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B级与S级的组合
完成了卢瑟的任务，言忆本可以和以前一样，舒舒服服地选择继续休假，直到总部派人来请他回去。但这次仅仅过了一天，言忆竟然就破天荒的主动让格温联系了返程飞机。
而谢尔，也总算是如愿坐进了机舱。只见他歪坐在座椅中间，周围堆满了五颜六色的蝴蝶标本，正手脚并用、狼吞虎咽地上演着三口一只椰子蟹的戏码。
如果不是认识谢尔的人，看到他顶多十多岁样子的外貌，天真无邪的笑容以及毫不顾忌形象的吃相，可能会真的母爱泛滥也说不定。
格温则专心为言忆安排着接下去的行程，对她来说，言忆的一切相关就是她的工作。
至于言忆，不用多说，照例盯着窗外的夜色，一言不发。直到格温将满满当当的行程表递到他的眼前，他才终于开口说话。
“还是些边角料？”
“嗯。目前看，如果没有太大的意外情况发生，编号靠前的实验体应该都只会指派给其他的S级干部了。”
言忆接过表格，瞥了几眼之后，又问:“全是这几个月才发现的实验体，调查部什么时候有这么高的效率了？还有，每一个都有近期杀人记录，这在以前也不常见吧？”
“你是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说不上来，”言忆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只是这段时间我总是忍不住去想那个卡西莫多，他死前的眼泪，总感觉不像是装出来的。还有今晚的卢瑟，面对死亡时如此平静，和调查部报告里说的那个变态完全判若两人。”
“谁知道呢？”格温撇撇嘴，“也许变态就是这样的，谁都捉摸不透，不像你，一下就能看穿。”
言忆听不出来格温这话是褒是贬，只得扭过头去，继续对着窗户外面发呆。
此刻，飞机将将越过绵延不绝的云层，使得言忆终于看清了飞机下方三藩市的样子，那里万家灯火，霓虹闪烁，看起来跟米国其他大城市一样引人入胜。
但是，在灯光之外的黑暗处，一些更加黑暗的事情，同时也是格温所说的意外情况，正在悄无声息地发生着——
“三藩市桥头区金棕榈路238号大楼，是那儿没错吧？”
B级干部贾森·詹姆斯将半个头探出旅馆窗帘，隔着一条街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面大楼。
他的临时搭档布里没有搭茬，只是将一团纸扔了过去。在布里印象中，这是贾森叽叽喳喳个不停后，第五次向他确认任务的位置信息了。
贾森打开纸团，发现是一封信，于是他大声念了出来。
“致众神宇与伊甸组织:
“相信这是一封你们期待已久的邮件，准确而言，一封战书。
“作为三者之间的第一次竞赛，我们希望让其余两家组织的诸位印象深刻，因此，我们精心挑选了一位对大家来说都足够实力的对手。
“他在众神宇被登记为025号实验体，在伊甸则被艺术地称呼为‘雕塑家’，而对于我们来说，他只是一位名叫安东尼·霍顿的能力者和杀人犯，长期藏身在三藩市桥头区金棕榈路238号大楼的11楼公寓当中。
“以这封邮件发送的时间为准，三个小时后，我们将在三藩市当地时间晚上十二点对安东尼·霍顿展开行动，这段时间足够你们调配各自驻于三藩市的高级干部。
“游戏规则不再赘述，祝好运。”
作为B级干部，这封信的内容显然是贾森这辈子都不会也不应该触碰到的机密，而他不仅看到了，甚至还大声念了一遍……
愣了一会才意识到这一点的贾森，光速丢掉手里的信，然后蹦到房间另一边尝试向布里解释。
“我不知道啊，我没看到！这信是你扔给我的，我可一个字都没看就扔地上了啊……”
“怎么，害怕？”
布里坏笑着点上一支烟，接着捡起地上被揉得皱巴巴的信，当着贾森的面点燃。
信刚刚开始燃烧，火光没招摇几下就被布里捻碎在了手里，布里搓去手上的灰烬，对一脸生无可恋的贾森和蔼说道:
