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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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尾声:新的远航

Walking through a crowd, and the village is aglow~

Kaleidoscope of loud heartbeats under coats~

Everybody here wanted something more~

Searching for a sound we hadn't heard before, and it said:

Welcome to New York~

It's been waiting for you~

Welcome to New York, welcome to New York~

车流不息的曼哈顿大桥,闪耀发光的时代广场,古老雄伟的帝国大厦….这里就是纽约,是世界上最繁华的地方。在布鲁克林区的Barclays Center——布鲁克林篮网队的主场,一年一度的NBA选秀大会正准备开始。ABC有些紧张地在人群中穿梭着,寻找自己的座位。

“谢谢….你好吗….”他拘谨地和周围的人打着招呼,终于,他看到了老杨所在的桌子。

“感觉如何,Tom?”老杨看ABC的额头直冒汗,关心地问。

“啊,我啊….还好吧。我还好….”ABC说谎道,他其实感觉一点都不好。

“你看起来有些紧张呢。”老杨面带笑意地调侃。

“是啊,我现在都要紧张炸了。”ABC擦了擦汗说道,双手还在抖。

“嘿,”老杨拍了拍ABC,“看看这四周吧,孩子。大家都很紧张,你的同伴都是如此。”

“您就别说了,这样也帮不到我的。”ABC无奈地摇了摇头。

老杨轻笑了一声:“哈,你要是想听到有帮助的呢,也行。比如说,你就想像这所有人都穿着内裤,或是戴着小丑鼻子,然后跑到公开演讲课上去?”

“这样能有帮助吗?”

“我反正是不觉得。”老杨靠在椅背上,看着ABC。

“是啊,这太疯狂了。我老爸坐在这里过,Fox也是….连Fox这么厉害的人都落选了,那我是不是也会….”ABC开始胡思乱想。

老杨凑到ABC跟前,看着ABC迷茫的双眼,说:“我想你现在应该也很清楚,你老爸,你叔叔,你哥哥,都是非常好的球员。你老爸更是我这辈子搭档过的最棒的队友。他们影响了很多人,但是我说句实话,他们的天赋没法和你相比。如果你父亲,或者你哥哥坐在这里,他们也一定是这么想的。孩子,你已经是ABC家族的骄傲了,你是我们所有人的骄傲——虽然我怀疑你爸爸,还有Fox,他们可能不太擅长说出那个词,但是他们心里绝对是这么想的。”

“是这样吗….”

“你是最好的ABC,你要相信你自己。”

这时,NBA的总裁亚当.萧华走到了台上。他打开了话筒,终于说出了那让全世界篮球迷都期待着的话:“在今晚,全世界最强年轻球员们的梦想终于成真了。这是对他们的多年专注和努力的褒奖。同样,我们将在享受过去的一个赛季的同时,对未来有着新的期许。那么,今天晚上的第一个被提名的,NBA选秀的状元签。2021年NBA选秀大会第一轮第一顺位,纽约尼克斯队选择了——来自杜克大学的Jeffery Cobb!”

“太好了!”Jeffery激动地跳了起来,拥抱身边的每一个人。ABC坐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喜极而泣的发小,叹了口气。

“嘿,Junior!”Jeffery冲ABC喊了一声,ABC抬起头,看着自己儿时的朋友正对着自己笑,“我们NBA见,兄弟。”

“好啊,NBA见….”

他戴上了纽约尼克斯队的帽子,站到了台上,和亚当.萧华握手。那件蓝色的球衣被递到了他的手上。他举着球衣,兴奋地笑着。ABC只觉得这一切都非常不真实——看着自己的好友已经有了着落,而自己现在还在提心吊胆。他对其他队伍都不感兴趣,他只关心那件紫金色的球衣。但是,Wayne Fergus,还有那些超级新人,他们都坐在不远处。他真的能梦想成真吗….

“2021年NBA选秀大会第一轮第二顺位,洛杉矶湖人队选择了——来自佛罗里达大学的Tom ABC!”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聚光灯一下子照到了他的身上。ABC瞪大了双眼,惊讶得一瞬间呆在了原地。老杨的手轻轻拍在了他的肩膀上,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是榜眼秀了,他要去湖人了!ABC站了起来,给了老杨一个大大的拥抱。他哭了,像一个孩子。这一路走来,多年的努力,家族的影响,Ellie的话语,前辈们的旗帜,爱丽丝的陪伴,还有漫天的非议….都不重要了,Tom ABC,你现在是NBA选秀大会的宠儿,是属于洛杉矶的榜眼秀,是天使之城的新成员了。在遥远的大陆西海岸,在那布满荣耀与光辉的斯台普斯中心,那些先辈们正通过某种形式注视着他。他仿佛看到了远在天国的科比.布莱恩特,正冲着他笑着说道:欢迎你,孩子。

亚当.萧华的手是那么的虚幻,这一切都仿佛是在梦里。随后,多伦多猛龙队选择了Wayne Fergus,亚特兰大老鹰队选择了Jontay Porter,波特兰开拓者队选择了Quntel Rowe,但是这都不重要了。坐在场下,Tom ABC仍然有些飘忽,还在怀疑——这一切是真的吗?

