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兔子，疯帽子和柴郡猫3
“他说完那句话后，苏半荷才开始失控。”云夏接着道。
云夏把画面换成记忆中，她椅子即将砸向庄安晴的那一瞬，庄安晴那张脸因为过度惊恐的表情而显得陌生，仿佛变了个人。
她顺手拿过了凌墨手中的钢笔，在他不同意的眼神里，直接戳向庄安晴的脸，她道：“我没有失控，实际失控的是苏半荷，在这里，她把庄安晴当成了另一个人了。”
“哦？”问川仿佛终于提起了兴趣，他放大了那画面，直到看清那张脸上的每一个毛孔每一根发丝，他挑了挑眉：“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小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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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第四者。
云夏心里想着，她没有说出口的话，从问川嘴里说了出来。
她抬头看着悬浮的画面，画面从静止转为动态。
画面里，宁白完全没料到庄安晴竟可以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她气得要死却毫无办法，然后云夏出现了，顶着苏半荷的模样，她泼咖啡阴阳怪气得一气呵成。
云夏从兜里拿出个玻璃纸包裹的水果糖，这是池苏去调查苏半荷老宅时，从那个偏远的小村庄买的，很多小店简单装修了下加入了情怀，便又骗得一波又一波的人去拍照打卡消费。
池苏把一盒包装过的糖给云夏时，说这个玻璃纸的水果糖，当年卖得很便宜，现在加了包装，价格翻了几翻，味道却还不如当年。
“但是送女孩子还可以。”他最后又补充了句：“毕竟包装还不错。”
问川那时还吐槽过他：“人形泰迪，炮场老手。”
池苏觉得无所谓，他明说了：“出来玩，你情我愿，谈不来就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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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神了。
云夏把嘴里的糖咬碎，慢慢回过神。
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池苏的话，很大程度，或许是因为问川在此刻把她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问川说：“我以为他已经够渣男了，没想到他还可以更渣。”
他说的是秦陌。
云夏没忍住，点了点头。
“有把握吗？”凌墨捏了捏眉心，他把钢笔从云夏手里拿了回来又收好。
申请递交得晚，时间又急，池苏和苍榆完全没做前期的调查，也就没办法预先构建记忆场景。
况且秦陌已死，他可以读取的记忆甚至可永久的能碎片化，根本无法成型。
“把握吗。”云夏想了想，又笑了笑：“并没有啊。”
“也不是第一次。”问川也笑了下，他目光落在云夏身上两秒，然后转向凌墨：“你能顶住上边的压力就行。”
凌墨叹了口气，他觉得有些心累。
“就一次机会，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云夏，任务结束后，两份报告记得交给我。”凌墨最后道：“散会吧，早睡早起，不要熬夜了。”
问川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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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夏先出了会议室，她出了门就转向右边，那是通往居住区和医疗区的方向。
问川站在门口看着她走远，然后侧身让了一下，等凌墨走出来后，才出声：“去吃个宵夜吗。”
“有话和我说？”凌墨道。
“关于萧问的。”他笑了下：“有兴趣吗。”
凌墨看他片刻，表情也仿佛笑了下。
“那就听听吧。”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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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夏去了医疗区。
在病房里，云夏找到了萧问。
依然是单独的一个病房，窗外是风景最好的湖景，再远处，是远山似晕染的水墨。
房间里，放着轻柔的音乐，香薰的味道似有若无，。
萧问就躺在房间中间的病床上，一动不动，眼睛闭着，对于外界发生的一切，都无知无觉。
云夏轻轻关上门，她把房间内的音乐声调得略大声点，然后才慢慢走到了病床旁。
病床边有舒服的单椅，但是她没有坐下。
她只是现在床边，低头平静的看着萧问，看着这张熟悉点脸，看着这熟悉的轮廓，在仿佛一点点憔悴。
“你又出现了。”云夏声音似呢喃。
萧问没有回答，他回答不了，他自昏睡开始，至今已经三年了。
云夏笑出了一声。
“你明知道我讨厌你。”她伸出手，把被子的一角稍微整理，才继续道：“讨厌到……恨不得亲手杀了你。”
萧问依旧沉默着，他依旧沉睡着，他依旧安静着。
他与苏半荷记忆中出现的那个莫箫那么相似，又那么不同。
没有人发现他在记忆世界的存在。
只有云夏知道，只有云夏分辨得出。
那便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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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部门独立自带一个小院，出了小院，便是开满了各种文艺风店铺的小巷子，藤蔓沿着砖墙攀爬，路灯昏暗，一地的光，稀稀碎碎音乐声互相交错着，连空气，都夹杂着烤生蚝与小龙虾，海鲜粥与爆炒牛河的香味。
池苏和苍榆吃着辣串喝着啤酒，池苏收到信息，本来约好一起吃饭的女生，在最后决定不来了。
苍榆刚要调侃，他一抬头就看见问川和凌墨走进了对面的烧烤店。
他一手的串串，来不及说话，直接脚下踢了踢池苏，示意他看向对面烧烤店。
池苏还在回信息，他皱了皱眉，等他抬头看去，问川和凌墨已经不见了身影。
“这么激动的，撞见云夏和问川学会了吗？”池苏慢悠悠的收起手机，看回正努力把肉咽下去的苍榆，又说：“差点忘了，云夏不喜欢问川那个款。”
“是问川和组长。”
“问川和组长？”池苏有些震惊：“他俩约会？”
迎面一把竹签。
苍榆直接脏话骂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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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烤店是年初新开的，老板是部门老大的朋友，年初开张，他请了全部门来聚餐，那时候他看见问川，还想介绍自己的女儿给问川。
问川从那之后没有来过这家烧烤店。
这是他第二次来。
而今天收银台后站着的，正好是老板的女儿，她看见问川时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不像是认识的样子，大概是因为问川长得好看。
问川脸色沉了沉了，他一直往店里头走，直到角落的位置才停下。
“看我的眼神，像看小猪崽子啊。”问川说。
“什么小猪崽子？”凌墨坐下来，扬了扬手叫服务员过来，然后对问川说：“你觉得她对有意图？”
“何止，都快成烤乳猪了。”问川想点啤酒，被凌墨直接划掉。
“没意思吧。”问川拿着菜单没松手：“就喝一点？”
“那就说点有意思的。”凌墨直接把他手中菜单拿走，等服务员走远了，才道：“萧问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