江南这一片，我不爱荷花茉莉，就挚爱先生，但是先生不是真人，我遇不到先生这么好的人，我没有那么多美好的经历，没有漫步河边的浪漫，也没有暧昧的夜晚，我并不知道你究竟会是谁，可能已经不重要了吧，我这般没出息，先生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