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故乡情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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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放飞梦想激情奔流

家长们就这样的在议论着、在说着,他们似乎都想尽力地为孩子们规划好将来的生活、都在梦想和想象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之后,其中的四个大人,特别是走惯了江湖的潘耀文,他们又语重心长地叮嘱潘志鸿和潘志光在出去后,要如何如何地同人相处,要如何如何地保护身体,在路途上要如何如何地注意安全……

唉!这中国式的家长啊自古以来都是这样,面对要出远门的儿女,父母便总会有很多的担忧、嘱咐和牵挂,这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啊!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在吃完饭、待潘耀文一家回去后,那何小红和曾淑萍母女俩便细心地在为潘志鸿整理行囊。

潘志鸿的目的地是上海,那里比家乡要冷得多,所以,他的行李也要多得多,棉被、羊毛衣、大衣裤、棉衣棉袄……何小红都一一地为他准备了两大袋,可以说,在所带的行李中,生活用品是应有俱有、一应俱全了。

更特别的是,在潘志鸿的行李中还有一个木箱,这木箱长60公分,宽40公分,高30公分,这是潘耀辉在此前花了十多天的时间专门为儿子特别制作的一个精致的行李箱,他选用了古樟木,并用了他毕生的技艺、经精雕细琢而成,木箱表面以华美的浮雕图案装饰,箱体全部以榫头连接、没有一根铁钉,就连箱锁也是一个鲁班暗锁,潘耀辉说,这木箱可以给潘志鸿到学校后放置像钱银这样的一些比较贵重的东西。

另外,何小红又拿来了一条潘志鸿的内裤,然后,何小红一针一线、慢慢地在内裤的前面加了一块布缝了一个小袋子,之后,她语重心长地对着潘志鸿说道:“儿啊,你在外衣袋里留些零用的散钱,再计划留好路途上要用的钱,之后呢,穿上它,把要带到学校的生活费呢,就放在这里,这样啊,万一你在火车上睡着了,万一有贼了,那这钱也才不会被人偷走……人们都说,在家千日好,出门半朝难,人生地不熟的,路上可要小心、要精明一点呦!”

何小红一边对着潘志鸿说,一边在慢慢地、一针一线地缝着,真有古人所说的“慈母手中线,临行密密缝”的感觉……

就这样,家人便在殷殷切切地叮嘱着要出门远行的儿子,并在为其准备着行囊。

在第二天的一早,其两家人便匆匆忙忙而又有条不紊地拖着、扛着、挑着行李,便早早地就把潘志鸿和潘志光送到了龙头镇镇里的汽车站了。

在临行前,众人都依依不舍,其两家人又一再叮咛潘志鸿和潘志光在到了学校后,要马上写信回来报平安,而且要多写信回家,特别是潘志鸿在到了广州后,还要转火车前往上海,所以,潘耀辉和何小红则又一而再、再而三地唠叨、叮嘱着潘志鸿要注意的一些事项,那殷殷切切、拳拳之心真可谓是难于言表呀。

未几,汽车发动了,那潘志鸿和潘志光便在车上随车渐渐地远去了……

潘耀辉、何小红、曾淑萍、潘耀文、王丽珍、陈慧芳等人则在原地不停地挥着手,大家目送着汽车在龙城公路上左摇右摆着转过弯去,直至汽车消失在了眼帘里……

之后,其六人才结伴返回了家里。

在送走潘志鸿去上海读大学后,潘耀辉、何小红、曾淑萍则又投入到了家里的农业生产中去了,此时的潘耀辉、何小红和曾淑萍,其三人的心情便比以前更加的舒畅、更加的有股劲了,因为,在他们的心中有着一种无以伦比的安慰、有着一种满怀信心的希望、有着一种美好的憧憬。

而在此后的不久,在当地农村的人们便按上级的指示和政策组织了农业互助组和合作社,之后,人们的生产积极性也空前地高涨了,生产的热情可谓是热火朝天,稻粮的产量一年比一年增高,生活便一天比一天改善,这可乐坏了当地的人们了……

当时,新中国刚建立不久,国家在经济上还受到了西方国家的封锁和围困,为了争取外汇进口物资搞建设,Z.F.的相关部门则鼓励潮客地区的女人们来刺绣生产潮绣饰品,以出口东南亚诸国创汇。

这潮绣呀是粤绣的一个分支,自古以来,我国有四大名绣,分别是苏绣、湘绣、粤绣和蜀绣,而作为粤绣中的潮绣,那也是自古以来在中外都是负有盛名的。

时年,当地Z.F.的相关部门召集、委派潮汕地区精通潮绣的绣工到各地去培训指导,之后,几乎是家家户户的女人们便都参与到了潮绣的生产中去了。

作为紧邻潮汕的龙头镇地区也不例外,在经过了培训后,龙头镇地区的中青年的女人们,包括曾淑萍、陈慧芳等也纷纷地领来绣布在家里刺绣,时年,她们的绣作多为手帕、手巾、枕巾、围巾、台布、家居屏风、庙堂幛幔……等等的装饰工艺品。

