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醉湘楼

到醉湘楼的除了张国寿和李子任之外，还有“小山”和馆里的几个教练。剩下的弟子们可是没有这个口福，张国寿亲自吩咐他们学着李子任搭了几条绳梯，对着李子任刚才演示的拳击步伐不断练习。

不一会儿，李子任一行人便到了醉湘楼。李子任对这座潇湘城里最大的酒楼早有耳闻，但一直没有机会来。今日跟着张国寿，也算是见了见世面。

与书院和武馆的低调古朴不同，醉湘楼的建筑风格可以说是极尽奢华，鲜花着锦，烈火烹油。醉湘楼的主体建筑风格为传统的中式楼阁，但在装修上却是十分的“洋气”。墙壁上挂着不少不晓得从哪里淘来的油画，应该是绘画学徒临摹的大师之作，因为李子任看到了一幅巨大的《蒙娜丽莎》。

除了大量的油画之外，李子任还在醉湘楼里看到了几根多立克柱，洛可可风格的桌椅……不同的风格冲击着李子任的双眼，但在此就餐的人并不感到有什么不妥，甚至还颇觉风雅。

毕竟这是刚刚开始“睁开眼睛看世界”的民国。而在醉湘楼里就餐的这些“上流社会”，即使睁开眼睛看世界的先驱。他们靠着“拿来主义”，不了分辨地从西方获取各种各样的思想，文化，艺术。仿佛只要是西方的，就一定是先进的，好的，应当利用的。即使醉湘楼的主体还是一栋彻头彻尾的传统中式建筑。

坐在软包的椅子上，李子任多少感觉到了后世沙发的感觉，心中百感交集。一桌人点菜饮酒，推杯换盏之间不忘互相吹捧两句。当然了，毕竟李子任还是个孩子，不可能陪着他们喝酒，以水代酒也是自然。

烦腻了没有营养的话，李子任便将目光投向大厅中央的舞台上，唱着小曲的女子。她抱着琵琶半遮着脸，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只可惜，当李子任的目光向下扫去，一双三寸金莲赫然在目。

李子任知道，想要把脚裹成这种诡异的形状十分痛苦，要在双脚还在生长之时就把脚上的骨骼掰断，用裹脚布扭曲的固定好。裹成之后，这个女人也是便成了残废，连正常的走路也难以做到。在红岩村里，就有裹着脚的女人，平日里干农活都要她丈夫背到田里。因为久不运动，身体也变得非常差。

不知为何，一股异样的感觉从李子任的脚底升起，他的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变成了滚烫的岩浆，炙烤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从里到外的焚烧着李子任的躯体。耳边也不断的响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的声音。张国寿也注意到了李子任的状态不对，一行人停下手中的筷子，紧紧盯着浑身汗如雨下的李子任，随时准备扛着他去最近的诊所。

突然，耳边的质问声烟消云散，滚烫的血液也逐渐恢复正常。李子任环顾饭桌上地各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住，让大家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