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万化?
【早间头条】：
次日救援队在焦川线航线所在大桥处搜寻到失踪少年的尸体，当日已被送往医院化验。
王书恒的父母望着太平间里儿子浮肿的身体发呆。小护士在一旁拨弄着手机，似乎对于家属的情感已经司空见惯。
刘雯雨：“吵架的时候，他跑出去了。”
王家瑞：“没想到这一次没有回来。”
刘雯雨眼圈红红的，作为母亲她，即使已经因为吵架留过许多眼泪，但儿子的死，还是让她哭肿了眼圈，与彻夜难眠的结果叠加在一起，就形成了她现在紫中带红的眼袋，以及布满血丝的眼睛。
王家瑞抽了自己两巴掌，只恨自己疏忽了对儿子的开导与交流，才导致对他影响如此之大。
看着王书恒的尸体，小护士还是有点于心不忍，叹了口气。
白布盖在王书恒身上，遮住了他的脸，像一位白翼天使，俯下身去亲吻着他冰冷的脸庞，抚慰着这颗曾经受过创伤的心——和已经破碎的心脏。
小护士看鞋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散了，于是弯下腰系。王书恒母亲趁着空档疯了似的扑向王书恒的尸体，抱着儿子痛苦。上一次这样抱着儿子，还是王书恒小时候外面下暴雨，轰隆隆打着脆雷的时候，怕他害怕……
“阿姨！快放开，这是尸体啊！”
“我不嫌弃我儿子！”
“不是！人死了病毒会脱离死者，跑出体外会感染你的！”
“儿子死了我也不想活！这家里除了儿子就没人理解我了！”
小护士有点急，但看着刘雯雨突然放开了王书恒的尸体，以为是“回心转意”了，便没说什么了。
“儿子没死！”
紧接着是两声质疑
“雯雨，你没事吧！”
“阿姨，不要太悲伤了，对神经不好…”
刘雯雨解释到：“真的！不信你们看…”
她走到放遗体的铁床边，将白布贴着王书恒的口鼻盖住。然后两人马上理解了用意，屏息凝神看着那凹陷的白布。
为了排除嫌疑，刘雯雨站到远远的地方观察，以免说是自己影响的。
白布凹陷处突然动了一下…
三六目相对，刘雯雨傻笑一下…
“大爷，让一让谢谢……让一下谢谢！”小护士推着铁床在急诊部极速穿梭着。时不时避让着各个科室的病人，直奔张主任的办公室。
“张主任！张…”
“不是让你带家属去领遗体，早点安葬吗？这么拿过来了？”
“活……活了”
张主任推了推眼镜，和蔼地看着护士，笑着拍拍护士肩膀，高声说道：“怎么可能呐，我亲自宣布的脑死亡，更何况他全身粉碎性骨折，内脏基本上也已经不可逆地损伤了。再说了，呼吸也是来之前就停了好几个小时啦！”
小护士也没说别的，把护士服口袋里的餐巾纸揭开成三薄片，放在王书恒闭口处，然后用力拍了一下转身准备去诊房的张主任。
张主任觉得有点死缠烂打的情况，有点恼了，但还是以礼待人，慢慢转过头去。
“哐，啪嗒！”
张主任的记事板掉在地上，按动中性笔滑出好远……
卫生纸在王书恒鼻口处上下有规律的起伏，泛着呼吸的律动。
接下来的四个小时，这张病床，几乎将能去的科室去了个遍。
【脑科】：“没有死呀，还有神经元反应。”
张主任：“这……”
【骨科】：“老张啊，这孩子脊椎断了两根，还能活吗？”
张主任：“废话，刚来的时候身上骨头都碎完了呢！”
【核磁共振室】：“没有结果呀，扫不出来！”
张主任：“……”
大约辗转了一下午，小护士先被调任到住院部去了。张主任，刘雯雨，王家瑞三个人坐在产后护理室中，静静看着王书恒躺在护理床上。
之所以没去icu，不是因为贵，而是因为就这辗转奔波的几段时间，王书恒基本上都快自愈了，幸亏来护理室及时，不然一会就醒在铁床上了……
“我我…从医二十七年，（呼哧）硕博连读……二十几就读完了学，这……咋活了捏！”
张主任怀疑了一下人生，然后接着抽着鼻子骂到：“那我岂不是还得把太平间所有的人都翻出来看看是不是死透了……”
张主任抱着茶杯嗦了一口烫。
“我这要误诊了这么多那还……”
“咳咳！咳咳咳咳！噗……”
王书恒呛着了，吐出一口污水，里面还混杂着不少快凝固的深红黑色血块。身上的浮肿还没消，王书恒转身翻下身，然后一个不注意“啪嗒！”摔下床。
“艹！”
王书恒爬不起来，身上也没劲，干脆瘫倒在床边，看着眼前震惊的三人，甚至觉得眼神相识在看一只怪兽。
“不要乱动！”
王书恒脑海里突然出现一句警告，吓得王书恒真的半天僵在那里。
“躺平，深呼吸！”
王书恒也照做。
突然他感觉体内的骨头都在飞速加强硬度，然后完成最后的生长。以至于王书恒体内发出肉耳可闻的“咔咔”声。
王书恒在地上痛苦地直抽凉气，半天缓不过来，甚至发不出声音！三个大人也不敢贸然前去帮忙，慰问。
生长完毕后，骨头开始自动在某种力量牵引之下正骨。这时的声响更大了，吓得张主任一个理科状元都有点心惊胆战。
然后王书恒吐出嘴里碎掉的骨渣，下意识地拿着一旁清洗伤口的生理盐水，往嘴里灌去，然后又大吐一口污血，整的地上跟杀了年猪一样。
王书恒跪趴在地上，示意张主任去拿点浓盐水来，张主任吓傻了，但还是熟练的翻出来高浓氯化钠溶液，递给王书恒，然后又是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王书恒又是一口闷，然后把头埋进一旁的自来水池，众人先是看见王书恒身体极度缺水，皮肤皱缩起来，贴着骨头陷下去，然后随着自来水池里的清水流出，淌在王书恒脸上，其身体才慢慢恢复到正常状态，甚至治好了水肿现象。
一切动作结束，王书恒甚至没意识到干了什么，现在重活的他，只关注到了自己似乎一丝不挂，甚至没穿裤子。
王书恒脑袋一歪：“回家？”
话音落下，三个人还在震惊当中。
“狠人，用浓盐水改变渗透压，把浮肿皮肤里组织液的水洗出来……但他细胞通透性怎么会这么好呢？这么快就……”张主任疑惑地抱着头，看着刘雯雨给王书恒披上自己的外套，带着他往外边走。然后留下一脸尬笑的王家瑞。
王家瑞也起身准备离去。
“张主任，抽烟，来一根……”
抽完半支烟的张主任也弄明白这到底是个啥情况，反而是在护理室抽烟被扣了三百块工资……“唉！算了，三百块算之交学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