在白天,女人们跟随男人到田间地头去劳作耕种,而在晚上和在刮风下雨的日子,女人们则会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在家里刺绣,其时,家家几乎都可见她们的绣框、绣布和针线等物品,从门口经过、从窗下经过的人们,几乎都可以见到绣娘们在低头仔细刺绣的身影,也可以听到绣娘们在边刺绣边闲聊的嘻笑的声音。

女人们白天劳作晚上刺绣,白天劳作是解决家里的温饱问题,而晚上刺绣则是赚取了个人的零用钱,又或者是赚钱用于帮补家用,这时,当地的人们的生活辛苦紧张,但也显得了充实和快乐。

当时,那到了上海在读大学的潘志鸿也经常的会写信回家,他向家人讲述在大学的学习和生活的情况,以及讲述大上海的繁华和对大上海的羡慕等等。

就这样,潘家内外的人都在辛苦、紧张、充实、快乐和积极的生活着。

当然,时间也就是在这样的流逝着,其实,此时的所有的人们的生活都是这样的充满了无限的激情。

至当年的寒假,那在外读大学的潘志鸿和潘志光都没有回家来过年,其两人都只是写了一封信回来,在信中,其两人都说有一句话,那就是:响应号召,要利用寒假时间来为中华的崛起而读书。

所谓光阴荏苒、日月如梭,在转眼间,一年便过去了。

在上完大一后的暑假,那潘志鸿和潘志光便先后回乡来了。

俗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此时的潘志鸿和潘志光便变得了英俊了、成熟了和健谈了,尤其是潘志鸿,他的思想、眼界和谈吐便变得了开阔和洋气很多了,因此,家里的人很高兴,村里的人也都纷纷地投来了羡慕的眼光。

那回乡后的潘志鸿与家人一起耕田种地,也与曾淑萍一起到曾家寮探亲,其时,每有空闲,那潘志鸿便会对人讲述起自己在上海的生活及学习的情况,更讲述了大上海的方方面面的好处,这便令没有出过远门、没有见过外面世面的乡亲们无不的羡慕和向往。

尤其感到自豪和向往、尤其感到心头喜滋滋的便是曾淑萍了,因为,她的心里在想着:在潘志鸿毕业后,她也就可以跟随潘志鸿去享受大上海的繁华和去享受大上海的生活了。

在这一年的暑假,潘志鸿与曾淑萍形影不离,其关系似是兄妹又似是异样的恋人。

因此,那天天都与潘志鸿在一起的曾淑萍的心情便是无比的舒畅和愉快。

在假期结束后,那潘志鸿和潘志光便又返回各自的学校去了。

在潘志鸿返回学校时,那曾淑萍便偷偷地把一条自己绣的绣有鸳鸯的手帕和十几元钱塞给了潘志鸿,潘志鸿便毫不客气地接受了。

自此以后,曾淑萍便把自己刺绣赚取的为数不多的钱,几乎都是寄给了在上海读大学的潘志鸿,她的全部心思和整副情感便都悄悄地寄托在了潘志鸿的身上了,因为,她总认为潘志鸿在大学毕业后会与她结婚、会带她去上海生活。

就这样,曾淑萍是在家乡劳作和刺绣赚取零用钱,而潘志鸿则在上海读书花着曾淑萍寄来的零用钱。

当时间来到了1955年秋季的时候,那龙头镇北边的龙头山下的龙江水库便在开始修建了。

龙江水库是解放以后省里水利建设的试点工程,它就被修建在龙头山下的龙江峡谷的位置。

那一年,省里派了数十位专家和工程技术人员驻扎到了龙头镇,当时,龙江水库便在一边勘察一边设计中就一边开工建设了。

在开工典礼的那天上午,时值秋天的农历八月,当天的天气是非常的晴朗,此时,蓝天白云,秋高气爽,龙头山下红旗招展,人山人海,真是一幅天时地利人和的景象。

用竹木搭建的临时主席台上,坐满了省、地区、县、镇各级的领导以及省里的水利方面的专家,台下的人们,按乡、按村、按社集结列队,旁边的树林、竹林和山岭上还挤满了围观看热闹的群众,人们都随身带着扁担、粪箕、铁锄、钉锄、铁锹、铁棍、扛石的大麻绳、打石的大铁锤和钢凿……

