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心田上的白月光【7】

学习注定是一场孤独的旅行吗？

在经过了两个星期的适应，具体地认识了他以后三年要经历的每天后，他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而ˊ他，决定自己来寻找答案。

首先是丁维鑫，“小新，你说我们为什么要这么拼命的学习呢？”张邈问。

“班主任不是说了嘛，追逐梦想啊。”

“说人话。”张邈瞪了他一眼。

“咳咳，抱歉，忘掉刚才的话吧。我觉得吧，学习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父母高兴嘛。从小到大，我老爸老妈就一直吵个不停，总是要做对方的对立面，不过一但听到关于我的学习的事情，两人就出奇的一致。我考好了的时候，和和睦睦的，都给我奖励；一旦我考砸了，两人就统一战线，你一句我一句，相映成趣地指责我。嗯…大概就是这样了。”

“不为自己吗？”

“我妈总说学习是为了自己啊，是为了以后找一份好工作啊。谁知道呢，反正现在我是没什么感触，生活不就是好歹着过嘛，找不找得到好工作不都一样嘛。”

“真是肤浅啊。”

第二个，袁淼，“袁淼同学，请问学习的意义是什么？”

“学习的意义吗？我可能找到了。我认为，这无非是为了社会资源的争夺。人类的生产力是有限的，社会的资源也是有限的。可是僧多粥少啊，为了资源能够合理分配，最大程度的促进社会的发展，只能这样将真正有能力的人选拔出来，给他足够的资源来反馈社会。虽然我不认为高考制度是真的合理的，但我们都清楚它的绝对公平，就像延续了一千多年的科举制度一样，它的公平性保证了它的强大生命力。我们作为社会的细胞，不可能脱离社会而独立存在，所以遵从这个世界的规则不需要理由。”

“可是为了夺到那点资源，牺牲掉多彩的生活真的有意义吗？”

“就算你不去夺别人也会去夺的，要是得到资源的人还没有我有能力，不是社会的损失吗，这是不负责任的行为。而且你眼中的世界真的是多彩的世界吗，终归是要有人负重前行的。为了更加美好的未来社会，为了让负重前行的人少些，为了让社会资源能够像太阳那样取之不尽，我受苦受累地学习，不后悔。”

“可千万年之后的事，又与我何干呢？”

张邈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或者说他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不，我很迷茫。”学校的生活使张邈学会了和自己对话。

第三个人，他决定鼓起勇气，问问她——韩梓宁。

“嗨，美丽的班长同学，能给我一柱香的时间吗？”

韩梓宁慢慢地放下笔，抬起头看了看这个校草级别的男孩，漫不经心地问道：“什么事？”

“你觉得我们这场孤独的学习之旅有意义吗？”

“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我，有点迷茫。”

那个阳光的男孩此时却露出了悲感交集的眼神，那眼神中竟然还有一丝怜悯。

上一次看到这种表情，还是自己照镜子的时候。

“别那样看我。我也不知道。就像许多哲学家说的那样，即使研究了一辈子的人生，也终究不知道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他和她的目光相遇了，他看到了她和他一样迷茫的内心，只是眼神中的悲哀比他要多得多。那是一颗极其痛苦的心在跳动。

“那，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努力的读书呢，潇潇洒洒地仗剑走天涯不好吗？”

“除了读书和弹琴，我无事可做。”

她的脸上是空洞的悲哀，他意识到她其实是一束破碎的月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一柱香还没到呢，你可以继续问你想问的问题。”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你这个人真的很有趣。”

他逃走了，比任何人都早到宿舍，却只是望着墙壁发呆。

“你的眼神已经给我答案了，学习的意义没有小新说的那么肤浅，也没有袁淼说的那么深奥。只不过是为了一个自己深爱的人罢了，仅此而已罢了。爱是可以跨越一切艰难险阻的，学习的这点苦在爱面前一文不值。对学习的不同理解，只不过是因为爱的对象不同而已。小新爱的是父母，袁淼爱的是人民，科学家爱的是真理，我爱的是你，你爱的是……”

“……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