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燃烧的宫殿，瓦砾遍布。
“到此为止了，我也不会再阻止你了。”
“是嘛，看上去你也不是游刃有余了啊。”
“米诺陶修斯、吉尔伽美什、路西法，今后圣堂就交给你们了，我……”
黑羽鸦天马骑士看着胸前的血洞，心脏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全身上下都遍布血迹。
“看来，我撑不了多久了。”
“奥菲利亚……”
……
“原来这是通往龙之秘境的传送点啊，不过，以我们现在的水平，真的能打的过龙王吗？”
“毕竟也过去两年了，就算是块毛铁也能练出钢来。”
“准备充足也不一定全用的上，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的。”
神官服饰的少女有些刻薄道。
“唔……”
“不要在意，伊丽莎白只是嘴巴有点臭，其实她还是很关心你的。”
“勇者大人啊，不要说的你好像很懂诶，你要是真的很懂也不会有今天这种事情了。”
“对不起，我不懂。”
“哼。”
“那么，有请神官大人带路吧，对魔法一窍不通的我还真不知道对上堕入魔道的超级邪恶大法师有什么办法呢。”
“哦？还有心情凡尔赛，看来你是真不把神龙放在眼里咯。”
“啊对对对。”
“啧啧，摆多了的话，就会永远是烂人了哦。”
“抱歉，神官大人，我不想变烂。”
“哦？你想变好，那不见你有行动啊，一天到晚摸你那几把烂剑也不见摸出花来呀？”
“别这么说嘛，好伤心哦，我可是很努力地在磨炼剑技啊。”
“……”
黑羽翼女孩看着这两个人阴阳怪气已经习以为常了，不知道他这两年间看过了多少次这种类似的场景，已经产生抗体了。
“之前你在这里和那个丧钟打的正欢时候，我们在利物普找你都快找疯了，你还记得吗？”
“谁打的欢呐，我都快被打自闭了，头皮都发麻了。”
“嗯，还好吧，起码你不用被两个变态跟踪狂一直纠缠着不放……”
“之前咱们不是还想组天团去讨伐堕落天使嘛。”
“后来人都凑不齐，我们都走散了，确实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唉，要是你在的话，沃莱斯他们也不会……”
“……”
“啊那个，伊丽莎白姐姐，别太难过了，勇者（本名），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别再提了。”
黑羽翼女孩打断了我们的话题。
“抱歉，奥菲利亚，我们不会再说了。”
“嗯，你们准备好了吗？”
“我已经解析了钟楼折跃点的传送门，这是单程票，一旦传送过去就回不来了，只有在龙之秘境找到另一个折跃点才有可能回来。”
“所以，你准备好了吗？”
“我，准备好了。”
“嗯，底气不足，抬走下一位。”
“奥菲利亚已经做好献出心脏的准备了！”
“嗯，你合格了，过去吧。”
“我们来自地下国度，一生不借谁的光，我们就是——矮人武僧无铜。”
“和他的妹妹铁锤。”
“还有我，炼金术士王钢，毛铁久炼成钢。”
“嗯，还不错，过去吧。”
“我怎么样？”
“哦？原来是公主殿下，还有菲利特妹妹啊。不过我是不会开后门的，你们也要致辞。”
“搞什么形式主义嘛，又不能变的特别厉害。”
“别理他，他是过不了的在一边说风凉话。那么，你们准备好了吗？”
“咳，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我会誓死追随公主殿下。”
“嗯，你们过了。”
临走之前，公主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我，这让我脸上有些无光。
“我来了。”
“呵，形式主义啊，没有形式主义就不让你过去怎么样啊。”
“好吧，你到底想要怎样？”
“诶，你这么聪明还要我教干嘛？你该不会是故意装不懂来为难我吧？”
“……你行。”
“嘻嘻，开玩笑的啦。”
“怀着遥不可及的梦想死去，不是比虚无地活着更有意义嘛？”
神官少女的脸上露出一丝倦容，但很快又恢复了充满活力的样子。
