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插花弄玉，勾栏听曲
次日。
凭着仅有的线索，苏子墨带队又来到了坪洲大厦小区。
令他感到疑惑的是，只过了一夜而已，沈卿冰曾住过的屋子竟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像是从来就没有外人进来打扰过。
但是屋子里没有人。
苏子墨走进去，随手拿起柜子上的一张照片，仔细端详道：“这个人就是这房子的男主人？”
恭叔翻着手上的资料，点头道：“叫秦杨，公开资料显示户籍是十年前补录的，这十年一直住在宝瓶市。”
“自由职业者，爱好特长：插花弄玉，勾栏听曲。”
“少爷，您看，户籍上的照片是十年前的，和他现在的样子相比，可以说一点也没变，我看他有猫腻。”
苏子墨找到一支笔，在照片上涂涂画画，然后高高的举起来，向屋里的所有人问道：“你们看，他像不像昨晚那个人。”
“有点神似，身材也差不多。”
苏音琪怔了怔，像是忽然回忆起什么，整个人神神叨叨的。
然后忽然一惊一乍地说道：“噢噢噢，我想起来了，前两天我在路上看到一个人直播，好像就是他。”
“恭叔，快查查，一定要弄清他现在的位置，我不信他一夜之间会离开宝瓶市。”苏子墨坚信道。
萧功走过来，沉吟道：“苏少别担心，我已经让人启用了天眼，只要这小子和那个狐妖一出现，我们不到五分钟就能锁定他们的位置。”
苏子墨抽着鼻子，心想也不知道是谁的手段。
屋里好重的妖气，竟没有丝毫外泄。
……
和煦的阳光刚刚爬进屋里。
秦杨就听到沈卿冰所在的卧室里传来傻瓜似的笑声。
他悄悄的走近，门被缓缓推开了一条缝。
好像是察觉到了门口的动静，沈卿冰急忙跳回床上，然后伸手扯过被子，盖住全身，连脑袋一起蒙住躺在床上。
秦杨仿佛错过了什么，内心不由一愣，索性光明正大的走了进去。
“你在干嘛？”
“没干嘛！”
“没干嘛你脸怎么红了？”
秦杨掀开被子，看清了沈卿冰那张羞射又略显紧张的脸蛋。
“我没事。”
沈卿冰紧紧拽着被子，生怕秦杨全部掀开，努力保持着镇定，笑道：“你出去吧，我还想再睡会儿。”
“真没事？”
“嗯呐嗯呐！”
沈卿冰咬着嘴唇盈笑。
可这种反常的举动最令秦杨不放心，他故作沉思，转过身假装要离开，却突然杀了个回马枪，一下掀开了整床被子。
刹那，他就发现自己的举止有点突兀了了。
沈卿冰居然穿着女p装，修长的白腿上还有两条黑色的丝袜。
透过这层丝袜，他能清楚看到腿上细嫩的肌肤。
“咕噜——”
秦杨忍不住咽了一口吐沫。
“卧（想）槽”
“啊啊啊，都说你走啦。”
沈卿冰捂着脸，红得像是火烧云，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她从不会在秦杨面前穿这种衣服，无非是看到衣柜里有一件，好奇试试而已，哪曾想还被逮个正着。
这剧情，就像是某青春期少女从菜篮里偷了一根黄瓜，打开同学借她的硬盘，门忘了关，家长忽然进来了。
她很怕秦杨误会了，她不是那种羞耻的女孩子。
也没有特殊的癖好。
“害什么羞呀，好看。”
秦杨点评完，贱笑着，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以后在家里就一直这么穿吧！”
“不要……”再次盖住的被子下，传来一个娇柔的声音。
“你继续，我什么也没看见。”
秦杨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出去，沈卿冰今天怕是下不了床了。
冰箱里没什么菜，随便点了些外卖，早上就凑合着过去了。
虽然昨天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插曲，但是生活还要继续，挣钱这件事对于有了女朋友异想的秦杨来说，半点马虎不得。
为了掩人耳目，他选择敷着面膜直播。
粉丝们依然很给力，开播不到一个小时，就顺利冲上了地区榜前十。
下午，秦杨出去买菜，不放心沈卿冰一个人在家，就带上她一起在农贸市场里溜达。
无数的“天眼”在搜寻猎物，但奇怪的是，就算是秦杨站在“天眼”面前，画面里也好像没有他和沈卿冰的存在。
夜幕降临，滂沱大雨落下。
有一个长着猫耳的黑衣少女从坪洲大厦上跳窗，走向黑夜深处。
可就在她的道路前方，有个穿着华服的中年男人单膝跪地，正在用手一遍遍仔细擦拭皮靴子上的泥水。
中年男人的背上还背着一柄剑，奇怪的打扮与世格格不入。
可黑衣少女看到他后，内心深处却悄然紧张起来。
她似乎找不到后退的理由，散发出冷峻的气息继续笔直前行。
“小姑娘这是要往哪走呢？”
“……”
“叔叔有点寂寞，不妨停下来说说话？叔叔的怀抱很温暖。”
“……”
黑衣少女已经和中年男人擦身而过，但下一秒，中年男人便又以相同的姿势出现在了她前面。
她被迫放缓了脚步，警惕的看向中年男人。
“这就对了嘛！”
中年男人挺直了身体，负手站在黑衣少女对面，嘴角扬起阴冷的笑容。
“看你一天去了那户人家五次，想必你应该知道那家人的下落了。”
黑衣少女沉默许久，直到隐隐觉察到一抹杀机浮来，才用极不通顺的语调结结巴巴回道：“你，们最，好不，要，找他，否，则会，死得很，惨。”
“很惨……？我已经几十年没听到有人跟我说这样的话了。小姑娘，不知道你是哪来的自信。”中年男人不屑道。
黑衣少女不苟言笑地回道：“我，只是，善意的提醒，既，然被，你抓住了，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你还不配我出手，但想拿你试炼的人倒有不少，你若能说出他的藏身之处，我可以关照让你少受一点折磨。”
“无，可，奉告！”
黑衣少女的语气毅然坚决，毫无退让的意思。
中年男人皱起眉头，似乎是有点不高兴，背后鞘中的那柄剑开始嗡嗡铮鸣，紧接着，他只是眨了下眼睛，一切仿佛还没有开始发生就已经结束了。
街头忽然刮起一阵风，吹着飘落的雨水往黑衣少女的两侧飞，就连中年男人的华服都被吹得飘荡起来。
像是平静的水面上激荡起的涟漪。
男人背后那柄铮鸣不止的剑变得莫名老实，黑衣少女刚才站着的地方，人也已经消失，只留下了一滴血。
悬浮在半空，久聚不散。
中年男人脸色阴沉，表情古怪至极。
一道刺耳的声音忽然出现，他来不及多想，直接以压顶之姿扑杀过去。
可依然奈何不了那血滴子半毫。
“怎么可能？以我的实力……”
中年男人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自信。
见此情景，他脸色阴得可怕，双拳紧握，气势磅礴。
“给我破！”
“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