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师门
桌子上，一柄磨损的剑鞘。桌对面，当世剑豪，一心十方！
“他死前还好吗？”
叶凡摇了摇头，龙泽之事，和盘托出。
“你，相信我？”叶凡不自信问道。
剑豪转过身去，拿起宝剑。
蓦地，宝剑出鞘！
好快！叶凡身旁冰蓝飞出，空中对上一剑。
锵！！！
好重！叶凡半跪下来。
“用全力！”剑豪声如洪钟。
叶凡不再保留，剑意全开，眼中冒出碧蓝色的光华。
一式！
双弦！
三界！
小屋剧烈地震动动起来。
“四象。”剑豪平静一语，叶凡的剑意顷刻间消散开来。
这！！！
“剑不会说谎。”剑豪宝剑入鞘，刚才的一切好像都没有发生，只有叶凡举着剑还楞在那里。
好可怕的力量，这就是当世剑豪的实力吗？
“十方先生，我还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吧，算是代我那徒弟的回礼...”剑豪的声音好像苍老了几岁。
“破晓是什么样一个组织？”
“如果是这件事，放心，他们以后不会再为难你。”
叶凡依然担忧，上次撞破他们秘密，差点被杀人灭口，主动权只有在自己手里，才是最安全的。
“怎么样才可以变强呢？强到不被那样的组织威胁？”
“哼，这个帝国已经病入骨髓，无药可医。破晓既是我，也是你，有什么分别，又有什么威胁。“
“十方先生，在下迷惑，你这不是等同说，杀与被杀，都没有什么不同？”
“确实没什么不同，你也好，我也好，都不再有意义了，很快，很快就都结束了...”
叶凡听着云里雾里，这么大个剑豪还总是打哑谜，着实让人郁闷。
“大师兄！哦，不，现在应该称呼守正兄了。”叶凡走出门外，看见站在一旁的一心守正。
“我可以告诉你，关于破晓。”守正抢先走向前面。
叶凡听到激动，紧忙跟上去。
破晓，二十年前才有了一定名气的保镖组织，专门训练一些达官贵人的贴身护卫。但后来，慢慢演变成了以佣兵制杀人的组织。与其被动防御，不如主动出击。但是就算是杀手组织，听说内部也有很多严格规定，特别设立监查制度，评估被杀目标的合理合法性，还有任务的价格。由于没有造成与政府利益巨大矛盾的出现，所以一直是被默认的状态。
只到近十年，他们的力量，开始往更加强大的方向发展。
据说是破晓内部出现了一个百年不遇的天才，还原了上古时期的神器，所以从帝都开始不断有流言传出，各地的人们抱着金银或者土地，寻求破晓的力量，一时间，破晓统一了帝都，也包括天元的大多数黑暗势力，俨然成为最大的一个地下王国。
“陛下不管一管吗？”叶凡好奇的问道。
“陛下...”守正摇了摇头。
你怎么也打起了哑谜。
“师父说过，马上一切都没有意义了，我们很快也会离开这个城市，甚至这个国度，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了，再会。”
看着守正离开，有些惋惜怎么没看见那个红衣师姐，要是能当面道谢一下也好。
回去的路上，叶凡没有乘车，和吕直两人茫无目的的往前逛着。
根据一心十方和一心守正说过的话来推测，天元应该马上有大事发生，而破晓在其中，又是被各个利益集团争相拉拢的对象，这种拉拢的力量，甚至连皇权都没办法去干涉。
到底是什么事呢？
叶凡低头思索，神色游离，一不小心撞上了前面来人。
“对不起......”