“是嘛，你早就知道他们不可能活着回来吧。”
“对啊，不然你以为呢？我们所有人都在追随你，就算你要去那种根本不可能生还的地方，我们也要跟着你一起去送死，不是吗？”
“这……”
“你追随你遥不可及的梦想，而我们追随你，不是这样吗？”
“为什么呢，那你们为什么要跟着我呢？”
“啊？”
“你怎么这么幼稚啊，问这种问题，有意义吗？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是勇者，比起你这个自己在做什么都搞不清楚的人来说，我真觉得我更适合当勇者。”
“不，你不适合勇者，你更适合当魔王。”
“啊哈哈，多谢夸奖。不过你要知道公主殿下她们都是为了你在拼命，所以你应该记得，曾经有一位妖精族的公主和她的族人追随你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感到荣幸吧，臭弟弟。这世上还有我这一位美丽动人又心地善良的天使神官一直在身体上和精神上支持你哦……”
“咳，可以把中间的修饰词去掉吗，这些东西有点言过其实了。”
“啧啧，臭弟弟，一点都不讨姐姐喜欢。”
“你是妹妹，我是哥哥，我是比你大两个多月吧。”
“哦，你是十二月，我是二月，应该是我比你大十个月吧，快叫姐姐。”
“我是真没见过哪个不要脸的连年都不算进去。”
“那是那是，咱们可都是西历2022同年的啦。”
“明明你是西历2023年的。”
“不是！”
“是！”
“不是！”
……
“争这个没有意义，我们必须尽快拿到神龙之心才能净化被污染的土地。”
“是的呢，也许你也会找到回去的方法呢。
“上位种族，构造这世界的存在或许就是他们了。”
传送法阵缓缓开启，神官少女和我一起走了进去，消失在光芒之中。
……
两年前，废弃的快城地下居民街。
真实年龄未知的金发矮人少女（？）和大胡子矮人工匠正在对轨道电车做着最后的检视。
利用电磁力和弹道学基本原理制作出来的轨道电车可以适用于绝大多数天气状况，极高的运输速度和精准度确保其安全性和稳定性。
自从矮人武僧和精灵猫试用轨道电车已经过去了一周的时间，虽然目前他们还是生死未卜的状态，但炼金术士王钢对自己的轨道电车能够精准落地还是有信心的。
在他们出发之前，精灵猫提出要王钢制作能够到达奥丁圣堂的交通工具的要求。
王钢也不是白活了这么多年，对于工业技术早已烂熟于胸，不过这并不足以达到制作通往奥丁圣堂的交通工具的要求。
因此，王钢认为需要进行更精细化的改进，以达到现行条件下通往奥丁圣堂的需求。
至于具体情况是怎样的，那就是王钢考虑的事情了，我们只看他做出来的工具好不好用，其他的都不管。
“希望工作能够稳定进行，工程能够顺利完成。”
王钢用识得几个大字的书法在横幅上面写着，借此鼓励矮人工匠卖力工作。
“钢哥，怎么样，我拉来的这些人还不错吧。”
“嗯，也还行吧，但是就很一般。”
“哦？”
“让咱们年轻那会儿都是一个人干十个人的活，现在帝国灭亡了，没有了铁律管制，这些矮人也都开始懒散起来了，天天磨洋工，一天的活都能给你拖三天才干完。”
“哎，毕竟时代变了，这种事情也不能怪我们吧。”
“时代变了，工匠精神不能变啊。你做的工匠，起码要有点职业操守和道德底线吧？”
“按你说的，咱们还要把藿香正气水当水喝咯？”
“那不至于，这东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你硬是要偷工减料的话，我们也不会有人揪着他耳朵逼着他去干。”
“或许帝国的统治才是正确的呢？虽然存在一些剥削和不公，但总体来说，都还是在走上坡路。没了帝国的管制之后，我们这些人好像也混不出什么名堂来。”
“那是，我见证了帝国的堕落，同样也见证了我们族人的堕落。被压榨至死，或许才是我们这些种族的归宿吧。”
“此话怎讲？那你这就是对铜子哥的不尊重了呀。铜子被关在坟墓里面300多年，难道不是帝国的罪恶吗？”
“是啊，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别人过的好不好都不关我啥事。还有，你以为你是谁啊，自己的事情都管不好还去管别人。”
