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云里雾里（下）

第二天一早，向将暮就找上门来。“你昨晚去了我宫殿？”他问道。

“你的侍女们都被你发酒疯的样子吓跑了，这才找我去探探情况。有什么问题吗？”我镇定自若地回答。

“我说什么了没有？”

“还能说什么？不过是些让人听不懂的胡话罢了。”

顿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不带任何情绪：“两百年前的昨天，母后为奸人所害，身负重伤……”言毕，他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大殿。我沉默了：虽然这件事在人间已经做了了断，但母后终究回不来了，想必我们都很难释怀吧。

白天在芝兰殿无事可做，我决定去出去散散心。路上和两个侍女擦肩而过的时候，听到她们在窃窃私语。

“知道吗？余大人和雨公主就要订婚了，是国王陛下的意思。”

“可我听说余大人好像不太愿意啊，说是要考虑考虑。”

“那有什么？订婚是迟早的事，除了雨公主，余大人还能娶谁呢？”说话声随着她们的脚步逐渐远去。

原来昨天他们有事，就是因为这个吧？向芜雨应该会很高兴，只是余晖，他会作何感想呢？

我一边走，一边低头思考着，忽然间察觉到附近若有若无的果香与青泥气息，此外还有一股淡淡的梅香。白今这是和谁在一起？我循着气息靠近一处密集的灌木丛，这才逐渐听见两人在其中的谈话。

“我的计划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是王后的声音。

“我还需要一点时间。”白今说。

“你还在犹豫什么，白城主？”

“你……”

“很惊讶吧？除了陛下和王子见过风云城城主的真面目外，我也见过。”她冷笑道，“别以为你们事事把我蒙在鼓里我就什么都不清楚！”

“你还知道什么？”白今严肃地问道。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目标一样。”她缓了缓，继而开口，“我们都为所爱之人付出了一切，可到头来回报我们的是什么呢？冷漠、不信任、心系他人……这些几乎要把我折磨疯了！”

“这只是你，不是我。”

“你以为你现在有机会吗？你不过是在为他人做嫁衣裳罢了。”王后无情地嘲讽。

“谁？”

“向星辰。”

我暗暗一惊：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今立刻反驳：“不可能，她是……”

“她是什么？难道她真是林晴亲生的吗？”

“不是先王后还能有谁？”白金的声音听起来却有些心虚。

“别把我当傻子！向星辰出生前一个月林晴其实就已经死了，别告诉我孩子还能在她肚子里保一个月！”

听到这个消息，我大为震惊，一时难以接受，不觉低呼了一声，还不巧碰到周围的草木，弄出“沙沙”的声响。

“谁？”白今的速度极快，我还没来得及跑几步，他就第一时间追上了我。

“看来计划要提前了。”王后紧跟着到了我面前，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