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定婚纪念日

第二天早上，这一天对黄欣怡格外重要，今天是黄欣怡和丈夫的定婚纪念日，也是中国传统的七夕节，黄欣怡和丈夫之所以选择在七夕节定婚是希望他们的爱情可以像牛郎织女一样幸福，原本黄欣怡幸福的定婚纪念日因为突如其来的关押而推迟，而此刻的她，没有鲜花，没有祝福，没有鹊桥让爱人相会，她只能在一间冰冷的牢房里，躺在一张不舒服的乙烯基床垫上，睡了一夜，很早就醒了。

一名女警察给黄欣怡带来一个运动包，里面有换洗的衣服，她立刻认出来这是吴景明送来的。警察告诉一个并不使黄欣怡惊讶的秘密，她的丈夫为她提供了这些衣服，并且黄欣怡在衣物里发现了一封信。

在黄欣怡受审的第二天听取了原告控方证人的证词。这些证词大部分来自警察局的专家组和法医，搜救队员，警察IT技术人员。陈三省只盘问了一些关键证人。

下午晚些时候，控方传唤了他们的最后一位证人，一位心理学和精神病学教授施仲之。控方显然希望这一证据是最后提出的，因此也是审判团记住的最后一个证据。

翌日一位60多岁中后期身材瘦高的男子，身着深灰色西装，打着条纹领带，走进法庭。他那高贵的银灰色头发和胡子使黄欣怡想起了金庸《笑傲江湖》笔下走出来的，很像仙风道骨瘦削的风清扬。

他满怀信心地大步穿过法庭走向证人席。今天的庭审对任何没有宗教信仰的证人来说都是另一种考验。

最高法院传唤这位教授作为专家证人，以他的科学测试提供证据，证明存在来世以及人们与死者交流的能力。

检察官从座位上站起来向证人讲话。他首先请专家教授，向法庭解释你的学历。

教授在座位上做了调整，他的背挺直了。很明显，他谈论自己很自在，我是深川大学的心理学、医学、神经病学和精神病学教授。我获得了博士学位后去哈佛大学深造了心理学。我在深川大学讲授了二十五年的心理学和精神病学，我已经发表了380多篇科学论文。

证人继续提供证据，证明他在三年期间对100名志愿者进行了所谓的“无偏见的科学研究”。每个志愿者都声称拥有通灵者能力。

他提供了证据，无论从量子力学的弦理记还是大量的实验证明，他的测试得出的结论是，没有科学证据或数据证明一个人有能力与过世的人交流，甚至有来世存在。他作为专家，最终提供的证据是，任何自称是通灵者的人都是骗子。

这位教授提到的“欺诈”一词几乎引起了所有审判员的注意。值得称道的是，黄欣怡仍然无动于衷。她的表情没有改变。

检察官朝被告席上的黄欣怡做了个手势，示意她有什么好辩解的，但黄欣怡仍旧无动于衷。

检察官对心理学专家说：“如果我告诉你，这件事的被告声称她和七个不同的死人谈过，他们都告诉她尸体的位置，你会怎么说。

心理学专家嘲笑道：“我要说的是，由于缺乏科学证据……任何准备相信这一断言的人都是愚蠢的，坦率地说，很容易上当受骗。

这次是黄欣怡把目光投向审判团。这位证人对审判团的公正性提出了质疑。据他说，如果有审判员认为黄欣怡被七名受害者探视，他们是“愚蠢和易受骗的”。

教授接着说，请允许我发表我的评论。我发表这些评论完全是基于科学事实，而不是个人偏见。我不认识那边的那个年轻女子，也不知道她今天在这里回答的罪行有多严重，但我的科学测试证明，我测试的每个人都无法证明他们可以联系来世或己死去的人。”

检察官被带跑偏了，教授通过他的证据，让他们似乎都印象深刻。

陈三省站起来向教授讲话。他从记事本上读着，陈三省说：“三年里有一百个人参与实验，教授请恕我妄言，我不是实证研究的专家，但这个数字是否有足够大的样本量来得出这样的结论呢？”

“是的。”

“这么小的样本量会不会得到一个不公平的，或者笼统的结果？它将需要足够的数据，从中得出科学结论。”教授说。

“这是一个仅基于100名志愿者得出的结论，教授，我告诉你，样本量太小，不可能是可信的科学发现。你所有的测试都证明了一百个人不能充分满足你的标准来证明他们拥有通灵者技能。

