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跟老子撒个屁的娇。”
在年枣枣的认知里,男孩子愿意送她回家了,就说明至少和她算是朋友了吧?
年枣枣感觉很高兴,好像任务很成功地迈进了一大步。
于是她就要快步跟上他,却没想到原本脚下一疼。
江掠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一下,他快步向前,扶住了她。
女孩子软软的触感,让人心里痒痒的。
但是此时江掠脸色却很不好,他低声正准备斥责,却见小姑娘还保持着缩在他怀里的姿势,抬头弱弱道:“脚疼……”
江掠嘴角抽了抽。
她说她脚疼,他现在却有些牙疼。
心下涌起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让他感觉很陌生,他被这种感觉吓了一跳,猛地松开她。
好在年枣枣站稳了,他突然松手,她倒也没有再摔。
江掠别开了脸,声音低低的,语气很明显的暴躁:“操,年枣枣,你跟老子撒个屁的娇。”
年枣枣:?
她撒娇?
年枣枣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她明明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向江掠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没站稳摔跤了。
可能只是这具身体的声音确实娇娇弱弱的,再加上江掠自己心思不正常,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才听出了撒娇的意味。
但年枣枣是真的脚疼,实在是忍不住。
年枣枣不知道自己怎么跟江掠解释自己并不是撒娇行为,只好干脆什么都不说直接装死。
江掠见小姑娘没什么反应,倒是回过神来,这位城里来的小姑娘一看就是没吃过什么苦头的,显然也没听过像他刚才说的那些粗话。
越是意识到这一点,他就越是烦躁。
他本来不应该用这种语气说这些话的,在小姑娘面前,多少得收敛一点。
“少给老子装死,脚疼还得我抱你是吧?”
年枣枣被他这句话给一个激灵,想起自己是正躺在江掠怀里装死。
哦不,她是被江掠一只手提过来,拽住她的衣领把她从怀里拉出来的这个动作给一个激灵吓到的。
江掠拽着年枣枣,然后让她自己站稳。
他做完这些,也就不再看她,直接往前走了。
方向自然是年枣枣之前说的地址。
不过他明显也已经有放缓了步子,年枣枣勉勉强强地跟在他后面。
少年当然不可能会真的抱这个不过见面几次的女孩子,他的防备心太重。
年枣枣发现江掠对之前的事情完全只字不提,想起事情发生时少年冷漠的神色,再加上一路无话,江掠好像并不打算和她闲聊什么,她还是忍不住挑起话题。
“江掠,你不要把之前他们说的话放在心上。”
江掠听见她的话,顿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年枣枣的幻觉,她好像听到他冷笑了一声,只是那声音太小了,很快就随着风消散在空中。
“继续。”
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啊?”
年枣枣没太明白他话的意思。
继续……什么?
什么意思?
“继续你的表演啊。”江掠转过身来,倒退着走。
他就这么背过身来,他们刚好走到一座桥上,他看着她,一点一点地往后走着,不知道到底算是往后,还是往前。
年枣枣见他这么做,注意力不在他说的话的身上了,反而是担心他这么走路不安全,容易被石头绊倒。
M县的小破路可不好走,石子多的很。
“江掠,你小心点啊,容易摔,你还是转回来走吧。”
江掠看她的眼神突然变了一点,他明显的顿了几秒钟,然后才嗤笑道:“关你屁事?”
年枣枣对他这种恶劣的态度没什么感觉,小娇花肯定是有脾气的。
年枣枣只是眉头紧皱着,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办法才能让江掠听话,别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怎么不继续你的表演了?”
江掠这么问着,年枣枣才想起来她完全不明白江掠这话什么意思。
她刚刚参加了什么演出吗?
年枣枣仔细地想了想,最后肯定道:“我没有参加演出。”
江掠:“……”
反正吧,莫名的就被她这句话给噎住了,而且还怪气人的。
怎么这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就这么能气人呢?
江掠无语地抽了抽嘴角。
他挺想解释的,因为年枣枣看上去好像是确实没理解他话的意思。
但是他又觉得没这个解释的必要了。
他摸了摸下巴,低低说了句:“小智障。”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姑娘要不是有什么交流障碍要不就是真的不谙世事。
年枣枣:?
不要以为她听不到。
年枣枣还要说话,这会一阵风吹了过来。
她身上原本湿漉漉的衣服都快要干了,但是又没完全干,这会桥上风吹过来,她竟然还觉得有些冷,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江掠依然是保持着他奇特的走路方式,双手背在脖颈后面,面无表情的,又有些吊儿郎当。
他将年枣枣抖的那一下看在眼里。
小姑娘并没有说冷,似乎是吸取了之前的教训。
她之前说脚疼,结果江掠说她撒娇。
江掠突然就停了下来。
年枣枣也停下,没再往前走。
她疑惑的小眼神看着他,好像在问“怎么了?”
江掠一言不发地朝着她走过来,一件校服外套就这么被他扔在了她头上。
年枣枣猝不及防被盖了整脸,她连忙把校服外套拿下来,然后再看向江掠。
“穿上。”
他语气依然不太好,甚至有些凶巴巴的。
年枣枣也明白过来,听话地穿上了他的外套。
江掠看着她穿好了,小小的身子被罩在宽大的校服外套里,看上去挺滑稽,但是又莫名的……可爱。
江掠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这个多管闲事的,突然跳出来帮他的,突然就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小姑娘……
确实还挺可爱。
他们又沉默地走了一会儿,江掠冷不丁问:“你爸妈会不会骂你?”
年枣枣反应过来,江掠这是在问她这么晚回去,而且还湿漉漉的,就算衣服已经半干了,但是明显一眼就能看出来狼狈。
江掠并不知道年枣枣在这边只有爷爷,父母都不在这边。
年枣枣摇了摇头,“爷爷眼神不太好,而且他不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