主席台旁边的树上还安置了一个高音喇叭,喇叭里播放着雄壮豪迈的歌曲,那歌声充满力量并响彻着云霄,台上台下的人们都摩拳擦掌、情绪高涨、群情汹涌,一股股建设家乡的热烈汹涌澎湃的建设情潮眼看就要被引爆了。

开工典礼开始了,省、地区和县的领导们分别讲了话,他们讲了建设龙江水库对国家和对本地区的重要意义,领导们说,龙江水库建成后将彻底改变当地人的生存和生活条件及状况,是龙头镇有史以来的开天辟地的特大工程,是一项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工程,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和喜讯,是Z.F.关心、爱护和发展民生的民生工程,领导们带来了上级的政策、关心、扶持和期盼,特别是给当地带来了技术、人力、物力和信心,号召人们起来大干加苦干,要以前所未有的气魄和勇气来建设家乡的大好河山,并改变家乡的落后面貌。

省里的水利专家也讲了话,他大概地介绍了拟建的水库的概况和设想,他说:龙江水库是以灌溉为主,结合防洪、发电、养鱼为辅的中型水库,水库除了库区大坝外,还将沿龙江左右两岸修建江东和江西两条水利灌渠,水库和灌渠建成后,清澈的龙江水将日夜不停地沿灌渠流向下游的数十公里,这将是一个造福当地、造福子孙后代的造福工程,它将彻底改变当地人望天逢运气耕田种地的历史,当地的农民在未来必将会旱涝保收、增产增收、幸福地生活……

台下的人们听后,那发自内心的欢呼声、感叹声、赞许声、跃跃欲试的口号声便随即迸发了出来了。

要知道,在经过了数年前的分地后,这家家户户都是有田有地的了,搞好水库和水利建设,按专家的设想,将来就能够旱涝保收,旱地也能变成良田,这为公也是为私、为人也是为己,这家家户户都能增产增收,人人都是受益者,试想,这能不高兴、能不欢呼吗?特别是对于那些经历过1943年大饥荒大天灾的人们来说,那便是尤其的高兴,那简直就是发自内心肺腑的激动和高兴啊!

随后,那已经被调回镇Z.F.工作、身为副镇长、被上级任命为龙江水库工程建设指挥部的副主任、作为当地镇Z.F.主管和协调本工程的曾永兴,他便代表当地Z.F.和群众在开工典礼上表了决心,他号召当地的各乡、各村、各社的人民群众都要行动起来,要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不分男女老少,人人都要支持和参与本工程的建设,誓不辜负上级领导的期望,要把龙江水库建设成家乡的美丽、牢固、能造福一方、能造福子孙后代的优质样板工程……

跟着,领导们便在为奠基石培土动锹,此时,鞭炮声、高音喇叭里雄壮的歌声、人们的欢呼声在山野中响彻了起来,这震动、惊醒了沉睡了亿万年的龙江河畔的古老山川,并在龙江的山谷中回响、在空谷传音,那回音久久不能平息……

从此,当地便欣起了建设龙江水库的建设高潮了……

从此,当地的子弟兵们又一拨一拨轮换着来了……

从此,当地方圆几十公里的人民群众也轮班替换着来了……

在建的龙江水库是一座土坝水库,在工地上,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几乎都是人山人海,白天有自然光照明,晚上则用布满工地的汽油灯照明,时年,建设设备和工具都还极端的落后,除开山炸石有炸药外,其余从清基床做基础到筑坝,几乎都要靠肩挑手推人扛的人工人力来完成,那打石、凿石、扛石、和浆、砌石、铲土、挑沙、运土、锤实、打夯、理坡……全部都要靠聚合人力来会战完成。

因而,人们流大汗出大力,手掌肩膀磨出了硬茧,脚掌手心磨出了水泡,也在所不辞,毫无怨言,那吃苦耐劳的干劲、那无私奉献的积极性和高尚的品德情操在热火朝天、滚烫着熊熊燃烧,那建设家乡的一股股热情便在燃烧……

时年,上级对当地参与建设的人员除了有少量的粮油补助外,几乎是毫无工钱可言。按当地Z.F.的安排,在工程建设指挥部的组织下,下游受益的各乡、各村、各社以派工的形式来组织村民参与水库建设,工程建设指挥部也在兼顾村民的农业生产的情况下,让各乡、各村、各社的人轮流到工地参加建设劳动。

在潘家村,按水库工程建设指挥部的安排,其村民也隔三差二的便要到工地去参加建设劳动,建设劳动一般为一天,不分男女,各家各户的青壮劳力自觉参加。早上,人们早早地在自家吃饱早餐后便跟随自村的建设劳动大队步行十几、二十里路到工地劳动,而午饭则由村里的人统一送饭菜给他们吃。

