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好像怕江掠?
有一说一,在M县,近视的比例还是比较低的。尤其是在九班,刚刚年枣枣看的时候发现全班几乎没有戴眼镜的。
“江掠怎么还没有来学校?”
眼镜男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抓耳挠腮的样子让他原本浓浓的书生气息淡了一些。
“江掠从来不上早读的,他一般在上第一节课之前才会来学校。”
而在九班,显然也没有查早读这件事之说。
年级上当然也有学生会,有专门查早晚读和晚自习管这方面纪律的,但是显然,九班不在他们要管的范围之内。
虽然没人查,但是大多的学生都还是会来的,只不过教室里睡倒了一片。
“他为什么不来上早读?”
“这……这我也不清楚啊。”眼镜男有些为难。
年枣枣见他大概是真的不知道,只好道了声谢,然后摸了摸口袋,口袋里装了很多零食,是陈助理和爷爷在她出发前塞给她的。
大多是糖果,年枣枣一个人也吃不完,干脆就拿了一部分出来,全部放到了桌上。
坐在她旁边的同学都忍不住住了嘴,看着年枣枣拿出的一个个包装精美的糖果。
说不出是什么牌子,他们也不了解,但是看上去就很贵很好吃。
年枣枣先抓了几个,递给眼镜男,当作谢礼。
“谢谢你了。”
一方面是道谢,一方面年枣枣是觉得,眼镜男看上去还是很好说话的,说不定之后能给她传递一些消息。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眼镜男受宠若惊,有些呆滞地愣了好几秒之后,才激动地回答:“我……我叫严义识。”
年枣枣给完他,又把头转了回来,把糖果分给了坐在她附近的一些看上去比较友好的同学。
虽然九班的学生都比较恶劣,但是目前年枣枣看来他们本身大多数人并没有什么恶意。
果然如严义识所说,在第一节课打铃前,江掠背着书包从后门进来了。
因为他们的座位本来就在后排,教室里又吵闹,所以江掠这会进来倒也没有多少人注意。
但是江掠还是敏感地感觉到,今天好像跟平时有点不太一样。
虽然没什么人注意,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有几道视线朝着他看过来。
少年依然穿着那身校服,明明和大家都是穿的一样的粗糙的蓝白校服,但是却充满了少年的清瘦感。
他微微垂着头,都不需要看路,惯性就能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来。
但是走到自己座位旁边的时候,江掠顿了一下。
他先是看到一双白色的凉鞋,还有女孩子裸露在外的白生生的脚趾。
江掠大脑当机了一会儿,迅速抬起头来,对上了女生的视线。
“江掠。”
年枣枣见他抬头看到了自己,语气轻快地叫了叫他的名字。
江掠定定地看了她几秒钟之后,似乎在确定他没有走错。
然后他面无表情地坐了下来,似乎对她主动的打招呼视而不见,也仿佛他依然是一个人坐,并没有突然冒出来一个同桌似的。
年枣枣看不透他在想什么,眼睛却还望着他,看着他把书包随意地塞进了抽屉里,然后拿出了一本等会要用的书。
年枣枣看着他随意抽出的一本语文书,然后又看了一下桌子上贴好的课表上清清楚楚地写着的英语课。
年枣枣:“……”
英语老师要是知道学生上课拿出了语文书,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语文老师要是知道自己的学生这么热爱语文,连上英语课都拿出了语文书,不知道会不会感动的流泪。
年枣枣不知道该说什么,见状,她出声提醒道:“江掠,一会儿上英语课。”
江掠听了她的话,这才转过头来,淡定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哦”了一声,从容地把桌子上的语文书换成了英语书。
他从始至终都是很散漫的、漫不经心的态度。
好像并不想知道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也并不好奇为什么她突然就成为了他的同桌。
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
不管旁人怎么做,都与他没有什么关系。
所以,年枣枣现在对于江掠来说,还是被纳入了“旁人”的范围。
年枣枣在脑子里理了理剧情,最后意识到了这一点,不免的叹了一口气。
因为是第一个位面任务,所以系统也说了是比较简单的,但是显然对于一个地府里的饿死鬼来说,完全不明白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够让一个这样孤僻的少年接纳她,慢慢地走进他心里。
女孩子娇娇嫩嫩的,突然这么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口气,颇有违和感,江掠听到了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
但到底是没说话。
这会儿上课铃也响了,年枣枣原本还在心里想着要把校服外套还给江掠了,这会儿也只能先作罢。
年枣枣不是来学习的,是来做任务的。
因此上课的时候,年枣枣也没有怎么认真听,而是一直在偷偷地瞄着江掠。
不过显然,在九班不仅仅是年枣枣一个人开小差,公然睡觉者更是大有人在。
年枣枣怕被江掠发现自己偷看,他要是发现了可能会觉得不高兴。
却不知道,江掠早就知道了。
一直在偷看的小松鼠,用那双杏眼眨巴着看着他,其实很明显了,但是却还要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实在是可爱的紧。
年枣枣的观察力是很强的,一节课下来,她看见江掠并不像班上大多数的学生那样聊天和偷偷地在桌子底下打游戏机和吃东西,他倒是意外的听的比较认真。
旁人看起来,他可能在神游。
但是年枣枣看得出来,他虽然姿态懒散,没骨头似的靠在后面的桌子上,但是却是在听课的。
后面被靠的桌子坐的是眼镜男严义识的同桌,看上去比严义识还斯文,个子很瘦小,似乎不满江掠靠着桌子,但是却又不敢出声抱怨。
男生眼睛里是很明显的憋屈有不满但是不敢发泄的。
他好像怕江掠?
年枣枣意识到这一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很奇怪啊,怎么会怕江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