“哎，行了，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吧。别人怎么想的我不管，我就自己做好，不会关注，也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
“铁妹，你也懂得我们矮人是怎么生出来的，都是男女之间自由结合然后生下来的孩子由族人一起抚养，什么宗法观念完全不存在。”
“嗯，好像那些哥布林也是差不多的吧？”
“所以我们被称为低等种族，没有文明，伦理观念很差，生来就是给上位种族奴役到死的命运。”
“是啊，我们是人类帝国的畜力。就算身体上自由了，精神上同样摆脱不了奴性的枷锁。”
“总想着被别人统治的，一切都被安排的妥妥当当的，这样才过得心安一点嘛。”
“是有点可悲，不过习惯就好了。”
王钢总结性地摸了摸鼻子，然后又背着一个大工具箱爬到高台铁轨旁边拧螺丝去了。
附近的矮人族也都是一个样，焊接的焊接，抛光的抛光，上螺丝的上螺丝，一排下来都在做相同的事。
机车是圆形固定的一次性轨道炮车，只有单程票没有返回的可能性，上去了奥丁圣堂，下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因此，虑事周全的王钢还想到了利用轨道电车的探针效应来运输建筑材料搭建奥丁圣堂车站。
这样的话双程之战也会更加容易一些，打不过就跑，反正那些上位神族也不屑于追杀矮人这些低等种族。
就算他们要穷追不舍，大不了就撤，把那个奥丁圣堂车站给放弃掉，过一段时间又卷土重来，实现东山再起和彼此之间利益的最大化，也不失为一种行之有效的策略。
通讯手段的有限让矮人族相当被动，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潜心研究带有泥土味道的工程技术。
毛铁久炼成钢，虽然矮人族其他地方不行，文明程度不高，但他们有充裕的时间来弥补信息上的差距，以及资源上的距离。
人类能用一个月达到的成就，矮人就用一年也能取得相近的成果。
人类一生能企划的文明程度，矮人就用两三生也能达到同等的程度。
傻，但会努力。
直到人类的大型帝国处于消亡的边缘的时候，他们的文明还在焕发着生机。
也许这就是注定命运的矮人族最大的欣慰吧。
……
这是通往天堂之路，有人抵达了天堂，但更多的人死在了前往天堂的路上。
那里并不是我们心驰神往的理想天国，你只是从一个地狱跳到了另一个地狱。
“神之旨意，岂为儿戏？染指神域的杂碎们，只有用无尽的剑锋来涤化你们这些肮脏的虫子罪恶的灵魂了！”
高高在上的天神蔑视地望着脚底下的人类和妖精，甚至还有矮人这种低贱的种族。
我和城防官还有矮人武僧三人一起乘坐王钢的G-7431班次列车抵达了奥丁客运站。
不料一下车这里的检票员就硬说我们的票是假票不让我们进站，还要我们缴纳保证金和补票。
向来自由散漫的勇者一行怎么可能受这鸟气，既然检票员要拦着我们，不给咱面子，咱们也就给他点颜色瞧瞧，看看他这个检票员到底是堂堂正正入职的还是走后门进去的，试试就知道了。
吉尔伽美什出现了！
“接受王之制裁吧，杂修们！”
天神的背后涌出无数金色的法阵，每一个法阵的六芒星中央都会缓缓冒出一把神兵的锋芒，接着神兵如雨点般倾泻而下，有万夫不当之势似要把我们所有人都刺穿贯穿再搅拌，连骨头茬子都要磨成粉才满意。
“不愧是堕落天使，神的后裔，还是有两把刷子。”
我默默地张开了金属立场，将下方三人包裹在内，形成一个球形的保护罩，将神兵利刃全都隔在外面，只看见神兵撞击在保护罩上火光四溅，却没有一把神兵能够刺穿分毫。
【南国余晖】剩余耐久：96％
看来天神想要射穿我们的话，像刚才那种程度的进攻起码还要来二十几次，不过他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就说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