在当时的潘家村,除了Z.F.的少量的粮油补助外,基本上还是采取了由各户摊派粮油菜的形式来解决伙食问题,参加水库劳动的当天,村里会派人在村里统一烹煮,然后再送到工地给参加建设劳动的人们吃,当时,曾淑萍、陈慧芳、娟嫂和另外一个大婶是专门负责煮饭和送饭的“火头娘”。

而当地参加建设的民众都不懂技术,水库的专家和技术人员叫他们干啥就干啥,叫他们怎么干就怎么干,另外,这边勘察、边设计和边施工的龙江水库的建设方案也在不断地发生着变化。

水库的专家和技术人员在根据现场测量勘察出来的水头、落差和地质情况等数据,在不断地计算着淹没区、灌溉区、移民区和库容,在不断地设计着水库坝体的宽度、高度和坡度,因而,水库的设计方案也不断地在调整着,这是边勘察、边设计、边施工的工程的特色,人们也在水库的专家和技术人员的指导下在辛苦而又热火朝天地苦干着。

人们的生活辛苦、忙碌,但却充满着希望、充满着盼头、充满着干劲、充满着热情!

不久后,水库东西两岸的灌渠也开始建设了,龙江东岸的灌渠被叫做江东水利,龙江西岸的灌渠被叫做江西水利,在水利专家和技术人员的指导下,除涧桥、虹吸管道要由专业队伍完成外,灌渠的土建部分则被划分成了一段一段,每段采取了由就近的乡、村负责开挖开建的形式,此时,可谓是合力建水库和建水利,人们劲往一处使,人多力量大,无坚不摧,无事办不成。

水库的大坝在人们的劳动建设中,在一天天的增高,江东和江西水利也在人们的劳动建设中在一天天的延长、在一段一段的并拢。

据说,当年有数万的民众就这样不分昼夜的在参与了龙江水库以及江东和江西水利的建设。

此时,在我当时的故乡,到处都是忙碌疲惫的建设的人群,到处都是工地,到处都是热火朝天……

这是一个热火朝天的年代!这是一个激情澎湃的年代!这是一个无私奉献的年代!这是一个值得讴歌的年代!

这便是在家的人的生活劳动状况,咱再来说在上海读大学的潘志鸿的情况。

前面说过,在第一学年,潘志鸿还会经常写信回家,向家人讲述他在大学的学习和生活的情况,以及讲述大上海的繁华和对上海的羡慕;在上完大一后的暑假,潘志鸿在回来时,他便变得了英俊、成熟和健谈了,他的思想、眼界和谈吐变得了开阔和洋气了很多了,家里的人很高兴,特别是曾淑萍在心里那也是喜滋滋的,她的心中始终偷偷地洋溢着一股无比喜悦的心情,因此,她便把自己在刺绣中赚取的钱全部都寄给了潘志鸿,而潘志鸿那也是照单全收。

而在第二学年的寒假,那是1955年的春节,潘志鸿回家来过年了,这时,潘志鸿的穿着便更是变得了大气和斯文了,他浑身上下都焕然了一新了,俨然就是个一表人才的少爷一般,他的谈话聊天更是神气十足,甚有居高临下之势了。

当时,读大学不用交学费,学校里还有助学金,来回家里的火车票还是半价,学生大部分的生活费用,基本都是由国家承担了。

潘志鸿拿了曾淑萍和父亲潘耀辉寄给他的钱后,他几乎都是拿来打扮自己或者是用于其他的花哨了。

从第二学年的下半学期开始,也就是1955年的春节过后,那潘志鸿写回家的信件便开始渐渐地变少了,从原先的每月一封信,到后来的两个月、至三个月才有一封信。

在上完大二的暑假时,潘志鸿没有回来,他留在了上海,但家里人并不知道他在上海做什么。

至秋季,龙江水库和江东、江西水利先后开始动工修建,这时的潘耀辉、何小红和曾淑萍既要劳作耕种又要参加水库建设,劳累得要死,一有时间时就想睡觉,因此,除了寄钱给潘志鸿外,家人便没有太多的心思去想及潘志鸿,这样,在家里与上海的大学之间,似乎就变得了平常、冷清和生疏了许多了。

这样,在潘志鸿升上大三后,他竟一连数月都没有写来一封信了。

至当年年底的春节前,这是潘志鸿上大三后那一年的春节前,在一天的中午,那潘耀辉才突然收到了潘志鸿的在这个学期的唯一的一封信,然而,就是这封信却突然让潘耀辉和何小红的心情变得了复杂起来了,可谓是喜忧参半,喜的不多,忧的更重,同时,也是这封信让曾淑萍的心情一下子就沉重和伤心了起来,特别的是让曾淑萍流下了伤心的泪水了……

这是一封怎样的信呢?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续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