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边界感
午休过后,小段和聂淮生在去教室的路上碰到了阿莱她们。阿莱在等因奚,她在往垃圾库里扔垃圾。
小段让聂淮生等一会儿,走到阿莱面前说:“阿莱,信你看了吗?国庆节你要回家吗?不知道你和因奚想出来玩儿么?”
阿莱指了指小段的衣领翻起来了,回:“我也不太确定,我到时候问问我妈吧!因奚肯定是想出去玩儿的啦,尤其是跟聂某人一起……”她坏笑起来。
“这样啊,聂淮生那臭小子还是很愿意出去的,只要我在的话……”小段不好意思地捋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说。
“走吧走吧,静莱。”因奚一下子跑过来挽着阿莱的肩膀,她看到聂淮生在那儿痞痞地笑,一看就是欠打的样子,瞪了他一眼。
小段和聂淮生又走在一起的时候,阿莱在他背后说了句:“待会儿上楼以后,我把周练卷子还给你咯。”小段转过身看阿莱一眼,笑的时候眼睛像有星光影射一般。
徐凌今天中午来教室来得比较早,他拿历史书的时候,发现了自己的数学笔记本。
“吴静莱,这么快就把他的本子还回来了,这是变相的拒绝了他的帮助吗?她还是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援助,就和她第一次见面一样。”徐凌看完了她在便签上写的话,这样认为。
就像是,有一种无形却又极为明显的边界感横亘在他们之间,就像徐凌自己也知道,他对大部分人也是这样的,即使表面平静与和善,但是挑剔和分寸是无法消失的。同样,想要去轻易模糊和抹除这种边界感也是不容易实现的。
正因为徐凌明白,所以有一种强烈的挫败感,或者说隐晦的失落。怎么说呢?就是当他真的想要去靠近像冰山一样的吴静莱,就好像被对方含蓄地告知了:“不可以哦,我们要保持距离。”
徐凌朝她位置看了一眼,发现她在给站在窗外的段铭梵递了张卷子,少女脸上难掩欣喜。
为什么?她区别对待的那个人不可以是他呢?徐凌连垃圾都忘了扔,把废纸团紧紧攥在手里。
徐凌听到陈放在走廊边说话,收回了视线。
“小段,小心,卷子里面有一张信笺,别掉啦。”小段听到阿莱那样说,把那张蓝色信笺抽了出来,放在校服胸前的兜里面。他正要走,陈放挡了他的路:“这谁班的帅哥啊?怎么经常看到你来串班?进去坐坐呗!”陈放“揶揄”段铭梵,又用眼神锁定静莱,看着她笑了起来。
小段知道她就是陈放,但他不知道怎么回,好像对不熟的女生,他讲不出什么话来。他看着陈放要进教室门了,说:“下次来一定进去坐,我就喜欢你们班嘞!”
陈放还不知道这人的小心思?不就是因为吴静莱那小女生吗?陈放堵在门口,向他做了一个“拜拜,您请”的姿势。看那人走了,陈放立马走到吴静莱位置旁,坐在了桌子一边的桌角上:“那帅哥谁啊?你对象?”
“才没有!他叫段铭梵,我们高一在一个班呢。”
陈放一脸不信的样子,说:“我可没见过普通同学这么殷勤的,吴静莱你可得把握住啊!这种又帅又一根筋的人很少了!”
“哎呀,讨厌!陈放你快回位置上课啊!”静莱拍了一下她的屁股。陈放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回座位了。
陈放拿出历史书,听历史课时,余光瞥到徐凌,感觉他脸色不是很好,这人又来大姨父了?
*
小段在床上看蓝色信笺上的诗时,这聂淮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地爬上了他的床,一把夺过那张信笺,小段要去夺,聂淮生左右晃,一只手拦住小段,另一只手拿着信笺声情并茂地念了起来:“若问闲情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选自贺铸《横塘路》。”小段要去捂聂淮生的嘴,聂淮生刨开他的手,说:
“咦~~~这就是文化人之间的对话吗?这诗缠绵又悱恻,静爷选的着实好,闻者悲伤,感激涕零,呜—呜—呜。”聂淮生又开始演戏了。
小段直接把他撂倒在床上,捞他痒痒。怕痒可是聂淮生的死穴。
“错了,错了,段爸爸,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聂淮生都快笑岔气儿了。
小段悠悠然地铺开被子,皮笑肉不笑,说:“快点滚回你床,我要睡觉咯。”聂淮生“落荒而逃”,真怕小段再弄他一次。
熄灯前,阿莱躺在床上睡不着,就给妈妈发消息:“妈妈,你最近好吗?爸爸有没有惹你生气啊?”
许钰萍:“你爸没惹我生气呢!最近不是国庆要到了吗?服装厂里接单增多了,你爸帮着加班加点看着赶生产呢!我好着啊,你别瞎操心。”
“妈,我想问你个事儿,就是如果我国庆节不回家,出去旅游一下下的话,您会同意嘛?”阿莱又继续打字。
“这样啊,你很小的时候,我就带着你到处旅游过了啊!我巴不得你多去看看。路上的开销,妈妈给你报销哈!我猜你也是跟朋友一起组团去的,所以不怎么担心你的。”
阿莱觉得她妈妈就是开明,回了个“好哎,我睡啦,妈妈早点休息”就快速入眠了。
许钰萍在床上休息的时候,好像自己越来越忙以后,陪伴女儿越来越少了,好在她也很懂事,就让她出去多感受感受别地的风土人情吧。
见得多,人的视野才能更开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