“害怕就闭上你的嘴！否则等不到上面的人惩罚你或者你在行动中被人打死，我现在就先把你给收拾了，然后报告说你临阵脱逃不成，踩到狗屎飞出去被车撞死了……一个小小的B级，就算不报告也没人在意。”
贾森于是不敢说话了，在布里躺下闭目养神后，他默默的重新钻到窗帘旁边，继续干起了自己最擅长的望风工作。
其实他一个B级干部，所谓的超能力也不过是视力超过常人三倍而已，本来这辈子想着就在众神宇调查部混个狗仔队一类的工作算求，谁成想来三藩市出个差，竟然因为人手不足，就被特召成了这次行动的两位超能力队员之一。
这也说不清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反正木已成舟，就当圆自己一个英雄梦呗！跟着S级的“钢铁”布里，还有一支十几人的特种小队，难道自己还能挂在这儿不成？
贾森正这么想着，突然四个黑衣人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其中一个在进入大门之前四处张望时，让贾森看见了他脖子上的蛇形纹身——那是伊甸成员的标志。
“队长，我看见伊甸的人进入大楼了。”
“几个？”
“四个。”
“我已经上去11楼看过了，那家伙还没回来呢，让他们上去也没事儿。继续盯着。”
布里翻了个身，丝毫不担心眼下的时间已经是十一点三十分了。
“所以目标到底长什么样子？”
“噢天哪，抛开能力不谈，难怪你他妈只是个B级，”布里又开始烦了，“一米八瘦高个，金色长发，蓝色眼瞳，典型小白脸儿。记住了吧？我不想再重复第三次。”
“呃，那我想他已经进去了，就在那几个伊甸成员之前一点点……”
“Fxxk！所有队员注意，马上进入目标大楼！马上进入目标大楼！”
布里的困意几乎是瞬间消失，他顾不上想要杀了贾森的冲动，冲对讲机里的队员们下达完命令便翻身下床，单手提起弱不禁风的贾森，从六楼窗户一跃而下。
“啊啊！”
贾森大叫着以为自己要原地去世了，但布里带着他仍然以一个漂亮的落地动作成功着陆。
二人落地的巨响吸引了周围全部行人的注意，在他们震惊的眼神中，周身化作银白钢铁之躯的布里很快跑进了马路对面的大厦，以至于行人们拿出手机后发现根本来不及拍照，只得转而拨打报警电话，告诉警察他们看见一个怪物绑走了一个尖声求救的女人。
进入大厦，布里和贾森又等了一会儿才等到电梯从十一楼下来。电梯门甫一打开，四尊张牙舞爪的石像便赫然映入二人的眼帘。
透过依稀可辨的外貌特征，贾森认出这就是先前看到的那四个伊甸成员，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先前那封信里所说的“雕塑家”是这个意思:这个安东尼·霍顿，是个男版的美杜莎！
想到自己上去可能是个累赘，当然更多还是出于害怕，贾森最终打起了退堂鼓，眼看电梯已经行至一半，他突然鼓起勇气对布里说自己要不然就不上去了。
不说还好，一说布里气头就上来了。
“怎么，你怕死，那十几个特战队兄弟就不怕死？你好歹还是个B级干部，人家可都是普通人！不准走，死也得给我死在上边！”
“是是是！不走不走……”贾森只好连声答应。
“叮！”
这时候电梯也正好到了，布里掏出腰间的手枪扔给贾森，然后便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仿佛整层楼震耳欲聋的枪声对他而言不存在一样。
而贾森则在手里的枪以及电梯关门按钮之间做起了痛苦的抉择，他知道，今天的选择可能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因为一头是死，另一头是生。
最终，在连续不断的枪声和惨叫声的冲击下，贾森大喊了一声对不起后，毅然关上了电梯，按下了一楼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