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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颜爷

“赌?赌什么了?”那川很是不解,自己是掉进了什么戏里了?于是他四下看看,想找找有没有摄像头,可是四周全是奇怪地人,并没有看见哪有摄像头。

“瞅啥呢?跟你说话呢!”另一个矮子上来又推了他一下。

“你们是拍什么戏呢吧?”那川突然问了这一句,那三个人很茫然地对视着又看向那川,先前推他那个指着他大骂起来:“你甭跟我们来这套,快给钱,两个大洋,一个子儿也不能少!不然,就打断你一条腿!”

大洋?那川又是一怔。

“驴哥,我看这小子就是想赖帐,瞅他这装傻充愣的德行,我看还是先捧他一顿!”第三个人开口了。

那川看着他们,只有中间那个个头矮点,其他两个都是人高马大的,这要是真动起手来,自己一定吃亏,而且现在还是在这种情况不明之下,于是他突然转身就跑,可是四周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所在,他根本不知道要往哪里跑。

这条街道也不长,没跑几步就到了街口,他左右看了看,正不知道要往哪去时,突然听见有人喊了一声:“嘿,小颜爷,这儿呢,快过来呀。”

那川看见对面一家商铺前站着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穿着件粗布的白色大褂,手里捏着一根旱烟,正冲自己招手。

他左右看了看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在叫自己,但是后面的三个人已经追上来了,于是他不管不顾地向冲向对面,结果那个胖子已然向他跑来一面说:“哟,你这是又招了啥玩意了?嘿,你们仨干啥的?这我们家少爷,别找不自在啊,找削就直说!”

那川听他一口的东北话,竟然拦在自己身前冲那三个小子厉声叫着,还作势要用旱烟抽他们。

“他们欠我们的钱,两个大洋!愿赌服输!”矮个子远远站着叫。

“赌?”那胖子转过身看了看那川又转过身去,“滚犊子!屁大点的知道个屁的赌,再过来当心老子一枪崩了你们!”说着摸出一把枪来,那三个小子一见立即转身跑走了。

那川就这么惊愕地看着那把枪,胖子收起枪转过身笑呵呵地走到那川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小颜爷,你哥找你呢,快走。”

那川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一点的人,见他面容敦厚,皮肤黝黑,也不像坏人,于是他问:“这是哪啊?你是谁?是在拍戏吗?”那胖子一皱眉头看着他:“小颜爷,你说啥玩呢?你不认得我了?我安大胖啊,你胖哥,这是哈尔滨啊,没睡醒呢?还是让刚才那仨小子打蒙了?伤着头没让胖哥瞅眼。”

说着就来拨拉他的脑袋,那川立即躲开了:“没伤。你说什么?这是哈尔滨?不是吧?我怎么,到这儿来了?这是怎么回事?”那川抬手抓了抓头发,这时自称安大胖的人突然向着前边招了招手。

那川抬头,看见街角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高大威武,面色沉静地看着他们,他身边站着一个瘦高个,头上缠着一条头巾,脸上有道疤,跟个电线杆子似地戳在那,脸上冷冰冰的没什么表情。

在另一侧站着个中年人,手里拎着个药箱子,脸上架着一副眼镜,身上穿着大褂,看上去很斯文,再往后还有三五个人,每人手里都拎着东西。

“祺哥!我找着小颜爷了。”安大胖说着又小声对那川说,“等会别跟你哥说跟那几个小子赌钱的事儿啊,省他又叨叨你。”

“我哥?”那川又陷入了另一个疑惑,扭脸看了看安大胖又去看那几个人,最终将目光落在那个威武的男人身上,他推测自己的“哥”应该是他,别人看着不太像,可是这是什么剧啊,自己怎么入了剧组,拍了些什么完全不记得了。

安大胖带头走到那些人面前,那个叫祺哥的看向那川,带着责备的语气对他说:“都跟你交待了多少遍,不要往远的地方去,我们就在这里停三天,你就失踪了两天半,你是存心给大家找不自在是不是?你要是不想跟着就回去!”

“唉,祺哥,好好舍么,他还是个娃么。”站在一旁的瘦高个开口替那川说情,祺哥严厉地看了他一眼,那人不说话了。

这时又有人从身后跑来一面说话:“祺哥,车票买着了,咱们赶紧去吧,老冯等着哪,唉,这票买的真不容易,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人挤火车。”

那川随着说话声转过身去,却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人正挥汗如雨地向他们跑来,跑到近前还用袖子擦额头上的汗,那川张大眼睛叫了声:“老何?”

是的,站在他面前的这个正是老乞丐老何,可是现在的他,看上去并没有那么苍老,身上的衣服虽然还是破旧的,可是却干净整齐,脸上也是干干净净的,这一时又让那川摸不准这个老何是不是那个老何了。

老何看向那川笑着说:“小颜爷回来了?”说着又看向祺哥。

“嗯,那咱们就赶紧去吧,洛颜,赶紧了,等会上车别跟丢了。”祺哥叮嘱着那川后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快走走去。

那川依然不明白自己所处的环境,于是趁大家往前走,一把扯住了老何,故意退后几步小声问:“老何!你玩什么把戏呢?这哪啊?我怎么到这儿来了?”

老何看看前边的人见没人注意他们,这才笑着对那川道:“这就是你的前世,你得去完成一件事,这件事足以改变你往后的日子。”

那川顿时停在了原地,呆呆地看着老何,似乎在这一瞬间觉得他是个外星人:“不是吧?老何,这也太玄乎了,前世?不,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把我弄到什么剧组了,你到底要干嘛?我真没钱。”那川还是觉得老何把他骗到了哪个传销组织,只是这种成本有点高,有些让人太过不可思议。

“小伙子,我没有骗你,也没有必要骗你,这是1921年的哈尔滨,前头那个是你亲哥,叫商洛祺,你呢,是他亲弟弟,叫商洛颜,我们是一个探险队,要去西北找一样东西,因为在这期间你做错了一件事,所以,大家被抛回了出发前的时间里,而你和我则被抛到了未来,这件事影响很大,所以也影响了你那一生的命运,现在,你懂了吗?”

那川看着老何语重心长地给他洗脑一挥手说:“我懂个屁呀我,老何,你是不是吃错东西了?我们可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啊,我真不认识你,你干嘛这么对我啊?我真没钱,我都穷困潦倒成那德行了,你怎么好意思这么坑我?你老实说,这里是不是什么传销组织?”

老何一听,先是怔了怔,随即哑然失笑起来,拍着他的肩膀说:“我说小伙子,不,小颜爷,你太高看我老何了,我哪有那么本事带你去什么传销组织?你听我说,我们是被抛到了未来,等了二十多年,才等到再次回到这里的机会,我们的任务很艰巨,必须要把那件事拨乱反正,以后的日子才能好过,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这就是实事。”