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仓鼠义贼团
爬出了中央花园的地下室，很快就传来令人不快的声音。
混沌体在结界外总是会不停地发出异样的声波，对人精神状态有一定的损害。
精神耐性差一点的人，很有可能被恐惧支配，从而丧失了战斗力。
“这里废弃多久了？”
不喑世事的老矮人望着半空中漂浮着的邪眼，印象中的地下都市不是这个样子。
“我也不知道，来的时候就这样了。墙上的结界有几百年没换了，估计早就失灵了吧。”
“混沌体啊，和矮人族抢地盘的脏东西，没有萨满图腾的庇护，竟然能猖狂到这种地步。”
我抽出破败准备应战，圣剑的神罚已经用掉了，现在只剩下一次一闪保命。虽然有了矮人武僧的加入，但我不认为他的硬功能够抵抗邪眼的解离射线。
被打中了照样是烧成焦炭。
“老头，你不是矮人吗，图腾拿出来。”
老矮人瞪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我哪有那东西，照你那么说，那不是每个人族都要有圣剑。”
矮人武僧不会制作图腾，看来要想在地下长期生存的话，必须找到矮人族的萨满制作图腾。
“老头子，你妹妹在哪？她那边应该有矮人萨满吧？”
“工业城市，快切斯特城。现在应该也废弃了吧，不过当时我记得铁锤是被分到那里去工作的，除了她以外，还有很多矮人族也分到工业区制作军工去了。”
矮人族的寿命很长，如果是300年前被分到工业城市制作武器装备的话，现在应该转行做别的了吧。
“你们矮人族能制作什么呢？”
想要对付堕天使的神族，能够抵抗缺氧在高空生存还是非常必要的，可能需要制作一些氧气面罩之类的东西。
“这个等我们出去了，再讲吧，那些东西已经朝这边看过来了。”
老矮人指着靠近过来的几只邪眼混沌体，准备要一跃而起一拳打飞一个。
“我们三个一人一个，不对，那只猫要打三个。”
猫的脸上出现了一滴豆大的汗水。凭什么我要打三个。
在邪眼发射死亡射线之前，矮人顺着废弃瓦砾跳上去一拳一个打在了邪眼的角膜上，用力一震，邪眼的眼角冒出血丝，当全部眼白被染红的瞬间爆裂开来，化为一摊血水。
猫念念有词地召唤了神迹，三道圣激光束有力地打击在三个不同的斜眼的眼睛上，穿刺击碎了那些正要发射解离射线的邪眼。
“好，剩下的交给我了。”
我跳起来一剑切碎一个正要准备发射死亡射线的邪眼。再借助屋檐当踏板跳到更高的地方连击两剑切碎了三只邪眼，结束了这场闹剧。
周围已经聚集起来的混沌体似乎察觉到了异样动静，纷纷朝着动静的源头扭转头来。
“走啦，走啦，别在看了他们要过来了。”
我拿着圣剑开路，矮人武僧击退追击上来的镰刀混沌体，猫站在我肩膀上射击漏网之鱼。
我们一行人在泥泞的血肉中前行，这里面的混沌体聚集的太快了，以至于根本清理不干净。从我们进入到坟墓只有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这外面的蜉蝣就又扎堆了。
能看得见的就有那么多，不知道看不见的还有多少。他们藏在地下、墙壁里、阴暗的角落里，随时都有可能突然出现袭击过路人，相当危险。
幸亏有猫一直用圣光术探知它们的接近，才使得我可以发现它们偷袭，好进行反击。
矮人武僧的拳术确实不是盖的，一拳就能击退好几只浮游，为我们的撤退创造了良好的空间。
在一路小跑过后，我们到达了之前进来时那条路口。
里面一片漆黑，我有了猫给的猫眼法术还能看清，这个老矮人的话，可能什么都看不到。
“老头儿，你看到见吗？”
我们一路向上跑，老矮人跟在后面，打退追击上来的镰刀蜉蝣。
“那当然拉，矮人族这么多年来可不是白白呆在地下的，这点基本的夜视功能还不成问题。”
得知矮人能看得见，我也稍微放心了一点，加快脚步向前赶去。
不过多久我们就闯出了这个黑暗的地狱，来到了臭气熏天的下水道天堂。
虽然说这也不算是天堂，但总比下面的混沌世界要好。
老矮人捂住了鼻子。
“这什么味道啊？”
我轻描淡写地回答说。