“啊！你干嘛？”那人惊叫一声。
一心琉璃！
“真的对不起，我没注意前面有人。”叶凡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现下关系微妙，他们之间已经没了师门的连接，对于彼此都是陌生人。
“要赔罪就拿出诚意来。”
“诚意？好吧，你要什么就说。”
“请我吃饭。”
“只是吃饭？这么简单？”
“请不请，痛快一点。”
“当然可以，不过帝都的饭太难吃，要吃好吃的还给去我的农家乐。”
“农家乐？那是何处？”
“今天算你运气好，正好我们也要过去，吕直，备马！”
“好嘞，三皇子。”
三人一路快马疾驰，不多时就到了叶凡的封地。
薪王府。
现在的薪王府，还是一个在建设中的样子，不少人在搬着石头，敲敲打打。旁边一个大凉棚，叶凡亲自掌勺，娴熟的挥舞锅铲。
“来，试一试！”一盘金灿灿的美食放在琉璃面前。
“这是？”
“炸鸡！我最爱吃的食物之一。”叶凡催促着她快点动筷。
琉璃小心夹起一块。
啊！！！怎么？这么美味！
这是什么味道，外面一口酥脆，里面的肉却是如此嫩滑。
“烫！”琉璃激动得叫出声来。
“小心，来喝口夏日特饮，凉白开。”叶凡一脸笑意地看着她，递上一杯冰水。
“嗯嗯嗯，这个好好吃！这个叫炸鸡的好好吃！”琉璃第一次露出小孩子的表情，雀跃地指着筷子尖的炸鸡块。
“当然好吃啦，这可是在另一个国度里，人类耗时千年才发明的美食啊。”叶凡悠悠感叹道。
鸡，是人类最容易驯化和优良育种的动物，我热爱鸡，鸡赐予我炸鸡，我愿称你为鸡神！
封地里鸡的养殖已经基本形成规模，独有的农耕技术改革，这里的百姓有了更多的劳动力剩余，这里的社会分工也越来越明显。由于封地的赋税都是亲王直接收取，叶凡免除了大多数的赋税，让快入冬的时节，这里的人们没有了粮食的恐慌。
“看起来快入冬了啊！”
“是啊，人们也要走到头了。”琉璃犹在狂吃着炸鸡，偶然冒出一句没头尾的话语。
“你父亲和大师兄都说得好像寒冬将至一样，到底要发生什么，可不可以不要打哑谜，直接说出来？”叶凡满脸诚恳地看着琉璃。
“具体的我不能说，只能告诉你，这个天下，要乱了，你早作打算，抽身离开吧。”
叶凡摇了摇头。
“你看到那些搬着石头的人们了吗？”
琉璃好奇的点点头。
“你要明哲保身，想着自己，但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他们遇到巨大危险的时候，你冷眼旁观，选择冷漠，他们死了。然后屠夫的刀抵着下一个人，你也暗自庆幸，不是我，那个人也死了。面前开始血流成河，只剩下你和屠夫，双双对峙......”
“你明明拥有一个最强大的军队，可以战胜屠夫，但是你选择了斩掉自己的手脚。我不是圣人，我只是知道，那些人，都与我有关！”
叶凡眼神肃穆，言语激昂。
愿我所见之处，不再有阴霾！
龙泽！是你吗？
一心琉璃此刻眼前开始模糊，两人的身影开始重叠起来。
不！你不是，父亲说剑不会说谎。琉璃摇了摇头，眼前恢复澄明。
“真要救他们？”
叶凡坚定地点了点头。
“凌云白塔！”
琉璃留下四个字，眼神神秘，转而离开。
凌云白塔，帝都中央最高耸的白塔。传说在帝都建都之前就存在于世的古建筑，先皇帝在白塔顶祈求神明，获得天启，后来开始统一诸国，慢慢壮大成帝国如今模样。
“吕直，走！凌云白塔。”
两人快马加鞭，乘着夜色，往城中赶去。
“三皇子，这里是日常皇族祭祀才开放，现在不方便进入啊。”
两人此刻来到白塔的围墙边，看着高耸的白塔，如同天地通道，横跨其间。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进去！”
“这，要是被抓到不好解释啊，三皇子。”
“那你在外面帮我掩护，我自己上去，有事弄点声响...”叶凡一个飞跃，跳入墙内。
“诶，三皇子...”吕直来不及阻拦，只能看他潜入。
围墙内是片开阔的草地，但一反常态地没有守卫。叶凡楞了一愣，莫非是我运气好？不疑太多，继续往前。
凌云塔底，厚重的大门折射月空的白光，森森发亮。
怎么？门开着！
叶凡轻推大门，应声而开，发出清脆声响。
有古怪，难道是有人在前，故意留门？
塔内没有什么特别，一个普通房间，然后就是盘旋往上的悬梯。
叶凡小心地向上攀爬。
上方传来说话之声。
“上来吧！凡人。”
凡人？是在叫我？叶凡皱了皱眉，既然已被发现，索性大大方方现了身形。
“你可以叫我接引者。”
接引者？
“对！我便是在此等待你的。此间乃是命运之塔，有神明血裔之人既可以开启塔之试炼，完成试炼的勇士，可以获取强大的力量，你！想尝试一下吗？”
“我想！”
“你可想好，要是失败，形神俱灭，你那一点神明血脉，怕也互不住你。”
“我考虑好了，开始吧。”
叶凡急切需要力量，面对未知的暴风雨。
“好的！试炼马上开始，命运的齿轮又开始转动了，我们迎来的是新的天命之子，还是又一个毁灭的轮回呢？”
接引者的身形慢慢模糊，声音也慢慢消了下去。
心魔！第一挑战者。
叶凡楞了一下，心魔？
面前突然降下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普信！！！
“我今天要你死！”叶凡不再冷静，法力剑意凝聚全身，周身光芒大盛，鏖战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