教授耸了耸肩，不屑地说：“那是你的意见。”

陈三省不得不努力让这位高素质、受过良好教育的证人提供的证据失信。他受人尊敬，陈三省是时候打出他的王牌了。

“你听说过龙文豪吗？”

教授抬起眼睛看着天花板，我想不起来了

“请允许我提醒你，教授。龙文豪是一位专门研究心理现象的评论员和记者。你在2008年接受过他的采访。

教授咧嘴一笑“我参加过许多采访，涉及许多问题，”律师说，“他自信地对审判长微笑。

这次采访是在深川大学的办公室进行的。龙文豪先生采访了你，作为一名心理学和精神病学教授你不应该这么健忘吧。

“对不起。我不记得那次具体的采访了

陈三省找到证人，递给他几页纸，我请你注意你手里的那份文件，教授。这是你和龙文豪2008年的访谈记录。

教授读了文件后说：啊，是的，我记得这次采访。他很固执，所以我给了他一些时间。

“那么你在2008年接受了龙文豪先生的采访？”

“没错。”教授把书页递给陈三省。

“我能请你翻一页吗，教授，大声朗读突出显示的课文。第一部分是龙文豪向你提出的问题，第二部分是你的答案。请从问题开始。

教授开始大声朗读龙文豪与自己的访谈……龙文豪：考虑到你的资历和所学知识，我对你关于来世以及与逝者交流的能力的看法很感兴趣？

“谢谢你，”陈三省说，请宣读你的答复。

教授继续读书，施仲之……从来没有任何科学测试能确凿地证明活着的人可以和死去的人交流。我认为他们可以这样做是荒谬的。在世界各地，成千上万的通灵者被揭露，科学证明他们是骗子。

“我依靠的是事实和能被科学证明的东西。我很自豪地宣布我是一个进化论者和一个不可知论者。我不相信有任何科学证据证明上帝的存在。因此，我不相信来世。当我们死的时候，就是死了，身体失去生命特征这样。

“完毕。”

“谢谢你，教授，”陈三省说，我出示这份文件，作为辩护证物，审判长。

陈三省继续盘问证人你读到的那篇访谈表明，早在2008年，你就对一个人与死者沟通的能力抱有强烈的偏见。我告诉你，教授，你当时不相信通灵者，现在也不相信。因此，你的科学研究并不像你所说的那样没有偏见，而是对通灵者的能力有很大的偏见。那是一种先入为主的偏见，在你没有做实验之前，这种偏见便已植根于你的意识形态里。

“那次采访是在我对通灵进行科学研究之前进行的。”

“我明白了。那么，从2008年开始，当你公开不相信来世和通灵时，发生了什么变化？你的科学测试结果实际上证实了你在2008年所持的信念。为什么你突然对一些你坚信是荒谬可笑的事情保持不偏不倚的态度。

“作为一名科学家，我对所有的研究都保持一种不偏不倚的态度。”

“我觉得很难接受教授的说法，因为他是一个自认的不可知论者，对来世的存在有着强烈的怀疑，这种偏见能否让你在实验中保持公正呢？”

“那是你的意见。”

“教授，你做的这些测试，都是试图召唤人的灵魂吗？”

“正确。”

“所以，这些测试需要100名志愿者做一些类似的事情，通灵者试图召唤一个特定的死者灵魂的情况吗？

“正确。”

“我明白了…你做了多少次科学测试，是在精神驱使人们接触通灵者的？”

三分钟过去后，教授紧盯着陈三省的目光，我不确定我是否理解你的问题，通灵者总是试图联系灵魂。

“所以你没有科学发现来世的人接触通灵者的情况，你没有发现并不代表不存在，你只是依靠经验，而不是大量的实验。”

不，我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但我相信我的发现可以扩展到这种情况。

“如果你没有在这方面进行过大量的科学测试，教授你就不能得出这样的结论，是吗？”

“我想不是吧。”

陈三省回到座位上。

黄欣怡努力克制着脸上露出的笑容。她瞥了审判团一眼，然后眼睛转向她的家人。她爸爸对她报以微笑表示赞同。她相信陈三省表明教授有偏见。她希望审判团也能看到。当审判长命令审判团休息讨论时，时钟显示下午4点45分。不久之后，法庭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