“这是……奥力给的味道。”
老矮人小眼睛转了转。
“……啥？”
“奥力给。”
“我认识有一个人在呢，冬天到结冰的河里洗澡，下水之前他要说奥力给。”
“哦，感觉那个人有点像德鲁伊啊，用战争咆哮来增强勇气，短时间提高血液循环速度。”
“呃……算是吧。”
或许奥力给真的有这样神奇的功能吧。
到了尘封的大门口，我重新把生锈的大链子套上，把门关了起来锁上。通往混沌之城的门，我希望不要再第二次打开了。
“还有追上来的吗？”
“已经没有了，它们好像刚刚到转角处就停了下来。”
这上面下水道没有混沌体徘徊，一方面是因为深度达不到，另一方面是混沌体过于接近阳光的话，会瞬间气化。
下水道与城市地表只有一层石头隔开，很多地方都有空隙，可以透阳光进来。
现在已经到了上午，不知不觉我们就钻进下水道里这么久了。
我们沿着恶臭的下水道一直走，不一会儿走到了来时分路的岔道口。
“现在出去的话，宪兵可不是没长眼睛呢。要不去那边逛逛，等下天黑了再上去吧。”
我指了指左边的通道。
猫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折腾啥呀。”
一旁的矮人武僧倒是像个老和尚一样，没有任何异议。虽然僧人就是和尚，但矮人武僧还是矮人，跟人类的和尚可能习俗不太一样。
“让我说，不如就到这儿歇会儿吧。你就只剩一次一闪了，我的神迹也快用完了，要是那边有什么洪水猛兽呢，咱们不得团灭在这里。”
“怕什么呢，不是还有老头儿吗。”
“老头能打得过几个呢？”
“老头，这猫瞧不起你，你来揍他。”
“哎，没有，没有。我是觉得老爷子年纪大了，可能腿脚不太灵便。”
我白了猫一眼，你看那货腿脚像是不太灵便的样子吗？
“我倒是没什么意见，话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呢？不是一般的冒险者，也不是帝国的继承人，你们到底是来干嘛的。”
他终于问到了让我有些难以启齿的事情。
“啊，其实呢，我是那个呢。”
“你是哪个呢。”
矮人脸上又回归了之前那样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像一个做天和尚撞天钟的老头子。
“啊，是那个呢。”
猫在一旁阴阳怪气的学我的口吻。
“到底是哪个啊？”
“就是那个你不知道吗，那个就是那个啊。”
“我怎么知道那个是哪个，你到底想说什么？”
“哦，原来是这个。”
……
我把人类勇者的身份以及世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老矮人，为了帮助妖精族，我现在必须要打败龙族。
“……龙族多久没发动战争了，还招惹别人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
或许只有打败龙族，我才能知道这个世界上更多的事情吧。位于世界顶点的龙王，肯定知道一些有关传送门的事情。
“是吗，原来你不是这世界上的人。”
老矮人捋了捋漆黑的毛发，然后陷入了沉思。
“如果你能改变这个世界的秩序，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为啥嘞？”
“这个世界上的人族十分崇尚征服别的种族来炫耀力量，在你的身上，我好像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是什么呢？”
“一般人的话，要是有你这样强大的力量，老头那么狂，早就把老头给剁了。”
“……”
为什么要随便把人家给剁了呢，这些人都这么暴力的吗。
或许这个矮人只看到表面现象，奴役矮人他们的是这个帝国的贵族。
在帝国强盛的时期，不但是妖精、矮人这些不是很强的种族，就连神族和龙族，人类军队也敢去讨伐。
“怎么说呢，这可以叫做人类的冒险精神。”
“什么冒险精神是以别人的家破人亡为代价的？”
“呃……”
被猫给怼了回去。