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Tom ABC,是一名真正的NBA球员了。

第二天,盖恩斯维尔,ABC着急忙慌地赶到了爱丽丝曾经租下的公寓楼。他刚到楼底下,一旁还在查看报箱的房东太太急忙拦住了他。

“嘿,Tom!”房东太太一把抓住ABC的胳膊,吓了他一大跳。

“哦!您好,请问您有事么?”ABC有些不知所措。

房东太太松开了手,望着ABC:“你是来找爱丽丝那小丫头的吗?”

“对啊。”ABC越来越糊涂。

“她走了,一大早就走了,提着好大一箱行李。她还说,她不会回来了。”

“什么?”ABC惊讶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哦对了,”房东太太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装饰精美的信封,“她说这是给你的。”

ABC将信将疑地接过信封,看到了上面用非常秀气的宋体字写下的“给Tom”。那字迹一看就知道,是她。等房东太太走了之后,他急忙拆开了信封。里面是一封写了很多话的信。

致Tom:

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在回中国的飞机上了。最近的这段时光,真的是谢谢你了。感谢你,让我在这么久之后还能体会到爱情的感觉,也感谢你在这段时间陪在我身边。这一次我不会回来了。是啊,我可能真的永远也不能懂你所说的那些,”梦想“啦,那些名字啦。那也许是因为,我们从出生就处在不同的世界吧?也许我注定就要去过远离物质的生活,而你注定会闪耀在世界之巅,闪耀在聚光灯之下。但是,当我看到球场上你倒下后又站起来的身影,我并不仅仅是想到的他,我想到的是一个勇敢、阳光而又意志坚定的男人,一个热爱他所从事的事情的人。你不是另一个谁,你不是他的替代者,你也不是什么下一个勒布朗.詹姆斯,你是独一无二的Tom ABC啊。我可能永远无法理解你,对于你的离去,我非常悲伤,可是在我看到电视上的你,看到你被选中时的激动,我明白了——那里就是属于你的地方,那才是你的归宿。所以虽然非常难过,但我再也不会阻拦你了。亲爱的Tom,从现在开始,去追逐那个属于你的梦,好吗?

很抱歉,我们的不同曾经让你纠结。所以现在,请不要再纠结啦,去成为那个你想成为的人吧。我很快就要回国参军,去他曾经去过的那个部队,所以,这一次,也许真的是永别了。不要为我的离去而伤感,因为你的未来不应该局限于我,而是我们共同看到的璀璨星空,那星空可能是斯台普斯中心的穹顶,也可能是名人堂,总之,是那个你一直追逐的地方。你的极限,应该是天空啊。再见了,Tom,忘了我吧,我们都要开始属于自己的生活了呀。

祝一切顺利。你的,爱丽丝。

放下那封信,ABC释然地呼了口气。他看向远方,看着那一望无际的蔚蓝天空。从此,他抛下了一切自己的过去。他昂着头,离开着曾经充满回忆的地方,向着下一站,前进了。

机场….

夕阳西下,一架私人专机滑翔着降落到地。黑色的林肯轿车停在路边,ABC跟着Dell下了车。他背着包,对四周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嘿,Dell,我们要见谁?”

Dell回给了他一个神秘的笑,说道:“不是我们,是’你’要见谁。去吧,要好好表现哦。”

飞机舱门正大敞着,还有几名安保人员守在舱门两旁。ABC扛着背包,带着好奇走进了机舱。这里不是很大,但是空无一人,只有几个座位,空间非常宽敞。ABC顺着走道看过去,看到走道的尽头正有一个人坐在那里望着他,黝黑的皮肤,健壮的身材,宽厚的肩膀,略微秃顶的脑壳。他定睛一看,心脏差点停止跳动:那个人,曾经仅仅出现在电视机上,和他卧室墙上的大海报上;那张布满岁月痕迹的、留着大胡子的脸上有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那目光十分犀利,仿佛能洞穿一切,又仿佛静若止水。

“请坐吧,小兄弟。”

浑厚有力的男中音叫醒了他。ABC差点叫出来,因为那人,是他从小到大一直以来的偶像:四次NBA常规赛最有价值球员,四次总决赛最有价值球员,四次NBA总冠军获得者,NBA传奇巨星,也是NBA历史上最伟大的超级巨星之一——勒布朗.詹姆斯。

即将下落的夕阳将云彩照耀得通红,很美。飞机上,两个人对着坐着,中年人细心地对少年传授着自己的经验,和他那光辉的18年职业生涯中的心路历程:

“….当我刚一开始进入联盟的时候,我的脑子里想的就只有证明自己,篮球就是我的全部。但是一段时间之后,我才明白了责任和机遇的意义。我代表的是那些难以发声的人们,是哪些跟我一样在贫穷的困苦与绝望中成长的人。那些人,那些孩子们,全世界每一个角落都有他们的身影,他们应当获得一个机会。我相信,改变世界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但是我们有这样的义务,因为在人生的道路上,总有人会向我们施予恩惠。这才是我们要继续前进的原因。所以,小兄弟,你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吗?”

“我想我已经准备好了,先生。”ABC回答道。

“那么,”勒布朗.詹姆斯靠在椅背上,朝他摊了摊手,说道,“欢迎来到联盟。”

一段象征着成长的过去结束,就意味着破茧成蝶的新的开始。Tom ABC, welcome to N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