实话说，我也不赞成侵略别人的做法，但是别人侵略我们就要打回去，让他们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不过，要是没有原始人向草原踏出第一步的话，或许现在的人类还像黑猩猩一样生存在丛林里。
每个种族其实都有冒险精神，只不过人类相比之下冒险精神更加强烈一点。
别的种族都可以活几百年甚至几千年，而人类即使是在物质发达，医疗技术先进的情况下，也就能活七八十年左右。
不去争，不去抢，谁会白给呢。人类选择了牺牲，其他种族的利益来发展自己，从物竞天择的角度上来说，其实也不过分。
如果哥布林或者是妖精族强大起来，说不定也会把人类当做奴隶。
“走吧，去看看那边到底有什么东西。”
我打着头阵，习惯性地将手按在剑柄上，以防备敌人突然袭击。
这里已经到了相对于混沌之城比较高的地方，不用担心穿墙的浮游突然袭击。不过，一些阴暗的角落里还是可以藏人的。
矮人武僧走在最后，让他走最前面，也不是不可以，万一有魔法师偷袭呢？不知道他能不能应付的了。
“老头儿你的魔抗高一点还是魔像高一点？”
老矮人摸了摸秃头，说道：
“我有魔法抗性，元素魔法对我造成不了什么威胁。不过，神迹和外道魔法就没法抵抗了。”
“外道魔法？”
“就是字面上的，不正当的魔法，邪道。”
猫给我科普了一下外道魔法，据说世界上能用外道魔法的都是离神不远了的东西。
“嗯？有动静。”
我们戒备了起来，仔细聆听前方正在接近的脚步声。
“注意点，看来人还有点多。”
猫小声地告诉我们，我和老矮人蹲在角落里，等待那群人经过。
脚步声越来越大，一群人渐渐地靠近了我们。
等他们再靠近一点，一双拳头飞了出来，揍趴下了两名当头的蒙面人。
他们身后的一群蒙面人傻了眼，啥时候这里躲了个大胡子，还把他们的大哥给打晕了。
“你这个大汉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揍我们弟兄，是条子吗？”
“老头乃是无铜上将，这边是我们的元帅勇者大人。”
从天花板上掉下来一个被叫做勇者的人，正好把两个盗贼给踩到了地上用来垫脚。
“我说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在这里偷偷摸摸的？”
“喵呜～”
一只猫也凑了一下热闹。
“不好啦，条仔来了！”
盗贼们四散逃窜，但下水道里地形狭窄，再怎么逃也逃不到哪去。不过居然还有人跳进臭水沟里，也是个狼人，我也不想管他们了。
二人随便一拳一个，就把那些孱弱的盗贼揍趴在地上。
我拎起一个嘴角挂着一条血线的盗贼问到：
“你们是什么组织，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我，我才不告诉你呢。”
“啊！”
什么东西被折断了。
“好汉饶命，饶命啊！我只是一个小偷，入行才两天半，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你们是什么组织，头子在哪里？”
“……”
小偷为了生存把自己的组织出卖了，我觉得要是他能够改邪归正的话，有点太便宜狄瓦恩的贵族们了。
“也行啊，到伯爵家偷东西，把柜子都搬出来了。”
“那是，里面还有不少金子嘞，以前在卖水果的那条路上，我经常看见伯爵在家往那个柜子里塞东西，想不到竟然是金条。”
“那你后来把这些金条都怎么处理了呢？”
小偷眨眨眼说道。
“卖到暗巷的当铺去了。”
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如果他把金条卖给了当铺老太婆，那下次去的时候，我一定要敲诈她一笔。
“你们仓鼠义贼团，只袭击富人吗？”
“当然啦，不然为什么叫义贼呢。”
我把打倒在地的蒙面人全都叫醒，让小偷带路去见他们的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